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尽头的恋人》观后感
花是岁月的恋人,岁月欣喜,花开;岁月悲凉,花谢。
阿戴琳遭雷劈,从此对岁月免疫。她是永开不败的花,名符其实的妖精。
中国古人吃仙丹求长生不老,结果吃死了,也有人对天发誓,愿遭天打五雷轰,结果被轰死的有,成为妖精的,似乎没有。
电影愚蠢之处,便是对前后两次雷劈造成阿戴琳长生不老和恢复衰老进行理论说教——人人都知道的谎言,何必弄得一本正经?观众愿意信你,不是观众弱智,是心里藏着一个不老的梦。
29岁的躯壳,装着100多年的人世沧桑,想想都沉重,就算身体可以雀跃激荡,心也未必愿意。淹没在厚厚的岁月尘埃里,高山大海,生离死别,悲喜壮阔,她的目光如何还能清澈、轻盈?于是,我们看到女主角布蕾克·莱弗利文弱沉静,死水微澜,老而不僵,靓而不媚,倒也中规中矩。
想象是留给观众的,或者说,我们在观看的时候,要清楚自己有一双火眼金睛,正在识别一个“白骨精”——她内在的博学和优雅,她表面的青春和朝气,如此完美结合,真要感谢电影的创意。
所以,艾利是懂欣赏的,他遇到的阿戴琳百年才出一个——不妨再巧一点,她还是他父亲年轻时的恋人。
不必吐槽电影的“弄巧成拙”,你能接受雷劈出妖精,就能接受妖精爱完父亲再爱儿子。任何作品都是给接受的人欣赏的,你不接受你可以吐槽,当然,你还可以不看。
这原本就是一部概念大于内容的电影。我们在长生不老这个最大的假概念下,看爱情如何击败岁月;在父子钟情同一个女子的概念下,看爱情如何化解伦理尴尬。
说概念大于内容,因为我们看不到爱情如何生死缠绵、两心缱绻、朝朝暮暮,只看到不老的烦恼——十年为期,换居住地,换身份,换恋人……电影最后,阿戴琳从黑发里找出白发,也只是偶然,变老与不变老,两人的关系都已尘埃落定,只一句“perfect”透出她由衷的喜悦,哪里有中国《天仙配》里惊天地泣鬼神的感天动地!还有父亲(哈里森·福特)的放手与鼓励,观众替他说出潜台词:“我经历过,我懂,所以儿子你不要再经历。”他转向妻子的轻松自然,完全就是个没有内心戏的道具般的人物,而当着妻子的面一遍一遍重复“我与你母亲很熟”,引起阿戴琳与妻子共同的不适,更是有失一个绅士的儒雅。当然,如果把哈里森·福特当作不谙世事或太懂事理的物理学家来看待,这种简单而直白的个性,倒是值得喜欢纠葛与挣扎的观众学习和赞赏的。
以概念引人入胜的电影,还真不多见,我喜欢它的概念,奇特而宏大,虽然没有被剧情很好地支撑和完整演绎,好在女主角美不胜收的服饰、仪容,弥补了不少缺憾。
电影结束,它的概念依然恣肆放任,在天上飘忽不定,没有一同落幕。
想起赵咏华唱的那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很深情,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