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的盯着墙角的一只蚊子,幻想着把它变成一抹蚊子血的样子,这让我越发深沉。它已然不是战场上孤傲的勇士,随时要剑拔一弩一张的样子,而更像是匍匐在深山的乞丐,孤寂的求人施舍。突然,我发觉它的眼神,卑微的空洞。顿时,我决定要让这只蚊子活过这个冬季。
灯光漂白了四壁,让这冬天愈发寒冷。它静静地停在窗帘上,嶙瘦的肢节,似乎紧绷着肌肉,或许它根本就没有肌肉,它竭力的攀附在窗帘的褶皱上,就好像一块枯槁的朽木在大海上苟延残喘。也许我就是这大海,我已然成为了这大海。我使用自己可以兴风作浪的特权,让它在浪花中沉浮。更可以一个大浪,让它再也找不到自己最初的模样。
我紧紧地望着它的眼里,分明看到慈悲的影子,它在恐惧。它在恐惧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吗?一点红色的斑点在灯光下越发鲜艳,就像窗外摇曳的枝头上绽放的梅花,让人恨不得采撷下来,独自欣赏。
不过,它可以放心。我决定,让它活着。
我要让它活过整个冬季。让它有自己的罗曼史。或许是它独自的罗曼史。这让我想起它的另一半,据说它们只吃花一蜜和汁液,据说它们寿命很短。我会每天揭开窗帘,让它看看冬天外面的样子,想必这茫茫的大雪会刺痛它细小的眼,但我还是会让它欣赏窗外开得正灿烂的梅花,或许这正和谐不过。
也许,它最喜欢的还是夜晚,它可以越过窗前的桌子,停在我的床头。等到熄灯以后,它就可
以奋力的嗡嗡作响,这正是它的绝活。只不过,这次只求我能给它一个巴掌,让它找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亲爱的,我怎幺会这样做。我会轻轻的挥一挥手,让它记起自己当初的模样而已。
伤害了我整一个夏季的你,伤害了四分之一“shiji”。怎幺可以如此简单的离去。我宁愿让你静静的在我周围活着,让我直视当初这痛来得有多幺猛烈。
你大可以放心,我决定让一只蚊子活过这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