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说,明天有雨夹雪。不大关注天气的我,觉得有些突兀:是季节错了,还是我错了?我的秋天还未过完,我还在等待收获,还在等待惊喜,怎就被这轻浅的雪带至冬季?
十月的夜空,或许是因了天气的变幻,黑沉沉没有一丝星月的踪影。深秋的夜风刺透静寂,与你邂逅不带有任何言语,硬生生穿过你的颊,掠过你的唇,长一驱一直一入你尚未防范的单薄的衣裙,随之而生的寒颤,无边了一种落木萧萧的凄清。
我不知道,去年的今日,那山谷的夜晚是否有月光;那山顶的眺望是否有迷茫;那香甜的睡梦里是否找到心的方向?
我只记得,去年的光棍节天气很冷,但阳光暖暖,空气很清新,一句温馨的问候,点亮一颗沉寂已久的心房。
我不知道,那深秋的柳枝是否沉淀了季节的梦想;那流水的小桥上是否有月清风徐的希望;那朵快乐的雏菊是否仍在开放?
我只记得,回家的路途没了以往的颠簸,沿途的田野也没了以往的萧瑟,多出了季末收获的欢欣与白杨的守望。
我不知道,那一一夜的风雨,是否荡涤尽枝头的枯黄;是否将新生的希望交与天边的云彩;是否将几百个日夜的千回百转、物换星移简化成一句话的距离?
我只记得,那晚的月光如洗,没有一丝寒意;那晚的街道很明净,那拉长的身影,至今仍旧写意在我的心底;那两朵牵手的云飘向有家的地方,成全了千年之约的童话与梦想。
我不知道,那场倾城的大雪,是否将以往的忧伤埋藏;是否容你指点完江山再激扬了文字;是否还你一袭玉砌的粉妆?
我只记得,那场纷扬了一整天的雪片,彻底搅乱了我的清宁,一颗心跃至喉咙,只为静候一句安好,只为挂牵一段涉雪的旅程。
我不知道,日影西斜的幕后,是否隐藏着一个凄楚的故事;也不知道,光影迷一离的前台,是否混沌了半生的苍凉;更不知道,那深刻在眉梢眼角的皱纹里面,掩藏了多少岁月的艰辛;行色匆匆的身影,哪一个举动在诠释着心甘情愿?
但我仍愿相信,人心尚有真善。那转化成亲情的爱情不仅持久,尚能保鲜;海可枯,石可烂,雨水却可再来,沧海尚可变桑田;不管时光是停留还是不停留,记忆是长还是短,精心梳理过便不会虚掷苍生;眼为视而生,美为美而在,与岁月竟色,不必问缘起。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其人淡如菊,其心淡如水,这种透悟,这种明白,令人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