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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后的一天,我骑自行车到乡下老家,见一下刘铁柱大伯,局长要我给他捎个信,要他到县里参加一个会议,也随便看一看家乡的烟叶长势情况。这天,天热得象下了火。中午十分,我来到离村子不远处的一块儿没膝深的烟地边。那烟叶已被毒辣的太阳晒得耷拉着。
一个衣着深兰色布衫,戴一顶破草帽,背着喷雾气的老汉,慢慢地从烟地里走过来。他年过花甲,铁青色的脸上,一看就知道是饱经风霜的人。他就是我要找的刘大伯,村上的人都称他烟叶行家。每年他种的烟:叶稠、叶大、叶厚。我向他招呼道:“老叔也不歇歇,大热的天。”
他抬起头来嘿嘿的一笑:“下来了?桶里有水,渴喽先喝点。”
说着他走过来,放下肩上挎着的喷雾气,拧开盖,倒进些水,把写有“乐果”和“一六零五”字样的农药倒进去几瓶盖,又拿起酒瓶倒进些酒。这样配齐之后,压着喷雾气上的杠杆,使喷雾气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白沫。
“那一垅剩半截了,我把它打一下,回头咱爷儿们再说话。”他指了指树阴下,意思是让我歇着。
我走过去接他手中的喷雾气,想替他一会儿。他不放心地说:“打药,你可不行,弄不好会种毒的。”无耐我又拐了回来,拿下车子后座上那把芭樵叶扇子,坐在树阴下,尽量使脸前的空气流动快一点儿,但汗水仍然从脸上往下淌。
不多会儿他顺着烟垅大踏步走过来。他把背着的喷雾气放在地上,在另一只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我递给他一支带嘴的香烟,他摆了一下手,摘下那顶破草帽,在脸前来回摇晃。尔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里边装着碎烟片、纸条。他捏点碎烟片,放在纸条上卷着。
“我这比你那过瘾,是上年炕的顶科,留几把专门吸的。”说罢他把卷的烟放在嘴唇上润了润,一根锥形烟卷成了。
“是吗,该好的啥样哩?”我接过他卷的烟,划上火柴,狠狠地吸了几口,真的,象拉半张犁似的,带来了一阵咳嗽。这些我常听庄稼人说的好烟。
他指着眼前的烟地说:“这些是局里发的种子。”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肥大的叶子被太阳晒得耷拉着。问他道:“都成这样子了,也不浇水?”
“浇是要浇的,眼下却不能,这叫蹲苗。旱几天,使叶子变厚,有质份,炕着也好炕。”他吸了口烟,“这叫旱成了。”
当提到为啥非在这样热的天打药时。他说,这时药的效率高,要比早上和下午多几倍。“乐果”治蚜虫,“一六零五”治青虫,如加点酒药的功效更大。他指了指烟地说:“这时是管理烟的关键时刻,要是生腻虫,烟炕出之后有黑斑,青虫会使烟叶变得不囫囵。”
我走过去仔细观察烟叶,既无蚜虫,也无青虫。我不解地问:“这上边不是很干净吗?”
“这你不知道,当出现虫之后再打药就已经晚了!这叫预防为主嘛。”说罢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当我们谈到烟叶育苗到移栽时。他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育苗,首先要把地整成三尺宽三丈长的畦子。把畦子里的土清理成四到六寸厚,加入适量的农家肥,用火烧熏后,再加三市斤的复合肥,把卷成的直径2。5寸、高3寸的纸桶装入土放进畦内,一个挨一个放满为止。大水漫灌后,把生成的烟芽撒在上边,之后再撒少量的土,盖上薄膜就可以了。等移栽时,保证一个纸桶上只有一棵,育出的苗肥壮,无病虫害。大田移栽的距离一般行距3。5尺,株距1。6尺,要高起垅。移栽时,挖一个小坑儿,让干块苗放进去,倒入半碗水,封上土。这样苗长得比常规栽法成活率高,生长得快。
他领我走到地里,摸着受旱的叶子说:“别看这个样子,一见水象拔着长哩,就去年我栽这美国黑来说罢,每亩均收入一千零八十块八毛一,比前年多收入二成。”他从塑料袋里捏出碎烟片,放在纸上边卷。
“你看”,他指着远处的烟,“今年如果没有啥灾,一千三百块不成问题。”
我放眼望去,这片烟长得整齐如一。是啊,不知烟农流了多少汗水,花费了多少心血;在高温的烟地里摘叶,在蒸笼似的炕房里烟……
这时我仿佛看到了,烟农拉着成捆的黄叶,向烟行奔去,换来了大把大把的票子。
“走吧!”他撩起披着的兰衫在脸上擦擦。这时村子里背着喷雾器的烟农陆续的走过来……
※本文作者: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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