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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来来回回行走在小城的土地上,仿佛小城的一切都已熟透于胸,仔细想起来,却只有模棱两可的轮廓,似是而非的印象。说不上哪里好,也不想谈哪里坏,好与不好,业已淡然。
但心没有淡然,淡然的是对生活的态度,对人世的揣测。心,还是依然,平添了几许安然。
小城,从童年的记事时至今日,它就象一个缺乏个性的平民默默存在,不理会任何人的赞誉与损毁,它听任流水徐徐淌过,留下河底轮回的砂砾、郁结的青苔,沉积的淤泥;任时光寸寸风化,直到远古的石碑模糊了字迹,遗留后人无尽的猜臆。它更象一个耐心的静候者,让你在岁月的磨练中,与时光相随,一点一点,成长。成长的漫长年月里,喜过、悲过、笑过、哭过,脚步重叠昨天,进行今天,期待明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丈量日子的深深浅浅,勾勒生活的点点滴滴。
走过小城二十余载,却真真切切把它忽略掉了,直至说不出它原来的模样,品不到它本身的味道。
父亲却是爱说的,虽然他十几岁就离开家乡远到青海格尔木当兵,每逢与人聊天,无论话题的开始有多宏大或多细微,最后总会不由自主地转换到他一个人滔滔不绝讲述家乡的种种。家乡的气候有多宜人,鸟有多灵秀,以及他童年种下的核桃树结了多少果……这样简单重复的话,在他粗声大气、抑扬顿挫的语调中,绘声绘色的讲述里幻化为一个个奇趣的故事,让他在寒冷的西北风中找到了温暖的方向。我们兄妹四个都出生在格尔木,故而本能地将格尔木当成了家乡,父亲常向我们强调:“普定才是老家!”普定,那时于我是遥远的,飘渺的,陌生的,不现实的。
终究在父亲思乡梦萦的缠绕中,6岁时我们举家搬迁到普定,父亲久别归故里的喜悦与光芒点燃不了我对普定的热情,倒象一个来访者,一位过客,初次体味着普定的潮湿与幽闭,有时竟感到它的存在与我是无关的,加上秉性使然,想着有朝一日总是要离开的,想逃离普定的念头便从那时起占据了头脑,成为我人生最初的理想。
上学,考学,工作,恋爱,结婚。人生的轨迹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往前走,而我最终还是没能逃离普定。虽然期间曾经有过在外停留的机遇,却也在父亲的召唤下重返。在节奏缓慢的步调里,痛苦一如幽幽上漫的深潭将痛苦浸渍入骨,直到忘却身处何方,心居何处,整个世界只看得到一个“苦”字。父亲整天快乐地、无忧地过着,以至于他的猝然离去遗留给我绵绵无期的悔意。一小时前勃勃生机的面容因着袭人的脑溢血瞬时失去了光彩,苍白灰黄,生命的迹象渐行渐远,竟在短短两天的时间毫无言语不辞而别,从此阴阳相隔,魂断故里。青松林里扬起的沙粒迷了眼睛,阻了喉头,阵阵哽咽,于独处时,于人群中,于现实,于睡梦,禁不住常常潮润了心。
在时,忽略掉了;不在时,怎么如此如此令人难忘?
我忽略掉了,为着心里的梦,心里的愿,心里的想,忽略掉了,忽略掉了身边的人,忽略掉了身边的事,或许也忽略掉了人生的前三十年吧!
无声的怆然中,父亲,小城;小城,父亲,隐在心头的影子。
我们搬到普定的第一个家是在塔山坡脚下的猪家口,那是一个从过去到现在都称得上小城边缘的区域,背靠山丘,面朝小城。平整宽阔绵延不断的稻田将这个独孤遗立的角落与小城轻柔地隔开,又以穿田而过的泥路石桥为介相连。屋后山坡上矗立的落败的石塔,时时俯瞰着小城。每逢进城,父亲矫健在前,我们跟后,只留下高高的背影作指标,他常说,这路比农村的好走多了,让我们锻炼锻炼。父亲的言传身教,让我们兄妹几个以后即使面对再崎岖的山路也神定自若。走过小石桥,就到了后街,说是街,其实不过是穿城而过的公路留下了较为平坦的路面,为城乡人提供了一个赶场摆摊的场所。平时,这里的街面除了过往的车辆外略显冷清,只有街两边惯常做馆材出售的住户忙碌的身影。再往前拐弯,走过一小段狭细的巷子,就到了小城最热闹繁华的街市——十字街。走到这,才叫真正的进到城里。小城顺着“十”字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沿街依次挤满了低矮的青瓦木屋,长年的风吹日晒,雨水浇淋,木屋都是沉沉的一溜青黑,一爿爿小店,经营着品种不多却有吸引力的商品。小店不大,排排挤在街两侧,屋内一样的暗,一样的斑驳。沿街直往西,就到了西门,西门桥是小城西边的边界,从桥上往西望去,大片大片的稻田连接着西门与三万五电站,中间的路段一片荒凉之景。父亲进城并不逛街,大都为了办事,他也不情愿把孩子带出来徒添麻烦,加上军人出身,从小就强调“打铁靠本身硬”的人生道理,所以告知可以在十字街上游玩但几时之前必须回家。自由,自然是我所期望的,但牵着父亲的手,更是我所渴求的,但我看到的总是父亲书写在巷子深处长长的背影。共3页,当前第1页123※本文作者:闲闲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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