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接受的看法是,制度固然重要,而文化是降低制度实施成本最有效的因素。
人的非理性、顽固、自私之地步,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比大海更深不可测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深不可测的,是人的心灵。
不要让某种集体的意志或者情感蒙蔽自我,你比你所想象的更自由。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
那些与你毫无关系的人,就是毫无关系,就算笑得甜蜜,就算有过无关痛痒的来往,就算你努力经营这段关系。那些与你有关系的,就是与你有关系,就算你们只见过三次,就算你们三年才搭理一侧,就算你想不起他的样子,就算你们隔着十万八千里。
人生若有知己相伴固然妙不可言,但那可遇不可求,真的,也许既不可遇也不可求,可求的只有你自己,你要俯下身去,朝着幽暗深处的自己伸出手去。
也许每个人活着,都需要一场雾,把生活模糊下去,把简单到残酷的、吃喝拉撒的生活模糊下去,让我们对未来有一点好奇——虽然未来注定空空如也,但是这空洞外面,套着这么多盒子,一层一层,一层一层,我们拆啊拆,拆啊拆,花去一辈子的时间。
我毕生的理想,就是找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他就那么随便一帅,我就那么随便一赖,然后岁月流逝,我们手拉着手,磨磨蹭蹭地变老。
越大的自由意味着越大的责任。
人类学,它就是一门从猴子的角度观察人类的学问。
我想大学精神的本质,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深奥,而恰恰是恢复人类的天真。天真的人,才会无穷无尽地追问关于这个世界的道理。大学要造就的,正是这种追问的精神,也就是那些“成熟的人”不屑一顾的“呆子气”。
功夫常常是会负有心人的;功夫负不负有心人本该没有那么重要的,“有心”的价值是不能用“负不负”来衡量的。
我想象爱上一个人,就像出门的时候被闪电袭击一样,虽然概率很小,但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它就这么发生了,你就这么被点着了,然后也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灰烬。
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只是青春不能。那么多事情,跟青春绑在一起就是美好,离开青春,就是傻冒。
如果要给美好的人生一个定义,那就是惬意。如果要给惬意一个定义,那就是三五知己,谈笑风生。
事实证明,治疗愤世嫉俗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照镜子。
一个人占有得越多,就被占有得越多。
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大地在你脚上,荷尔蒙武装起来的正义感,这些东西搅和起来,人就操蛋了起来。而这操蛋中最操蛋的一点,就是那貌似反叛精神中隐藏的谄媚情结以及羊群心态。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这一切,据说都是“因了冥冥中的缘分”。
很多时候冲动是一种快感,而另一些时候,远离则是一种操守。
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
在青春的掩护下,颓废是勇气,懒惰是反抗,空虚是性感。
青春的浓雾散尽以后,裸露出时间的荒原。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成了一种现代生活的强迫症了呢,人人都赶着看急诊。我们与社会的关系,多么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和一个魅力四射的丈夫的关系。
音乐一响起,我就泪流满面,好像多年没见的亲戚,在生离死别后重逢似的。我的整个青春,仿佛麦田一样随他的歌声摇摆起来,金灿灿的。
爱是一种能力而不是一个遭遇。
适应孤独,就像适应一种残疾。
没有无聊的人生,只有无聊的人生态度。
渊博的人是多么神奇啊,他们的大脑像蜘蛛网,粘住所有知识的小昆虫。而我的大脑是一块西瓜皮,所有的知识一脚踩上,就滑得无影无踪。
在辽阔的世界面前,一个人有多谦卑,他就会有多快乐。
对有志青年来说,发疯是多么灿烂的事情简直是义不容辞。
有时候,人所需要的是真正的绝望。真正的绝望跟痛苦、悲伤没有什么关系。它让人心平气和,它让你谦卑,它让你只能返回自己的内心。绝望不是气馁,它只是“命运的归命运,自己的归自己”这样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就是说,它是自由。
幸福其实往往比我们所想象的要简单很多,问题在于如果我们不把所有复杂的不幸都给探索经历一边,不把所有该摔的跤都摔一遍,不把所有的山都给爬一遍,我们就没法相信其实山脚下的那块巴掌大的树荫下就有幸福。
一个人就像一支队伍,对着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年纪不小了,该干嘛干嘛去,别一头扎进那美丽的忧伤,一边拼命往里钻还一边喊救命...
我其实并不孤僻,简直可以说开朗活泼,但大多时候我很懒,懒得经营一个关系,还有一些时候,就是爱自由,觉得任何一种关系都会束缚自己。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知音难觅。我老觉得跟大多数人交往,总是只能拿出自己的一个维度,很难找到和自己一样兴趣一望无际的人。
年少的时候,我觉得孤单是很酷的一件事情。长大以后,我觉得孤单是很凄凉的一件事。现在,我觉得孤单不是一件事。至少,努力不让它成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