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伯和已经结婚的吉野先生,只身来华留学,专攻中国文学。他的中国话讲得很流利,已达到可以跟人开玩笑的程度,书写能力嘛,连应付情书都没问题了。
他孤独一人,无牵无挂。也许是喜欢中国女一性一吧,他还交上了女朋友。
吉野有写日记的习惯,再度恋一爱一的兴奋,自然要流露于笔下。但他听说过太太往往有偷看丈夫日记的一毛一玻虽然她不在身边,但为了以后万无一失,他用中文写日记,因为太太看不懂嘛!
吉野太太终于也来到台湾,吉野虽然感到有点不安,但仍旧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自己与朋友用中国话交谈时,身旁的太太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更觉得放心了,甚至有时在太太面前,也敢打电话给女友。殊不知女人的心是最敏一感的,何况来台几天后,类似“小一姐”、“你很漂亮”之类的话,总也晓得一两句,再看吉野与女友通电话时那副特别的心情,心里不免打起了问号。
终于,有个晚上,她趁吉野外出喝酒的时候,偷翻了他的日记。不懂归不懂,中日文共通的汉字总还知道几个,一会儿,好像也瞧出一点苗头了。
吉野太太独坐床头,暗自流泪,等到三更半夜,好不容易,醉醺醺的丈夫归家了。看到太太手中的日记本,酒不免醒了一大半。不过,他仍然理直气壮:“你懂个啥!我用中文练习写写抒情文,有什幺不对?”
她一下子给说服了,也许丈夫的话是有道理的吧?!
又一个喝酒的夜晚,吉野端起酒杯,谈起了这件事,似乎还庆幸自己的手法高明哩。
不过,当他跌跌撞撞进家门时,他着实清醒了,眼前的太太蒙着脸一抽一泣着,而桌上的日记本旁边,正放着一部《中日大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