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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28岁的兰州姑娘杨丽娟,与68岁的父亲杨勤冀、54岁的母亲一起来到香港尖沙咀去专程求见红极一时的刘德华。
据报载,杨丽娟为见刘德华一面已是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他的父亲为鼎立支持女儿的这番痴情,连自己的肾也要卖了。从1994年开始,杨丽娟就开始苦苦追慕刘德华,掐指算算,那时她才15岁。15岁,正是豆蔻年华,正是姑娘妙龄之时,正是学习、成长的黄金阶段,而她,却抛弃了学业,整日蹲在被刘德华各式各样的照片围困起来的房子里,端坐梳妆台,一边对着镜子贴花黄,一边瞅着华仔做起白日梦来。15岁,这正是少男少女梦想异彩纷呈的季节。人人都有对美的向往与追求,我们谁也不能去指责她对明星的崇拜。只是我们想不通,杨丽娟的父母在自己的女儿面对一大堆绚烂的泡沫而痴想时,为何还要倾家荡产鼓励孩子在这堆虚无的泡沫中羽化成仙?
15岁,是花样年华,同时也险象环生。这个时期孩子们自我意识极强,但主观、冲动、固执,缺乏对社会、人世正确而成熟的认识,很容易做出一些傻事错事。这一点身为教师的杨勤冀不会不清楚吧?既然清楚,那为何还是由着女儿的性子去做呢?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溺爱!对,正是溺爱使杨父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心存侥幸,产生幻想。他一定幻想,只要功夫深,铁杵一定磨成绣花针。
我想,当他起初看到女儿狂热迷恋刘德华时,绝对没有想着让刘德华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他做梦也不敢想,除非他有病。但杨丽娟一天天开始做这样离奇而虚无缥缈的梦了。她以一个少女特有的浪漫与纯真开始遥望梦想了。她一定觉得,只要执著,只要坚贞不渝,梦想触手可及,拥抱刘德华指日可待;他一定是童话故事看多了;他一定是被荀子的劝学名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迷了心窍了;他一定在想坚持就是胜利。
溺爱,使这个父亲越发糊涂起来。他一日日帮着女儿装饰那原本虚无的残梦。家中所有的积蓄、房产,甚至自己的器官全部化成了一线微薄渺茫的希望。自从他们变卖家产高筑债台时,已经开始自掘坟墓。以前几次去见刘德华未成,他就想过跳楼钻入墓穴,只是考虑到女儿梦想尚未实现,距“为刘德华生一个孩子”还很遥远,他便活了下来。
这次,13年心愿总算了结,杨丽娟不仅见到了苦恋已久的华仔,而且有幸与华仔执手相偎于镜头。13年的相思之苦,砸锅卖肾之艰全部定格在了这个镜头之中。他做梦都希望着组镜头永不停息地动起来,直至孕育出一个活蹦乱跳的新生儿。
镜头最终还是被现实定格。老人精神上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他耗完了一切,他穷迫得只剩下了愤怒。他用最后的愤怒抒写了十多页遗书,想让这十二页愤怒延续至奇迹出现,他好死后瞑目。
他自己用13年的时间为家人挖掘了坟墓,或许他还嫌这墓穴不够宽大,最后毅然愤然地选择了葬身大海。
更可悲的是,当他选择葬身大海时,还没明白“子不孝父之过”,却在一遍又一遍地痛骂刘德华没有人性禽兽不如。68岁,应该是一个成熟练达的年龄,应该是一个清醒的年龄,他却一身糊涂,腐朽不堪。
他压根儿就没有清醒过!
一介老朽抛下一个病弱不堪的妻子,一个幼稚痴情的女儿走了,撂下一屁股债务,带着满腔愤恨与仇怨走了。
回身看看我们的周围,是不是还有这样的老朽与这样不明道理的子女张狂着?
※本文作者:石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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