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天麦收时,提前把麦场压得很平很光,场上也有很多蚧蛤蟆(蟾蜍)。几个小伙伴抓了一只蛤蟆,用麦秆插一进蛤蟆屁一股里,使劲吹气,越吹蛤蟆肚子越鼓。一会儿,我说吹不动了,换人!
当那小伙伴使劲吹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我踩了一脚鼓起的蛤蟆,蛤蟆肚子里东西顺着麦秆直接回流小伙伴嘴里……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可想而知!哈哈,这货到现在见面都不愿意搭理我……
二
爬到房角鸟窝,或者攀上树洞掏麻雀蛋。伸手掏出,装到衣兜儿里,用镰刀尖凿一个小孔,把蛋清蛋黄喝光……微腥微咸。大麻雀气得在不远处飞来跳去,叽叽喳喳叫骂……有时因此挂坏了裤子,又被娘训斥一番……%
三
小时候住姥姥,玩得困乏,晚上尿憋醒了,喊姥娘,姥姥却不在(她爱出去串门唠闲嗑)。气急败坏,站起来就往屋地下撒,尿流成河……
四
猫着腰,偷偷越过东屋的土屋顶,攀上南邻家正房顶,够枣子吃。但邻家主妇眼睛不大耳朵却特灵,树枝稍有晃动就会被发现,一声喝喊里,我们哥俩仓皇逃遁……
五
放学后,躲在村西南芝麻地里,用作业本撕下来的白纸卷干芝麻叶,当烟卷儿,学大人一抽一烟,点半天点不着,好不容易点着了,也没有烟味儿……折腾半天该割的猪草没有割,怕回家挨打,靠在树旁,直到满天星星一起眨眼,才悄悄溜了回去。
后来,等爹下地干活,忘了拿烟袋锅儿,我就躲到东屋里一抽一了一袋。生平第一次一抽一,用力过猛,呛得自己半天上不来气儿……爹回来问,谁动了我的旱烟袋?——拒不吱声。
六
闷山药:夏天日头落得晚。几个小伙伴割会草就开始玩耍,山药(红薯)长成块儿的时候,我们就找块地儿挖小土窑,里面烧一大堆干草和枯枝,等把周围的土都烤红了的时候,掏出草木灰,把山药块儿塞一进去,封好火口,填土,踩实,闷上一两个小时。割完草,转回来,挖开土窑,散发着泥土芳一香的几块山药就闷好了,掰一开冒着热气儿的山药,色泽金黄,香甜可口。
可我们老在一块地儿挖山药,跟薅羊一毛一一样把那片红薯秧都薅秃了,结果被生产队看青的人追查,训斥……
类似的还有烧麦穗儿、烧一毛一豆、煮棒子。
七
爬瓜:其实就是偷瓜。
生产队年代,地里以粮食作物为主,也搞点副业,比如养殖和种瓜。哪里种了西瓜、甜瓜、菜瓜,哪里就是嘴馋的小伙伴心里惦记的重点对象。麦收后,夏作物都长高了,一片片高粱、玉米、红麻,青纱帐一样。这时西瓜也接近成熟了。中午或者入夜,趁看瓜园的人午休或夜色苍茫,要从很远的地方迂回进入青纱帐,一步步爬着接近瓜地,凭感觉摘瓜,摘完,顺着地垄推着西瓜爬回,感觉安全了才敢猫起腰来抱着瓜一溜小跑,躲到一个机井台上,摔开西瓜,一人啃一块,其乐融融。
运气不好时摘得瓜生,白瓤,不能吃。运气好,摘得瓜熟,瓤红而甜,汁水丰富,顺嘴流得满胸口满肚子都是,黏一糊糊的。
听说,也有倒霉的,生产队里下了“走线一枪一”,也有被一枪一打了腿的……幸好,没有遇到过……
八
支暄:因为贪玩,割猪草、兔草少了,又怕家长训斥,就捋点树叶、折点树枝,滥竽充数,有时干脆用几根树枝横在草筐半中央,上面盖上几把草,就当割满筐了,回家交差。
九
写个小纸条——“大坏蛋”“王八蛋”“我是小傻瓜”之类的,吐口唾沫贴到前桌的后背上。
几个人合谋,把一个小同学猛地推进女厕所……好像自己也被推进过一次……
趁上课“起立!”时候,往前桌板凳上放一块土坷垃或砖头,或者干脆把前桌的凳子撤掉,前桌那位等老师说“坐下”的时候,不是一个怪怪的表情,就是坐下起不来了……
(2013年6月8日,偶遇一老同学,忆起童年趣事,打开思绪里的陈年往事。记之,一乐。抛砖引玉吧…你的过去呢?都有哪些糗(qiǔ)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