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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女儿的婚期锁定后,我便再次想起了大哥。
近几年,每当我回家探亲,大哥总要叮嘱我:“大妮(指我的大女儿)典礼(结婚)时可要言语一声,到时候我一定要去。”谁料想,这话竟成了他一个永久的遗愿。
那是两年多前,大哥发现大便有时带血,起初以为是痔疮,没咋当回事,只是简单吃了点药,但一直不见好转,且食欲和体重也有所下降,后来到县医院一检查,诊断为直肠癌,当即就进行了手术,而后又化疗了几个疗程,情况算是稳定了下来。可就在出院不到一年的时间,也就是去年中秋节前,病情出现反弹,无奈不得不进行二次手术,两次手术间隔这么近,这对于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人来说,从体力和精神上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得知消息,我匆匆带了点氨基酸、白蛋白等营养药品回去看望了他。
此次见到的大哥,和先前相比已判若两人,使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体质和精神明显衰退,病榻上的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眶发黑,头颅及脸颊的骨头棱角高高突起,看上去形似一具骷髅——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话音犹如耳语,显得有气无力。化疗带来的付作用使他阵阵干呕,肚子胀得如鼓一般。饭食基本不能下咽,每天只能靠打点滴来维持身体的基本代谢。最要紧的是,由于癌细胞的广泛浸润,肛门已无法保留,大便只能“改道”——进行了腹部直肠造瘘。只见肚脐旁爬着个拳头大小的一个囊状物(粪袋子),这玩意儿隔一两天就要换洗一次。看得出,肚子上的这个“包袱”成了他精神上最大的包袱。以上的一切使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历程不会有多久了。一见到我,他两只深陷的眼窝里立时滚出一串混浊的泪水,哽咽着说:“大妮的典礼我是去不了啦。”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泛起一股股酸楚,眼睛随即湿润起来,但我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抛下,怕更加刺痛他那颗脆弱的心,我只好以一个医生的身份,从医学的角度去安慰和搪塞几句。而后我详细看了从医院带回来的他的病历复印资料,从那上面记载的文字信息,再看看眼前的他这副模样,使我的心情越发沉重——显然,大哥剩下的日子的确是不多了。是的,尽管如今医学科技已高度发达,但对付癌症,人类目前这个最棘手的顽疾,有时确实是无回天之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时时袭上我的心头——这次回来也许是和大哥的最后一次见面,我何不想在他身边多陪伴几天?但由于工作关系,一周后,我不得不返回单位。离开他的前夕,我不敢、不愿、不忍前去和他道别,但又不能那样做,临别时,他用冰凉干枯的手拽着我的胳膊,已是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也心如刀绞,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最后我说了一句连我自己也听不见的话: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其时的情景和感受,至今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就在我回来的几天之后,也就是去年阴历的八月十七晚上,侄子给我打来电话,告诉了大哥过世的消息。听到噩耗,当晚我彻夜未眠,任泪水自由地泛滥流淌,以至浸湿了枕巾和被单。胸口象压了块千斤巨石,大有窒息之感,阵阵悲痛笼罩了我的整个大脑空间,纷乱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无边地驰骋,大哥地音容笑貌、生平往事象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脑际和耳旁。
我家弟兄五个,我是老五,大哥年长我近二十岁,对我来说,他不仅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兄长,更象一个面善和蔼的慈父。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在我心中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在我幼年时,是他亲自给我剃头理发,还经常帮我洗手洗脸、穿衣解带,时常带我做些游戏、扮个鬼脸。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为生计所迫,他到一家县营煤矿找了一份临时工作,为了进一步缓解家里的生活困境,他经常把我带到矿上住些日子。那年月,矿上的生活也一样紧张,尽管如此,他在食堂总要给我打些好点的饭菜,而他却将就着随便吃上点,胡乱打发自己的肠胃。共2页,当前第1页12※本文作者:沧海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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