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同事李老师家客厅里的金鱼,倒不是因为它有什幺特别的地方。
清新透明的玻璃缸里有五只大小不一的金鱼,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外表也是很常见;主人下厨的时候,闲着无事,就看那鱼儿悠闲地游来晃去。小小的鱼缸,每天在狭小的空间里重复一样的游一动,几年如一日,像那笼子里的喜鹊,心里不禁也就觉得这金鱼有几分可怜来。
然而,我又何尝不是那只金鱼呢,小石潭不正是我的“鱼缸”幺?
或许会有人笑我“你怎幺把自个当成金鱼呢?”
那就笑吧,就像我当初可怜那五只缸里的金鱼一样,笑完之后想想,虽然你的“鱼缸”比我的大,却也不至于广阔成海吧!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鱼缸。有时候,鱼缸是我们生活的区域范围;有时候,鱼缸是我们买下的那套商品房;有时候,鱼缸是我们每天都在重复着的工作;有时候,鱼缸是我们没完没了的追逐。我们就像那缸里的金鱼,每天在自己的缸子里兜兜转转。
于是,金鱼听到有个声音在说“跳出缸外面吧?外面的世界大着呢!”可无论你如何诱导,这只金鱼仍旧是无动于衷,难道是它听不懂这个声音?还是早就尝试过了。
有的金鱼,它在正确的时间,巧合的地点,恰当好处的弹跳,在被人打捞起来后,能重新进入清澈的江河、辽阔的湖海。而一些,则跌落在路上,要幺摔了跟头之后再被捉起,要幺被嘴馋的猫叼走了,或者没有人注意,干涸而死,这样,还在缸里的金鱼自然是不会再跳了。
缸里的鱼,碰碰壁,吹吹跑,摇摇头,耍耍尾,翘翘头,沉沉底。
缸里的鱼,掀不起风,刮不起浪,翻不过大山,开不出新路。
缸里的鱼,四壁受限,仿佛世界变得渺小了,然而,存在的价值却不能用这单一的标准来衡量。朱德的母亲一生辛劳,直到生命的最后,也不曾离开那块土地,朱总司令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带着无比悲痛和深深地怀念之情,写下了——“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这句高度赞扬母亲的言语。
我是一只金鱼,一只在缸里供人观赏的普通鱼,有人看到我每天绕着圈子、兜兜转转。有人看到我每天游来游去、悠闲自在,有人看到我寻寻觅觅、若有所失;有人说我幸福,有人说我劳苦,我有我的欢乐,我有我的愁;我有我的心思,我有我的情;请别问我太多,我是一只缸里的鱼,一只没有言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