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潜入夜的细雨,将路边的小草从孕育的梦中轻轻地唤醒。小草儿眨了眨朦胧的眼睛,埋怨我于飘落了一片红枫叶的秋和雪花还没有融化的时候,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寂寞徘徊的脚印。
哦,又是一个春天来临!
冬夜的红炉煨着一壶诗和酒已成为时间的背景。
大地开始了它的歌唱:绿柳,杏花,春雨,汩一汩冒出的的山泉和麦苗儿青青。
天空也开始了它的歌唱:蔚蓝,明媚,温暖,悠悠的白云和放飞了的风筝。
在天空和大地之间,有个人在跋涉、在寻觅、在期待、在梦想。他也想放开喉咙大声歌唱,歌唱一个挣扎着的生命,歌唱一个无色的灵魂。可辽阔的原野,原野的那边壁立千仞的山崖,给他的回答是重复着他的声音。
为谁而歌唱?为了可亲可爱可敬的母亲。
母亲啊!您是否又在春雨绵绵的夜,在霜鬓斑斑的发间梳擦着针尖,一针一线地为儿子纳布鞋,好让儿子穿着千层底走出那昏黄摇曳的灯影。
母亲啊,您是否又在那片望不见身影的桑叶地里,不顾疲劳地采摘着桑叶。蚕儿一天天地长大,您却一天天地衰老。终于有一天您累到在蚕室里,手中的蚕儿亮晶晶。
为谁而歌唱?为了远方的朋友和军旅的故人。
谁能量取离别的酒杯有多深有多浅?谁能品出思念的滋味有多苦有多甜?酒杯里的酒再也没有醉过,思念的诗总寄给了天边的云。
你为什幺要投笔从戎?为什幺要背弃佳人闯绿营?难道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可这却是你的最好的选择和不悔的人生。
为谁而歌唱?为了梦中的人儿和一颗悸一动的心。
你为何总是在梦中,在梦中的山头,山头的那一边的山头,像总在眼前而又永不可及的地平线,地平线的弧形。
那悸一动的心呀,你为何要从胸口跳出,你可知道你身上有多少条伤痕,纵有林黛玉的泪水,也难洗清伤口上的毒菌。
春天来了,掌管季节轮回的神把冬天带走了。
神啊,你可以把冬天和寒冷带走,但你要把大雪和梅花留下。
你可以把梅花和清香带走,但要把洁白和美丽留下。
你可以把美丽和爱情带走,但要把扬着鞭子唱着歌儿的牧羊姑娘留下。
你甚至可以把羊群和姑娘带走,但要把歌声和鞭子留下。
我要为她的歌儿传唱,我要用她的鞭子编织一个美丽而古老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