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的寒冷,让我对身边小城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周围的人事,像裹了一层熟悉又陌生的外衣,让人压抑,不舒服。且又毫无意外的感冒,低烧,咳嗽。
还是我喜欢的麻雀,那些小东西,用小巧的身体和悦耳的鸣唱,为我找回一些渐已黯淡的温暖。这样的日子,昙花注定不会在夜里开放,尽管我盼望那香气已经很久。猫咪倒是显得异常的兴奋,它撕扯着我的微笑和苦恼,继而统统变成开怀大笑,或低语。
围着被子,读着不知谁的诗句“我病了,身一子像个小火炉”,不禁诡异的笑。我有小蛮一腰,素净的手,若再是个温婉的小火炉,银器不加雕琢,烟光生于浮世,这塞北的山水,是不是也何其妩媚呢?
那个爱我的人隔着时空过来将我相拥,仿佛一个世纪以来,一直是这样。这个具有大视野,也不乏小情怀,关注天下苍生的男子,笑曰:卿有疾,寡人好色。我用两千里城池换你一枝春一光,如何?我低眉,自是心潮暗涌。
他刚刚学完萨提亚理论归来,携着关于人生种种如醍醐灌顶的热情,总结整理的闲暇,总是试着将一些条条框框在我的身上对照,偶然间遇到感悟的观点和心性与我相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相似时,窃喜,并呼自己眼光犀利,有这样的女子陪伴,今生足矣。云云。
他说我从不抱怨生活,人生,乃至痛苦和灾难。我脸皮厚厚,大说:这是美德。
其实世间哲人众多,那幺多大道理,由不得我复述和模仿。茶青禅说,我只知道自己,于禅,我慧根不深,参不透。于红尘,我圆一润不及,无法永不伤。和别人没什幺不同,朝醒暮眠,一日三餐,为生活而忙碌。我想所不同的是,大概于文字的一颗心吧,一首诗常常诞生在黑夜,那时我的内心无比明亮,内心比容貌苍老,词语飞翔的声音远远地将生活所淹没。
有一类女人,只有七秒钟记忆,那就是我。
窗内窗外,岸滩与水域,都是目的地。我只想向生活的水面吐着赞美的气泡。
说出爱,也期待被爱。
想说,亲爱的,我一直在北方。在雪野。在冰下。世界和雪一样,无边无际。我花过,草过,云过,风过,且总是匆匆赶路,花掉名片无数。
醉花阴里卧病榻,药如美酒。
小憩时光,等我好了,和你一起把春天接回来,即使不好,我也疼着去爱,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