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绵绵不休的细雨。窗前,那棵硕一大的四季常青的印度紫檀树的枯叶,随着微风撒落满地。07年的冬末,南国海口经历了几十年不遇的漫长的酷寒,伴来迟到的暖风和细雨,却是满目枯败的春天。
也是这个春天,我遭遇了有生以来的一次从未遇到而又难以择抉的事情。
遇见雪是在06年的暖冬。也是绵绵不休的细雨,一次朋友集会上,枯燥乏味的交谈,甚至低俗带有赌|博性质的娱乐中,我心不在焉地附和着朋友们的愉快心情。雪的到来顿时增添了不少的兴奋元素。
与雪熟识的朋友给我们简单介绍雪的情况后,并嬉称:他是没本事泡到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兄弟们有本事的,上。混迹“江湖”十年有余的我,遭遇美丽女子也不少,但雪是一个在南方土长而少见的漂亮女孩。洁白红一润的肌肤,油一黑浓密的秀发,细小挺一直的鼻子,晶莹剔透的眼眸,性感婀娜的身姿和略带矜持的表情,是任何男人都一见心动的那种女孩。我也是其中的一个男人。在朋友们色眯眯的眼神和轮番地施展着殷勤的口才中,雪的身边立即呈现出群蜂绕花的景象。唯独我一个人坐在旁边,举烟托腮地微笑着看着,欣赏雪的美丽,欣赏那群蜂绕花的景象。
这次聚会后,我有了雪的Q一Q号。
后来,雪说当时我给她的印象是港片中常见的黑社会老大的装扮、外表和带酷的表情,却也是一个上网爱好者(因为我当时索要她的联系方式仅是Q一Q号码)。原初,她留给我Q一Q号更多的是想了解我是个什幺样的人。就这样,我和雪在Q一Q中聊天,相互交流着工作、生活,甚至感情经历等情况。
我和雪的关系不断地升华。雪似乎很在乎我,每次约会都精心装扮,她说要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在我的眼前。特别是我们一起在社交场合中,雪的举止更是得体、文雅、端庄。在朋友们的羡慕的眼光中,的确让我虚荣了一段时光。
雪告诉我,她曾经历过一段长有6年的感情生活最后因双方性格不合已分手有一年多了,而那时我也刚刚从一份感情中煎熬过来。我们有时也交流过各自以前的感情经历。因为都经历过感情的坎坷,我和雪都很珍惜这次相遇。我曾对雪感慨地说,缘分就是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你。雪听了这句话,表露出来的却是略带思考的平静。
年终前的一次近一个月的时间出差回来后,雪显得工作很忙,手机有时是长时间的通话状态或是转入秘书台,偶尔接通电话也是借词匆匆挂断,往常上班时间挂Q一Q的习惯也没有了。有时望着显屏上雪那灰色的Q一Q头像,我莫名的惆怅……
一次聚会上,朋友突然问我,怎幺好久不见雪了。我说,年终她们单位工作忙吧。朋友笑道:一套房子如果手续齐全,你十年不光顾,房子还是你的;如果是美一眉,一个礼拜不见那就难说了哦!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回家后,我打开电脑,显屏上还是雪的那个灰色的Q一Q头像。我突然机灵一动,重新申请一个Q一Q再加雪的号码。一会儿,新号码就出现回复信息。雪接受了我的新Q一Q号码加入,一个彩色的熟悉的Q一Q头像闪烁地跳入我的新的Q一Q好友栏里,接着又恢复了阴沉的灰黑状态。原来,她一直在隐身。
我以一个新的“我”和雪在Q一Q上聊了一段时间,雪完全不知道这个陌生的“我”是谁,也和“我”聊起了她的过去。我探问雪现在有否男朋友。她说,追求的人很多,并且条件都很好,但有一个公务员和他交往很久了,是准备确定为结婚的男朋友。我不是公务员,这个人肯定不是我。原来,我也只是一只小蜜蜂,一只一直绕着她转的小蜜蜂。这一次聊天以她说朋友打电话叫她出去吃饭而结束。望着显屏上留下和雪的聊天记录,我从未有过对她如此陌生的感觉。此次聊天后,我一直不上Q一Q也不打她的电话。
过了几天,我再打开新Q一Q号码后,这次她是以彩色的头像现身在我的Q一Q栏里。是她主动的打开话题,雪说她昨晚整夜睡得不好。我问咋了。雪说昨晚她和男朋友谈了八个小时,最后还是谈得不欢而散,明明对方都很在乎,却总是谈不在一块,最后只能确定当朋友。雪能不加思考地加了我的新号码,并肆不忌惮地和“我”说这些情况,是因为我们陌生。也许雪和“我”说的这些话题连她的最亲密的闺中密友也不会说。——“因为陌生,所以放肆”,这是网络流行病。
我没有问及他们谈不拢的原因,也不问雪说的最后只能确定当朋友的朋友是什幺概念,毕竟我和雪的关系目前还达不到“确定为结婚”的关系。但我现在必须要思考接下来以什幺方式和心态与她交往。这可是三十多岁的我从未遇过的情况。记起来第一次和雪见面的聚会上,我说过的一句话:都三十岁的人了,现在看到的什幺情况和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重复的话题。——我错了。
窗外,还是飘着绵绵不休的细雨。因为这个冬天漫长的酷冷,媒体前段时间翻出海南历史上曾有下雪的记载,来炒做这个冬天下雪也是有可能的情况,随着迟到的伴有暖意的春雨的来临,要验证这个炒做已不现实了。但,我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