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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0点30分左右,我站在了伊犁河老大桥上。天空是漫天的霞彩,金黄的光线穿透霞彩朝天空和河面照射,伊犁河泛着金黄而又白亮的光,渐渐地泛起一股渺远的寒意。等到阳光变成了红光,一轮火球便在河面上方隐隐欲坠,使人升腾起一种目睹炼红的金钢即将淬火的兴奋感。这时,我会更加专注地凝视,甚至想象得到那种水火相遇渗透一切的“滋滋”声马上就会腾空而起。
终于,火球离水面只有一米的距离了,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两片厚重的云层,一下子就把彤红的火球托住,于是硕大的火球马上被云层的两只手挡住了半边。但是通红的火光首先从没有被挡住的上边射下来,接着从两只手之间射出来,然后又从两手的边缘挤出来,于是,辽阔平坦的伊犁河面上便有了三道霞光,把一江亮水和岸边的一排排白杨绿柳映得一片通红——真正的伊犁河落日来了,而且不是那种一览无余的落日,而是暮云合壁之下的落日,落日熔金,暮云合壁,这时候河面上空已经是一个放出红光的金球,云彩之外有一道一道的红色,云彩之内有一道一道的金色。金球依旧放出金光,金色和红色一同铺向水面,水面也有了一栏一栏的金色和红色。这样,天空是开阔的云开云合,色红色金,下面是开阔的浩荡江水,金栏红栏,长天云彩暖,长河金球圆,随着脚下浩荡而起的江风,我愿作那只千秋飞翔的孤骛,在长河长天里飞向那一轮正在染上红光的金球。
金球越来越红,终于在十来分钟后完全变成一个火球,并且开始缓缓沉下。倚着伊犁河大桥的桥栏,可以互相看见对方的眼睛里闪着一束火苗;彤红的火苗正在燃烧,彤红的火苗也是在作最后燃烧。江风一阵强似一阵,火苗的温暖渐渐淡远,西域冰凉的夜之潮头开始袭来,一个遥远旷达的地方,人的灵魂渐渐地循着暮色游荡。
火球潜入水面,伊江河水终于由金红一片变得青白一片,继而由青白一片而渐次变得模糊幽远……
晨曦初露中,伊犁河醒来了,潺潺的水声似乎正在诉说着刚刚过去的一夜的梦想。清洁的阳光照耀着伊犁河,河水一片青白一片银光,银光上是穿梭来往的水鸟在翻飞。清洁阳光在古老的伊犁河两岸的村落、松林、原野上缓缓流泻,在宽阔的河床和河道里的沙滩、绿洲上缓缓流泻。
一川浩荡之水,在一片金光照耀之下,正翻着微波静静地向西流向远方。
一直以来,伊犁河的名字不但和丝绸之路的历史,也和中亚、新疆的历史息息相关。我在翻阅一些关于西域的史籍后知道,很早以前,美丽的伊犁河畔便生活着塞人、大月氏人、乌孙人。最早居住在伊犁河流域的是塞人,他们曾在东起伊犁河、楚河流域,西至锡尔河地区游牧。后来,大月氏在河西走廊至塔里木盆地的广大地区兴起。公元前176年前后,月氏人受匈奴的攻击,被迫西迁,西迁过程中又发现了伊犁河这个美丽的地方,于是越过北天山,和塞人发生了冲突,最终把他们赶走,从此抢占了富庶的伊犁地区。乌孙人最初活动于河西走廊。秦末汉初,受月氏人的攻击而依附于匈奴,后在匈奴的支持下,袭击月氏人,并将其逐出伊犁河流域,从而取而代之。到了元朝,受成吉思汗封赏的察合台在伊犁阿力麻里成立了察合台汗国,乌孙人受其统治。此后100多年间,这里几乎没有平静过,为争夺王位和土地控制权,这些成吉思汗的儿孙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争。
尽管岁月峥嵘,伊犁的命运却始终与我国的大一统连在一起。从公元前101年西汉在新疆设“使者校尉”,到公元前60年西汉设置“西域都护”,再到公元608年隋朝设置鄯善、且未、伊吾三郡,再到702年唐朝设置北庭都护府,再到元朝成吉思汗西征,完成对天山南北的政治统一,再到清政府在惠远设置伊犁将军,再到1911年辛亥革命党人在伊犁策动反对清廷黑暗统治的起义成功,再到1944、1945年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三区革命,一直到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二千多年的历史,伊犁始终是历代中央政府管辖的一方风水宝地,尽管她历经沧桑,甚至受过战火的洗礼,伊犁始终是我国的一方神圣领土。这一点从历史和现实看,伊犁人民是矢志坚守的,伊犁河,也成了伊犁地区历史云水苍茫的最忠实见证者。共3页,当前第1页123※本文作者:梁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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