特质决定一个人是谁,却不能决定一个人成为谁。
如果命运可以决定一个人成为谁,那么,它一定不能决定一个人是谁。
是谁,才更关键——你是你是的那个人,你才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
所以,大卫是大卫。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成为命运青睐的那个美国总统,也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任何人,因为,他首先是他自己。
一、剧情
当命运伸出可以看见的大手翻云覆雨的时候,有一种意志甘于平淡,无法撼动。
大卫与芭蕾舞演员艾丽丝一见钟情,却受到命运规划局的百般阻挠,理由是,爱情会令一个伟大的舞蹈家沦为幼儿教师,令未来总统沦为平凡一员。大卫经历重重磨难,打破了命运为他规划的理想人生,与艾丽丝终成情侣。他们的未来,似乎是可以预见的激情燃烧之后的归于平淡。
二、命运,可以安排吗?
这里揭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太幸福的人生,等于平庸的人生。
这与弗洛伊德的理论不谋而合。所谓欲望的压抑来自于满足感,满足感多了,欲望就少了。
中国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所以,造就一个美国总统,先要剥夺他甜蜜的爱情。饥渴的欲望,才能引领一个人攀上常人无法逾越的高峰。
当命运认输的时候,当一群人(组织)放弃一个人的时候,爱情这个奇迹,生出无限魔力。
其实,透过爱情,我们看到的,是自由意志的不可左右。
有这样的表述:“即便全知全能的真神,个体的自由意志也是其不能触碰的禁区。”
电影最终弘扬了上述理论,但它起始的动因却与之相悖。规划局的人说,为了某种宏伟、正确、光明的理由,要代替所有人决定命运。
大卫与艾丽丝分分合合的几年里,命运始终不离左右,并睁大双眼,连某时某刻的某一杯咖啡,都是设定好的,如果出错,只能是命运打了盹。而大卫的自由意志,始终在不停出游,执意搜寻来自艾丽丝的任何讯息——他可以坚持三年里乘一辆公交车,在同样的时间里走同样的线路,只为再次与她邂逅。这种情形,令命运疲惫不堪,打盹连连,终至放手离开了……
电影提到二战的罪恶,说上帝正好休息了,人类因此遭受了厄运——多么牵强啊!如果上帝也有自由意志,并足够强大,那么,只能说,希特勒正好充当了上帝,在那个时期。
电影表现的爱情,只是借来的一件华美外衣,穿在坚如磐石的自由意志身上。命运穿透过这件衣服,却从未真正探入内在的躯体,因为——
禁区,不可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