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少年与白鹅-如果您是一个散文爱好者,一定不要错过我们的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骆宾王
离开柳庄已二十多年了,但少年的记忆,总是与一群白鹅有关。
柳庄是一个有着百多户人家的村庄。它在这个川道的南端,东边傍着洛河,西边靠近那条通往邻近县城的公路。就象一张巨大而绵厚的牛皮,随意地铺展在这葱郁的田野中间。由此,柳庄与其它半山区、山区村庄间有了明显的差距。我们家在柳庄的北边,与柳庄大约在两公里之间。这中间,还隔着另外一个村庄。这个村子里柳树多,姓柳的人也占到一大半。不知柳庄是先有柳树还是先有姓柳的人,但我知道这个村叫柳庄是按姓氏命名的。因这在这个川道,有很多村子是以姓氏命名的。
少年时代,我正在这个村子的学校念初中。记得在我的同班同学中,就有七八个是柳庄这个村子的。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到初中二年级毕业,我在这儿读了两年半书,也因之而牧了五个学期的白鹅(当然是值日轮流放养)。这缘于上初中二年级时,原来的春季招生正要改为夏季招生,因此我的初中二年级多上了一学期。
一开始,我是不喜欢牧鹅鸭的。一是从小没有这个习惯,再是这些鹅认生,动不动就跑来啄人。第一次牧鹅鸭,就让一只几乎与我个头高的白鹅在我脚腕啄了一口,啄得人生疼不说,还起来一个杏子大小的包。说来不怕笑话,我小的时候胆子小,不象一般的男孩子那样调皮,倒象女孩一样文静。
在第一学期我放了几次以后,渐渐地掌握了技巧,知道如何拢鹅鸭群。也知道在那些纵横的沟渠中,个地方的小鱼多,怎样才能让鹅鸭叼到更多的小鱼,在傍晚收圈前,知道把这二三百只鹅鸭赶到宽阔的河水中,让它们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慢慢地,我喜欢上了这项劳动。记得当时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节这里真是稻香遍野,蛙声起伏,处处是一派水碧山青的江南景象。只是这样的景象,就在我读完高中时,许多稻田由于河床不断的降低,浇不上水已变作菜园子了。到现在,这整个川道已见不到一片稻田,昔日的稻香已经闻不到,如鼓的蛙声也听不见了……
牧鹅其实是少年的我最为开心的事。特别是当在夏天时,我不用再把鹅鸭从这个渠沟赶进另一条渠沟,而是从早到晚,就让它们在河水中觅食,光是河水中一群群的五色鱼,就够它们饱餐了。这样,我就可以坐在柳树荫下的花草中,静静地看上两本小人书、读几回小说。中午天热时,就脱掉衣服跳进齐腰深的河水中,扑腾几下。若干年前在韶关,我敢到武江江水中狗刨几下,就是仗着少年时在洛河中练的这点基本功。牧鹅的日子,感觉比在课堂上听数理化老师讲那些枯燥的课程要痛快多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用交作业,真是太好了。打那以后,凡轮到别的同学放牧他又生病突然请假时,我会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活儿。
印象中最深的是有次牧鹅时,突然遇到了暴雨。慌忙把近两百只鹅鸭从河边赶到学校旁的圈舍时,我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不说,在鹅鸭进圈时我清点了一下,竟然丢了一只。我锁好圈门,顾不得告诉别人,心急火燎地沿路去找,可找遍了该找的地方,都没有看见鹅鸭的影子。心中害怕,不由地哭了起来。后来眼看着天快黑了,便只好去学校。没想到半路上我遇到了柳奶奶,她的一句话,让我又破啼为笑。
在学校的旁边,住着一户人家。说是一户,但其实只有一个人。她寡妇,到四十岁上都一直没有生孩子,而男人又是在生产阶队的一次炸山取石事故中死了,那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我们念书那阵,她差不多快五十岁了,也许是她男人姓柳,所以孩子们都叫她“柳奶奶”。柳奶奶家也养着一大群鹅鸭,由于她这种特殊的遭遇,所以平时队里给她不派工,只有到了农忙时,才会给她安排一些场院里的活干。这样,她的鹅鸭就越放养越多。
丢鹅的那天,柳奶奶见我哭哭啼啼的样子,就过来抚摸着我的头喊着我的名字问我出了什么事。当知道是丢了一只鹅,就哄着让我别哭,先把我喊到她家,给我找了一件干衣服换上,才去她家的鹅圈中,选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大白鹅,让我抱到学校,算是帮我陪丢失的那只。这件事,学校没有觉察,我由于害怕也就没有告诉父母,这件事情慢慢地我也就淡忘了。
直到若干年后,我记起少年的这件事,再找去想看望她时,才知柳奶奶已离开人世多年。在同学的陪同下,我找到柳奶奶的坟,站在坟墓前,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分手时同学觉得奇怪,总我为什么。我笑了笑没有告诉他。因为这是我和柳奶奶俩人之间的一个密秘呀。
2007-04-26九米斋
※本文作者:九米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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