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蚂蚱一家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最后一家有五口了,我分不清是爷爷奶奶和孩子孙子们,还是爸爸妈妈和孩子们,只是看见它们在我的太阳花上快乐地跳舞。最初的两朵花还没有开放,就成了它们饕餮的牺牲品。于是我会在夜里,望着淡淡的月弥漫在窗上时,就担心着明天的那朵花是不是还能健康的开放,一面又觉得那蚂蚱的一家,在这里修建一个自己的家园,也真是不容易,有了爱情,有了后代,有了自己丰盛的食物,我怎能就这样把它们赶跑。我以我的矛盾而痛苦。
仿佛就是昨天,在花开满盆的早上,我突然发现蚂蚱的一家已经没有了一点踪迹,我顺着院子转,我摇晃了院子里的每一片绿叶,我没有找到它们一家人的一点踪迹。我在阳光如火的院子里傻坐着,看那太阳花,花开满盆。
我不知道这花开满盆,给我带来的快乐是不是还是那样的原汁原味了。我希望花和蚂蚱和谐相爱的场面最终还是以一方的离去收场。
我知道我开始无病呻一吟了。
总是不能很好地去接受取和舍,总是在犹豫不决中,把本来也许美好的事变得有了伤感的泪。总是在不愿意和不敢接受结局中等待或心存侥幸,而让结局成为一种感伤的无奈。
也许我早就该听朋友的话,把那蚂蚱一家主动地搬到另外的一个家里。
知道告别是一种必然,就应该快乐地去准备行装,准备送别的话语,准备好站台的从容镇定,却在最后车窗晃动的一瞬,才发现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再见,没有对你挥挥手,没有对你说,离开你的日子我将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未来的书信,只无奈地把浓情化做了一番报喜不报忧的应付,淡淡而终,直至今天的杳无音讯,“日日思君不见君”那本是不该有的结局。
在今日花开满盆了,那花是艳的,心也是艳的吗?
知道相聚是一种必然,就应该准备好接风的酒宴,把那前嫌化一杯苦酒,快乐的饮下,换一个潇洒的开始;就应该准备好坦然的知心话,把曾经的爱恨情仇慢慢说尽,空一个心房,重装一个新你。而总是这样不忍开口,不愿意面对,只落得亲不亲,远不远,多了尴尬,少了拥抱,笑意里似乎有了深意,深意却都化成了无数的猜忌。即使,是花开满盆了,叫你来赏,你来了,我将怎样读你的身影,读你的微笑。
今天,我把这失去蚂蚱一家的花,选一朵最艳丽的放在空间,只当我把心最尴尬的瞬间暴露在这阳光四射的世界,让心的水气蒸腾,让心的鲜红风干。
我把风干的心挂在我的窗前,在风起的时候听心铃的脆响,唤醒我思维的沉梦,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