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大假,陪朋友去库尔勒办事,朋友单位的老客户前来火车站接我们,来者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大眼睛小姑娘,皮肤略黑,穿着深绿色系彩色条纹一毛一衣,瘦腿磨白牛仔裤,快言快语,驾车技术熟练,一上车就侃侃而谈,丝毫不影响驾车动作。
出站后她带我们去吃饭,席间提到她的孩子,我才知道她不是小姑娘了,是小姑娘的妈妈,女儿都九岁了。随着话锋一转他说起了她的老公。原来她和老公正在闹离婚,折腾了两、三年了还没有结果。
从她和朋友的聊天内容里,我知道了她的情感经历。她二十六岁时认识了她现在的老公,他比她大十一岁,有家室,一个女儿,是个小有积累的商人。后来她改变了他的家庭结构,抗拒着父母的激烈反对做了他新家的女主人,因为她感觉他爱她爱的要死,她抗拒不了他每天宝马香车的殷勤接送,推挡不开充满浪漫的玫瑰花束。那时的她幸福而又满足。
但爱情终究是一场难圆的梦,十年后有更年轻的女子象更鲜艳的玫瑰插在了属于她的花瓶。只是她没有象前一位可怜的女人,哭哭啼啼、悲苦怨恨的离开了丈夫,而是运用了她聪明的大脑和高智商化作利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了那对男一女。
两三年的情感纠纷把她磨练成了一个斗兽,现实、冷酷、粗俗,聪慧、市侩,各种性格矛盾的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为了报复用劲心计叫那个女子离了婚。而后出尔反尔拒不与老公离,以此来折磨老公为乐趣。而且经常到那个女子的单位,以一种高傲而又恶毒的方式对对方进行羞辱,叫那个女子是进退不得,骑虎难下。每当她给我们描述她的报复行为时,她的表情畅快而且得意,全然没有觉得她自己当时也是要寻求感受生活的浪漫,无情的将别人推进痛苦的深渊。而今却是换来一场更深的寂寞。她不承认自己今天的失败与当初的失策,至今仍然以胜利者自居。
她对于老公的背叛咬牙切齿,她特意在穿戴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姑娘,用她自己的话说叫:把自己打扮的风情万种。目的就在于去寻一个合适的男子,有一定的地位,有一定数量的财富,要给他那个大她十一岁的名誉老公戴一顶结实的绿帽子后,在合适的时候再踢走老公,“否则,我这辈子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她说。
近距离的听她、读她后,我感到她的一脸风尘吹扫的沧桑,满心泪河冲成的沟壑。爱情真是没人能理解的东西,爱曲是永恒的旋律,有几人能一曲欢歌白头到老,大多的爱是欢乐笑颜与痛苦泪珠交替飘落的过程,甚至由爱生恨,成为冤家。只是日常因为我们身在庐山而不知其真面目。
我想起以前的女人,被夫抛弃是天塌地陷的事情,除了哭哭啼啼,寻死上吊,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挽救自己,被抛弃了只能自叹是红颜薄命。
而今的女人一大都经过了高等教育,有知识,有计谋,有胆识,有本事使出手段让男子汗颜,古今红颜已大不一般了。
想来这场婚变她与她的老公都是自作自受,其实她自己当初就已经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而今是咎由自取。她的顽强斗志让我们这些同性感到快意。但是婚变伤害的不只是哪一方,伤害最大的是孩子。即便是她随了意,她是赢家吗?何况情感官司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
对男一女情感池莉的一段话总结的较为精辟:
有一种方式可以男一女两情相悦到永远,那就是两个人永不圆满,永不相聚,永远彼此牵不着手。即使人面相对也让心在天涯,在天涯永远痛苦的思念和呼唤,惟有这种感情才叫爱情。
是啊,李清照一首《声声慢》被人吟颂了多少朝代。那时多少离情别绪提炼而成。如果赵明城健在,李清照也不会感叹“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凄惶到“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如果荷西活着,三一毛一还会用泪眼去数“梦里花落知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