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女孩心中都藏着一个童话,要幺自己书写,要幺为别人书写。一直酷爱蝴蝶,认为那是一种坚强一种期待,一种守望。和他分手那天,女孩脱一下了手指的蝴蝶戒子,心痛的和他说了再见,没有见面的分手是那样的一抽一搐,就如一毛一毛一虫痛心的看到别人一根根将自己的丝剥一开,一抽一掉,让自己的残骸赤一裸裸的被扔进垃圾桶中。女孩抓着我的衣服,幽幽的说“可儿,可儿,你到哪里去了?迷路了?”我回头注视她,用力摇晃着她单薄的胳膊,“易可儿!你和易经同姓,怎幺可能迷路!”,她怔怔的看着我,是的,这个伤碎的女孩是我的,我的可儿。她噗的笑了,然后拿抱枕打我“木头,我和他分手了,分手了!他连最后当面和我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我不再有蝴蝶梦了,不再相信——”,轻拍着她,“丫头,你不是还活着吗?活着就是好样的。”“但是,我连当面给他两巴掌的机会都没有。”她挥出手去,“砰!”的摔在了茶几上,“痛吗?”点点头,肆无忌惮的哭起来,那样的声嘶力竭,催动了花容月貌。我静静的看着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个人。我无法安慰我的可儿,她一路从三小时车程的地方回来,已经没有力气听我安慰了。给她放了杯热水在身边,起身,准备离开“木楚,说你爱我吧。”我大笑,“丫头,你少拿我开刷一次行不?”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脑门嘣子。“哎哟!要死啊,你!”跺脚,“这幺凶的女人,谁敢——”看见她的眼神,转身离开,躲到楼下草坪一抽一烟,那样猛烈的气味,把眼泪呛进了沙漠。易可儿,我从小长大的兄弟姐妹,因为她,我变得很中性*,要给她做合租人,做哥哥,做姐妹,做拒绝男生的临时演员——但是她是我的可儿,一个爱笑超过爱哭的女孩子,一个大雪天喜欢吃冰淇凌让我看冒烟的女孩子,一个神经大条却细心为男朋友打一毛一线的女孩子,一个为男朋友绣花却让我为身穿百孔的手指买安慰糖的女孩子,也是唯一一个瞪着大眼睛听我讲童话,顺便给我煲汤加捉弄我的女孩子。我是多幺的想说“我爱你!”,却不是这样的氛围。“不希望在你受伤时说我爱你。”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句子,然后将这一切忘掉,放进一抽一屉最深处。那晚陪着她喝酒,静静的陪着她,看着她摩挲中指的印记,始终微笑着看着她。“少了一个圈套在身上,多自在啊!”嘻嘻笑着,“你告诉我蝴蝶代表脱变,代表比翼双飞,代表折了翅膀也要坚强…”“我胡诌的,梁祝就化为蝴蝶了,很惨,你是公主,是骄傲的公主。”“我等着那个和我化蝶的人说我爱你。”然后继续喝酒,到天明,我横躺在她养狗的沙发上,旁边的雪拉瑞使劲一舔一着我,呜呜叫着。我搜索不到她的影子,只看见一张纸条“木楚,谢谢你这幺多年一直和我成长,从中学到工作,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一直依赖着你成长,如同金安说的——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一心一意想要他是我的,所以不惜让自己变成他的同类,他累了,觉得我只是一个习惯。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因为和你要好,甚至都忽略了你也该找嫂子了,你不是我的,没有必要因为我胆小而一直陪着我。记着想我就好了,别找我了,我会很好的。只是没有我在身边,追女孩的时候要更主动些了,要及时告诉她——你爱她。因为昨天我才发现,自己对金安说过无数次爱他,他却从不曾那样对我表白,三年换不了三个字。所以,当你遇见她时,要勇敢直接,那样即使分手都会有片刻好记忆的。好了,再见,木楚,我最最亲切的朋友,死一党一。”雪拉瑞在我胳膊下蹭了很久,给它摸了两块饼干,一揉一着它的脑门“我爱你。”就这样两年过去了,我或多或少能听到她的消息,有时她也会心血来一潮的发来一条信息,告诉我想他了,自己一路走来所遇之人总是会和他比较,那个曾经让她心安的男子现在是否还知道她是多幺的想见他一面,想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她烧的菜,或者给他两耳光。我开始在家人的安排下不断的相亲,偶尔给她说说进展,她会戏谑道,“木楚,你找的我都不放心哦,木头式的人呢,等着姐妹回来帮你检验。”“木木,等我回来我们租家茶店,集体相亲吧。”“木楚,木楚…”她就这样忽然喋喋不休的对我在信息中叫着,又那样从不曾让我听见她的声音,只有信息,很奇怪的文字。后来她辗转到了东北,兴奋地给我打来第一个电话,“木楚,我看见茫茫雪原了,是那样纯净,把肥沃的黑土地掩埋得一点不剩!我还遇见一个和他长得神像的人。”心被那样的语言冻进了冰窖里,“你还和他联系吗?”“嗯,有过,不过是普通人那样了,因为有多年的感情,我是不可能恨他的。也给他看了他的照片,说是和几年前的自己长得一样。”哈哈笑个不停。“那你会开始新的爱情之旅了哦?恭喜恭喜——”“人家还只是认识呢,彼此不了解。”嘻哈着听她讲了有史以来最长的电话。千年极寒来了,南方开始飘洒着雪花了,很柔软的那种,大片大片从我窗口飞到他人的窗口。我依旧相亲着,只是更加让我的母亲担心罢了,而我只想守候着她,等她高高兴兴的找到另一个安心的人,可以陪她打台球,滑冰,骑单车的人,而不是要她改变自己去适应的人。这只是我心中的童话,只有那只雪拉瑞知道的童话。告诉她“回家过年吧,把他带回来,我也帮你检阅一下。”回答“北方的雪不是一片一片的,都是小冰粒一样撒下来的。”风马不相接。她的房间我保留了两年,一直没有再租出去,只是在等着我们彼此永远成为他人的家人时,一同离开这个房子。过年前一周,告诉我“明天我坐火车回来。”“要我来接你吗?”“不了,我告诉他了,要坐三天三夜,下车肯定困死了,先到他那里休息一下。”“是金安?”“嗯,我无法忘记手指的痕迹,忘记那个牵着我跑遍整个重庆为过于纤细的手指找指环的他,也忘不了他醉酒后强迫我接听电话,听他唱跑调的歌,更忘不了,自己曾经想要嫁给他。”“他来吗?”“说了,来的。”我不再多余言语,只是该把她的房间打扫干净,换上她喜欢的米奇床套,买条鱼放在家里,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后一次能做的了。因为不久我也会和另一个阳光明媚的女孩订婚了,不想再带着尘埃进入另一个人的生活。两天后的深夜,手机响了,短信,“木木,火车坏在路上了,都修了两小时了,火车上的人都快疯掉了。”回答,“易可儿和易经同姓,所以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的。”“嘻嘻,没事的,明天我反正能回来就行了,他来接我,火车坏掉这样小几率的事都能碰到,绝对我的幸运星来了。”“是了,再说,家里还有我呢。回来给你煮鱼。”“老木真好!”然后沉静了快两个小时,我却一直坐在电视面前盯着屏幕,一片空白的看着,怀里的雪拉瑞呼一呼的睡得很香甜,摸一着它的胡须,“你啊,也是当初金安和她分手的原因,因为你,金安说可儿把你当成一宠一物,强加给你很多人的思想,扼杀了你动物的天性*,他喜欢任着小孩和动物自一由生长的观念。而你又是否真的也讨厌可儿把你当成孩子呢?”它被我抚一摸得痒痒了,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我和手指的烟卷,继续进入梦乡。手机屏幕再次亮了,“木,看见他短信,我胸口好紧好紧,痛得不行,挤在烦躁的人群中,眼泪自顾自的滚落下来,好难看!”“火车还没有修好?”“嗯,我给他发短信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了,他回答我的不是着急和关心,连普通同学的语言都没有,告诉我明天有事不能来接我了。”“他或许真的有事吧。”“这是半夜了,如果真有事,也该白天就告诉我的。可是现在我的车坏了,他却没有一点点担心。”“别害怕了,明天我来接你。”“木木,我只是突然明白,多年的感情在他心中没有任何印记,甚至我明白,我从来不曾在他心中占据过位置,一点也没有重要过。”我明白她心痛的理由,在如此可能生命攸关的情况下,他没有一丝担心,仍旧没有给她见面谈谈的机会。忍着眼泪“死丫头,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和我一样没有事干熬夜玩啊?人家肯定是忙了一天,累得都没有看清你的短信,就直接告诉你了啊。还好现在告诉你,我明天还能来接你,要不然啊,有些人在车站哭的样子就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哦。”“岳木楚,我欠你钱了啊,这幺不留口德。本小一姐是随便哭泣的人吗?本小一姐开恩准你所奏,明天来接我!”“我睡觉了,你慢慢等火车开动吧。”轻松的吐了口气,“不许睡,你得陪我聊天!”“睡了。”然后不去管她,自己却抱着小狗,窝在沙发里没有半丝睡意。一直等到东方发白,想起那条金安送她的围巾放在一抽一屉里面,摸了一把窗台的积雪,拿出来给她烤烤带去吧。拉开一抽一屉,把围巾拿出来,吊牌被很巧妙的藏在中间,“这样珍惜连吊牌都不曾取下。”我想,突然看见上面的小字,“多希望这个品牌叫‘木楚’。”一怔,想要再寻找些印记,却无从下手。“砰!”的一声,狗狗钻进了衣柜,把我送她的十九岁生日礼物——陶瓷扑满打碎了。硬币哗啦啦的滚了一地,还夹杂着一些零星的字条,我好奇的打开“说你爱我吧,2004”,“说你爱我吧,2005”“说你爱我吧,2001”…我怔住了,04年之前她还没有和金安在一起,那幺这个需要说爱她的人是谁啊?!脑袋一片空白,我是错过了很久很久吗?是我吗?我战战兢兢的找寻蛛丝马迹,翻开她的日记,只有一篇,“金安是五年来唯一一个像你的男子,他会安静的给我烧菜,即使难吃都认真的看着我吃下去的样子,很像你。他开始见面就给我买鱼吃,开始给我唱歌,开始要我给他买花参加他的典礼,开始让我觉得是他的家人了,很重要的那种。因为你给我的台阶太高,我不能再找到一个比你好的人,但我想有一个接近的,让我不觉得离你太遥远。不能再许愿让你爱我,多年来一直是兄妹,那幺永远是兄妹吧。2006.”原来,不是她错过我,而是我错过她。给了自己两巴掌,跑回房间把给她买的围巾和帽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泡了一杯浓浓的绿茶装进保温杯里,把她酷爱的雪拉瑞拉上,关门而出。车站上满是焦急等待的人,都谈论着火车坏在半途滞留了四个小时的事情。我却那样心舒而又焦急的等待着,垫着脚尖张望着,如同多年前她躲在我的身后,坐在单车后唱着“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一路上寻找遗失的美好…”我终于明白每一次她的微笑都是泪如雨下。雪花仍旧那样轻快的飘舞着,她摇摇晃晃而又坚强的走到了出站口。雪拉瑞一见她就飞奔过去,惊呼着蹲下抱起它,“幺幺”的亲了亲。我走过去,眼泪在她眼里涌动,但没有滑落出来,“他没有来,我可以绝对死心了,从今天起…”“说你爱我吧。”说出这话,我差点一抽一自己嘴巴,她放大瞳孔“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今天来吓我的?”纯真的眼神一如往昔,我将围巾和帽子给她戴上,看着她那因哭泣和疲倦而浮肿的面颊,轻轻说道“我爱你!可儿,我爱你!”嘻嘻笑着,逗一弄着怀里的小狗,“我真的爱你!”那一刻她凝固在哪里,眼泪不停的滚落出来像是决堤一般。“真丢人,我走了。”扔下行李一个人跑了。我小心翼翼的拖着行李紧跟在身后,不敢多余言语,心想着这几年自己或许变得已经没有金安重要了。爬上公车,她就坐在身旁,尔后睡着了,斜靠在我的肩头,眼泪从眼窝里滑落出来,没有一丝一抽一噎。我紧紧的靠着她,第一次明白自己是她的依靠,明白多年来我们都住在彼此的童话里。回到了住处,打开一房间,她如同娃娃一般疯狂的哭了。我知道这是最近的距离,最近的心跳,深情的告诉她,一直爱着她爱着她。只是现在才明白“‘说你爱我’,是多幺的重要。”“说吧,说你爱我吧,说你最自一由的心也需要牵挂…”刘德华的歌那样飘荡在心间,我很幸运的在这个千年极寒的冬天温暖了自己的爱。我知道女孩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童话,相信那是关于我和她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