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我已微醺。
一场接待性酒席,却也是见了一些性情的宴会,我去了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几乎找不到可以逃离的理由,但也需要在内心里迎接自己的挑战。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机应变的人,但我愿意是一个保持必要的尊重和尊严的人。同时,我也必须承认,我是一个容易受到现场情绪“蛊惑”的人,我必须抛弃了自己内心的坚定,让灵魂的出场,显得自一由而奔放。
我从那个歌舞升平的地方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自己解放了。这我自己知道,我摇摇晃晃地打了一个电话,意思是说,我是否可以找到一个“酒鬼收容所”,但我不能,这是注定的。我像一叶飘零的树叶,在这个还没有进入深夜的夜晚,寒风中没有雪花,有的,是我自己心底里的泪花。我需要坚定,并且,我必须在自己最需要脆弱的时候,给自己坚定下来的理由。
酒啊,我说过酒是一个魔鬼,却可以解放“人性”。在这样的时刻,我是一个被魔鬼解放的人。我回到了真正的夜色里,微风中,我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和那些在路灯下面,窃窃私语的人。一对恋人的争吵,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电一影,我总是要忍不住回过头去,看见他们的相互争吵,激烈地拉扯过后,那幺深情的拥抱。我几乎要为他们鼓掌致敬,也会为他们之间的某一个人感到担忧,我总是要杞人忧天,相信她或者他,一不留神,陷入另一场“万劫不复”的情感深渊。
这一刻,夜风吹来,我依然摇晃在被路灯照耀的马路的边缘。但我是一个坚定的步行主义者。我要让自己昏迷的双眼,看见这个世界最迟到的黑暗。那些夜色里的,行色匆匆,那些回不到家或者找不到家的人啊,你看见了那些蜷缩的人生了吗?
多幺欢畅的一次聚会,然后我们彼此分手。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去处,携带着这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问候。你去了哪里?自己的方向,夜雾弥漫呀,你只是飞身而去,回到自己需要掩藏下来的一个秘密的据点。我只是这个秘密的空洞中,一个小小的意外。我看见了自己的迷乱和昏聩,一些凌一乱的脚步,沿着我回去的那个方向,行走或者蹒跚,一个人的迷路,真的是一种无法被分享的快乐,苦难般的快乐里聚集着怎样的一种渴望。
你是谁?形只影单的一个黑影。你错乱了的脚步,一分钟都没有停留。你朝前走啊,一步步都是坦途,夜风和寒冷,一点点的,记忆的雪,他们在去年的路途上飘荡,忘记了故乡!这一年来,你走在了夜色的边缘,看见了被夜色陪伴的人生和迷茫,时间和四季,多少春秋往事,在你的足尖上,消失或者停留。大风裹挟的那些夜晚,我去了沙漠和石头的故乡,我的肩膀上,落满了时间的沧桑。
大悲哀才有的大悲痛,你在这个秘密的源头,被一些时间伤害。或许你是说过拯救这样的话题,你迅速被淹没,被一声巨大的声浪追赶着,你已经无暇顾及,这一条路,生死无悔。
是啊,你是我今天在夜色里行走的,唯一的方向。没有目标,才是一个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奔赴的大方向。
我看见了自己的脚步,在苦痛里的跋涉;也看见了那个飘渺的身影,在目光的迷一离处,渐渐消失。
一个目标也没有的大方向,夜风吹彻,无人可以撼动!
2008年12月10日1点零7分拾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