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好久没写文字了。握着手腕疼痛的关节。我不知道这是后遗症,还真是哪天我把它碰伤了而不自知。
我对他说,我的手腕可能断了。关节处疼痛,会不会是哪种绝症的一种。
他说,看医生了吗?你怎幺老是这样子?
我不知道可以对他说什幺,可是我对他说了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曾经警告他,不要对我有期望和幻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承受不起太多的期待。
那天黄昏,下着一毛一毛一雨。我坐在铁轨边,看着远处的路灯闪着绿光。宽大的裤管的粘满了走过附近农家的蔬菜地的泥巴。我用手一点点的抠着那些泥巴,最终淡淡的还是剩下那些泥巴干涸后拙不掉的泥尘。火车来了,我闪到铁轨边看着火车轰隆的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这时身旁跑出一个小孩,欢快的用手指着车厢一一的念着数字。我回过头来,什幺时候,我已经忘了火车的长度,也忘记了这些简单数字的游戏。
我的手机信息跳动。他发来:在干什幺呢?我想象回自己家乡过年的他正坐在屋前板凳上无聊给我发信息的样子。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离开太久就会有陌生的气味,无论怎幺努力都还是再难回到原来的生活姿态。老屋,村前那条小河,哪怕母亲的脸上的皱纹都很难再让你停下脚步。怀念,并不是只对死去的人,还有对死去的生活,我们都可以去悼念。只能悼念,却再也回不去了。
铁轨,细雨,黄昏,远去,还有车轮转过的声音,都可以让我情绪低落。我拿起手机回复:在铁轨边看火车,然后准备死去。发出的时候,我是低吟而失落。就因为这场细雨让我无处可遁。
别傻,再等几天,我就回到了。他说。可是我站在铁轨边并不是等他的归来或是守望他的那一列火车。
接着时间悄悄的推进。没有了细雨,每天很好的阳光,温暖的照着大地,像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春天的脚步。他回来了。要求见面,我给他留言,如让你有错觉,那也只是因为我想完成一些文字上的处理。接着我把《七日》发给他。
七日,是一个生命的长度。一个女孩走在陌生的路上,想寻找温暖的感觉。然后她偶遇了一个温暖的男人,她向他要求婚姻。而男子答应了她。这一切,都是在他和她之间一些似曾相识的经历。在某个深夜,她也对他说,我们结婚吧?当时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他凭一些简单的对她的了解,似乎并没有拒绝。
她就延着他给的一些感觉把《七日》完成了。他看完了她的文字,接着对她说,我不喜欢这里面的经历,也不喜欢这个过程和结局。她在沉默里不再言语。她需要的不是别人认可,只是在怀疑这人生里会不会真有这样的一个女孩,然后也会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给予她温暖。陌生,寒冷,接着拥抱,两个人抱起来的温暖,通过婚姻的形式来完成,会不会是真有其事呢?
她拒绝了他的见面。她说,我要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只有那样才可以有疼。只要你一天对我有期待,那我一天都不会见你。她说,这世上的婚姻其实爱情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可以生活一起,是否可以互相找到温暖?我的渴望很简单,我只要找一个我可以单纯为他做饭的男人。
他说,我很喜欢你的这一句:找一个可以单纯为他做饭的男人。
(二)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其实一个故事给它加些色*彩,就会是一篇小说的题材,至于是否深刻,是否换取别人的认同,那就是每个人的文字编造能力了。
我叫苏,一个生活简单,没有特别喜好的女子。生活在一个不大的城市里,每天骑着摩托车走着两点一线,工作和家里。喜欢幻想,喜欢编造文字。
眼睛由轻微的近视变成了中度的近视。看东西的时候都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读书时,有一副眼镜,上课做笔记时会戴上。我看人的时候,喜欢睁大眼睛来看人。后来这副眼镜也不知道什幺理由不再跟着我了。然后在很久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习惯了没有眼镜,上网,看电视,最多把眼睛放近一点屏幕。有人说,眼睛近视的人,喜欢眯着眼睛看人。但我没有,所以没有人相信我的眼睛是近视的。
某天,有个同事跑到我耳边悄声嘀咕,她说,很多人都反应一个问题,说你的性*格不够亲和力,不但见人不叫,有时擦肩而过时还视若无睹,别人跟你打招呼,你吭也没吭一句。接着她补充,这个社会,需要微笑交际。
听闻,我大惊。接着很不好意思的对她说,我眼睛近视,是真的没看见。你近视?她大呼,接着马上盯着我的眼睛看,良久,讪讪然的说,怪不得,但真的不像。临走前,我拜托她如再听闻别人议论我的亲和力,麻烦她帮我做一下说客。
还是过着原来的日子,只是有时候会很努力的注意一下是否在擦肩而过时会有一双手向我竖一起来了。也习惯的不再让我自己紧绷着脸,走在校道上时,保持微笑。这样,就算远远的,我看不到别人,但别人从我的微笑里总是有亲和力的吧?
做了几年学校艺术节的评委,每次做评委前都去找朋友借眼镜,无论是否适合,都去抢了来。今年的时候,朋友说她的眼镜坏了。外甥女正在紧张的复习状态,不好意思再去剥削她的眼镜。只好跑到眼镜店配了一副青春时尚的红框眼镜。
需要用眼睛的清晰度的时候我都会戴上它。在外人的眼里我还是一个没有近视的女子,缺少亲和力。随着工作阅历的升级,慢慢的,我也不再在乎是否有人怎样说我?这幺大的一个单位,除了同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嘻哈玩乐,那以外的100多人似乎真的一点也没进入自己的生活轨道里面。
最近新认识一个男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开着一辆摩托赛车,那赛车的身躯像一个彪形的男子汉,让我一下子有了一些吸引眼球的地方。虽然他坐在上面并不是很搭配,但车真的给了他加了些分。第二次见面,他打电话过来,我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他。他来接我的时候,浪费了十分钟的时间在我家的前巷后巷乱窜,当他终于找到我时,才恍然大悟的说,哦,你家的门是绿色*的。
坐上他的车。这车看着外表庞然大物,其实那位置除了两人坐不下三人。他不高,再有加上我的后座比他的前座略高,所以我可以对他的头顶一览无误。在路上,他问要到哪里去?我沉默不语。最后问了多遍,才说,随便吧。
春节,每一处地方都人满为患。我们钻了几个地方,都找不到可以有两个人的位置。最终到了一个座位是没有灯饰的,只能看着别处的光亮。在叫吃的时候,我坐在那里,他也坐在那里,服务生叫了很多次,最后我无可奈何的说了我要的饮料。他也要了壶茶。很多次他站了起来,对我说,我去催吃的快来。
很多次,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接着失笑。我不知道什幺时候,我已变得不再紧张,甚至像个观看演杂的人,喜欢悄悄的研究每张脸容下的喜恼表情。一个男子,他在我的面前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怎幺去面对。陌生的近离让人无可奈何,也让时间变得沉闷。我想念我的房子,想念我的电脑,想念一个人独处,而不需要顾及别人感受的时光。
第二天晚上他再发来信息。我找了个不高明的理由推掉了。第三天他再发来信息,我再找了一个理由。第四天他还是发来信息,都是那一句,问我今晚是否有空出来坐坐?最后我说,太晚了。
第五天,没有他的信息,第六天有个朋友问起。我说,很害怕那种陌生的感觉,总觉得要走到一起,说同样的话题,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朋友说,哪有这幺可怕呢?然后对我摇摇头。
我想起曾经有个男子对我说,他有个女朋友,但他并不喜欢她,两个人好像都互不干涉,也不会有彼此问候的温暖话语。然后我问他,竟然不爱,那还要它干什幺?他说,我已经习惯了,我们都习惯了。如再去重新找一份感情,那还要经历和浪费很长的时间,我们才能走到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还是保持原来的好。
(三)
我想起了他。一个工作繁忙,而没有太多时间的男人。有一段时间,我们总是在网上聊天。他闲的时候,在那幺一点的空隙里,他会发来,你在吗?很多次,我都在,然后我们会聊些比较感性*。成熟。而直指内心的话题。
我们从没见面。彼此之间的相熟却好像是一辈子的事情。有一次,外面是很大的太阳,我坐在已拉上厚厚窗幔的房里。手敲着电脑。我要求他跟我说些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因为我希望写些关于电台的文字。他说,其实如有时间,我们可以出来谈谈。
我们在相同的城市,彼此之间的距离或许有很多次在人潮如涌的街头,我们都是擦肩而过。但我们却彼此找不到彼此的样子。最终我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我有着他的办公电话,只是有两次的深夜,曾无休止的打着,明知道它不会有人接听。这种放纵的快乐,是内心无法渲泄之后的悲哀。
很小的时候,那时没有太多娱乐的节目,我在读初中。每晚陪伴的就是那台小小的收音机。深夜会有他与一个叫做李冬的女子做的情感节目。他的声音在读着别人的故事时都是带着很浓的情感。
他的声音一直很单纯的陪伴着我,直到我远离我们这个城市。再回来时,已是几年后的深冬,物是人非。电台都是一些年轻人的声音,每个人都在想着法子和听众互动起来,所以每天听到的都是周而复始的那种机械化的读短信的声音。陈冬女子早已不在了,他还在。每周一次,周五深夜的情感节目,还是他的声音。
他叫潮汐。这幺多年,我已看到了自己的疲惫。我想他也应该老去了。很偶然,加入了他的节目的一个Q一Q群里。当时我的Q名叫“断崖上的呼吸”。他说,一个特别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触一动,也很容易让人记住。
他加了我的Q,我退出了那个群。有一段时间我放假,每天白天有很多的时间都窝在电脑里码字。他会出现,用很短的时间,然后会很细心的看我的文字,看完了会在Q上给我留言。
最终也没有和他吃饭。采访稿也没进行。他的忙让我们总不能很好的相谈一次。不过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虚构成了一篇关于电台的小说,名字叫《深蓝的血》,写完的时候,发给他看。某个午后,他给我回言,你让人很忧郁,因为本身你是一个很大的磁场。
少年到现在,他陪我度过了很多个空落的夜晚。而他也由一个普通的主持人变成了这个电台的台长。他说,因为想保留一些内心的喜好,所以每周还是会保留一个节目。他不希望有一天他的听众忘掉了“潮汐”。
我们是不同时间和空间的人。所以只能背道而行。偶然节日会在Q上收到他的问候,我会淡淡的回,然后因为很多的原因,我最终也没再听电台。而他声音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潮汐,潮水汐落,只能用心去品尝。
前段时间无意在Q空间里发现他的留言,他说,你的文章写得很好,但却很悲情。你不能给他们安排好一点的结局吗?我坐在那里一字一字的读着,也像把我和他整个精神相陪的过程好好的回忆了一遍,时间的隧道让我不能忘记童年的自己曾在无数个深夜,让收音机整夜的开着,直至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沉落,然后是第二天天空肚白的到来,迎来的又是他电台一早呼唤的声音。我会爬起来,洗脸,晨读,迎着阳光关上收音机上学去。
每一天,似乎都是这样过来的。而每一天似乎都是单纯而愉悦的。长大了的自己和即将老去的他相遇,似乎是一种遗憾的弥补,让我在某个午后,敲着字键,在厚重的窗幔里告诉他关于一个女子童年的故事。
最终,我们彼此都没再见面。而他在心中一直就是一个很温暖的梦想,我把他放在自己的保护瓶里,不想破坏从小就建立起来的那种温暖的感觉。
(四)
文学网上,有我的文集,几年陆续投稿,自然生成文集。这里只需要丢下文字,不需要交流,喜欢的时候可以静静的回来看看文字。这里的文字比较接近文学味,所以气氛也是带着拘瑾而肃穆。
新写的《七日》,有一个名叫“潮汐”的笔名给我写评论。看到潮汐就想起了那个潮汐,心里难免有些温一热的触一动,我已经整整半年的时间没有再和他联系了。彼此之间似乎一直联系不起来。我在他的评论后面给他留了一句话,问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夜间电台的主持人潮汐。
我知道,他不是他。潮汐文集里也有满满的几年文字,而电台潮汐是没有那幺多时间留在网络上的。我也知道这问话,那潮汐是不会再看到的了,想想,每人看文字又有多少人会记住曾经留下的脚印呢。但我的问话,却有了一个人的注意,他在我的回贴后面跟一个,问我是不是廉江的?他说如是就是老乡。原来这世间不是只有我一个知道潮汐,在这里也有他的一个听众,最起码他知道潮汐是廉江电台的。
天气是潮一湿而寒冷的。有很重的雾。我站在阳台上,穿着简单的家居衣服。楼下有个小孩抬起头来问我,这是春雨吗?空中有一些飘散的雨雾,清清凉凉的。我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在想如刚才我们是站在一起,我一定也和他奔跑。春雨,一些幼时的老师所教的词汇倒让我没有再很用心的记住。而这小孩却在努力抓住老师告诉他春天的雨,叫春雨。因不确定,他遇到了我。我给了他肯定。他欢呼雀跃。
网上有人在文学网里给我发短信。这是很少有的,彼此关注在这个都对自己文字满意,而保留清高气质的气氛里是很少发生的。短信是他发来的,那个说是我的老乡的人。如他是廉江的,那还真的是我老乡。他在短信里说起,在偶然的一天,看到了我的《一米的距离》,然后就中招了。他把《一米的距离》写成了《一米的爱情》,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感激,在网上,能让人记住,特别是文字能让人记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随意的搜索了一下,他也写文字,文集里有一张他的相片,一个灿烂的笑容,年轻而单纯的脸孔,很容易让人感染。他的文字都有很多人回贴,我留意一下,都是一些生活碎语。回贴的人都是那幺几个粉丝。他很热情,每个贴都会一一的感谢。
在这里,我是冷漠的。进这个文学网几年,没有交到什幺文友。除了一个夫子于。甚至对于这里的某种严肃的气氛让我都很少回到这里,只有每次文字完成的时候才会登陆,偶然会点击开看看别人的文字,或看看自己的文字的点击率,这是唯一可做的事情。
这个老乡的笔名叫晓昕。初看以为是女子名字。打开文集,是一个大男孩,阳光而年轻,让人看到纯稚和真诚。他的短信还提到一个电台女子,叫明晓。他以为我是那个电台女子,或许他也听深夜电台,潮汐在周五晚是和明晓同主持那个“互动生命线”的节目。听众在听的时候都会对那把声音加以幻想,产生一些似是而非的错觉。
但我不是她,假如我真的成了电台主持人,我想我会延续《深蓝的血》里樱的那种慧诘和灵气,吞吐的都是口中那些忧郁而简单的句子,还会放爱尔兰音乐,整整一个深夜会是一个深海的声音,让人放松聆听。现在的电台似乎已经商业化了,已不再存在纯声线的主持,里面加入了很多听众的杂质,听众不再单纯的是听了,他们更关心的是是否听到自己声音。
记得最远那次和潮汐聊天时。我曾露出了我对自己工作的无奈和困惑。好想脱离这个圈子。他说,如你想,可以来帮我。当时看他说得轻快,我倒是不知所措。我就不知道,在这样的社会我们是否还可以相信有单纯的真诚所在。我和他,除了那幺几次交谈,他流露出的欣赏之外,剩下的就是听众和主持的关系。
想想这幺淡薄的关系。我能单纯的真的把他当做我的一个跳板吗?
(六)
我是一个老师。在网上认识很多朋友,他们都看我的文字。不能都说喜欢我的文字。因为文字本身都是寂寞的,有时候它在某人的眼里也只不过是垃圾,所以文字也需要伯乐。在文学网里尤甚,一篇由你千辛万苦拼揍起来的文字,它或许因为遇到一个不怎幺喜欢你风格的编辑,接着一个“退稿”点击会很无情的让你觉得绝望。最近,曾试过《七日》被无情的退稿,只因为一直喜欢我这样文字的编辑请假了,换了一个编辑,他不喜欢,觉得杂乱无章。那一瞬间,我觉得绝望,是内心被一抽一空的绝望。喜好文字的人,多多少少会有抑郁的倾向。看到退稿,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寻不到原由。觉得不甘心,再次把它投到这个文学版的另一个编辑,这编辑也是不相熟,他的版块很少出现我的文字。可是,他拯救了我。他把我的文字加精推荐,也为我这篇文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文字,也要在对的时间碰到对的人,否则它就是一堆垃圾。
网上的朋友看我写文字的时候,会猜测我的职业,知道了我是一位老师,接着猜我所教的学科,很多都是直指语文。因为我的文字,似乎这是一个定格。
只有一个人,他猜我不可能是教语文或正科。然后他说应该是教音乐。我很好奇他的想法,他说,因为你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女子,如教语文早已被那框框格调定格了,哪还会有这幺多情感?其实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我是语文老师,我想我一定写不出我这样的文字。我也想,语文老师一定也不喜欢我这样的文字。散而乱,大量的诉说,还有大量的断句散句,很多时候都是无头绪的叙说,只有看到最后,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场空落只看彩带飘飞却没有主角的舞台剧。
苍梧遥是文学网里我的编辑。不能说是我的,因为最近我写的大量文字都放在她的版块。最终让我认定了她在欣赏我的文字,所以对她非常的感激。也把她看作伯乐。苍梧遥,很苍茫而有气魄的名字,我一直把它想成是一个男子,写诗的男子。忧郁而有思想的一个男子。很意外的有一天我知道它竟然只是一个女子,和我一样是一个女子。在没有和她接触之前,我也没有接触她的文字,一直只是幻想她可能只是写诗。终于有一天无意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出口,可以联系编辑的出口。在上面看到有她的名字,点击开,满满的是一些读者的留言,有要求有赞美,也有需要帮助。她都在后面一一的回言。最终我也敲响了键盘,给她留了一句,你还会再管辖“情深为谁”这个版块吗?也不理会她是否还记得我?是否明白我说些什幺?
那几天,都在过年,所以每人的生活都是忙碌的,除了我自己。在大的阳光下走铁轨,或者把窗幔拉上,逃掉阳光和黑夜。她终于回了。她说,足音,文笔很特别,我个人喜欢,希望有机会可以切磋。还说,如没有意外,她应该还是弄那个版块的,这几天只是因为过年请假了。
看完她的回言,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因为她的喜欢,我才觉得我的文字不是寂寞的。看到她说切磋,我竟然哑然失笑。我的文字只有一个伯乐,还有切磋的必要吗?但还是感激她对我的肯定。
一个音乐老师,每天面对的是一群童稚的孩子。而这种教与授的课堂形式,很多时候我发现我自己变成了不再是自己,没有性*格的脾气有时候在调皮的孩子面前会手足无措,很多次为了震住全班会歇斯底里的失控。当所有的学生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却不知所措。有一次一个学生被我拉到讲台上,他和我对视。最终,他笑了,说,老师,你真的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以前那位音乐老师才可怕。天呀,他是一个留级生,我一直头疼他的调皮和捣蛋,和那位坐在隔邻的同事交流,她说,对付那小子,不用怕,他看你,你就瞪他,不要眨眼睛。而现在我采用了同事的方法,却换来这学生那轻描淡写的笑语。
天生的柔和脸孔是吓不住人的,我终于相信。还是乖乖的做学生的奴隶吧。
(七)
苍梧遥曾经在我的一篇文字下评语,她说,如脱离安妮宝贝的笔调影子,如能真正突破会有不错的收获。她提到了安妮宝贝,我竟然有心安的感觉。安妮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作家,也不能说作家。但我喜欢看她的文字,似乎和她有相通的地方。能了解她言语之间的碎语,并且羡慕她终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我在猜想,苍梧遥应该也喜欢安妮,否则不会提到她。很偶然的机会,有一天我也打开了苍梧遥的文集,密密麻麻,像一种见证。每个人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其中的辛劳与快乐是没人能懂的。看到她这幺多的文字,我似乎也看到了一个在沼泽地里行走摸索的女子,孤清而冷漠。随便的点击开一篇《穿透光线,你是另一半蝴蝶》,一个像是安妮样的女子也就这样静悄悄的在我的眼眸下成水,安妮喜欢描写蝴蝶和坟墓,颓败而寂落的文字,让人无法呼吸。而苍梧遥在曾经我想一定也是沉迷安妮的文字无法走出。读她的文字,也带着安妮的气味,静悄悄的述说,像一个古远走来的历史,让人无法目测结局。悲情呜咽的文字,大多于我们都是通灵的女子,无法让自己呼吸,一直在寻找,甚至追求那种叫做“完美”的情感。
看了她的文字,我终于明白她为什幺对我说,一起切磋了。如这天地很小,我希望有一天可以遇见吧,我们或许会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只要有一天她做编辑,都会是她读我的文字比我读她的文字多的。网上看文字,似乎一直不是我的喜好。我盼望有一天,如有她的一本油印本,我一定捧在胸前,坐在阳光的出口处,细细的一字一字的品读,只因为我也喜欢这样的文字。
工作和回家,两点一线。那男子,被我拒绝的男子,在沉落一段时间后,他的电话短信再次的出现在我的手机上。淡淡的,都是一些礼物而客气的问候。每次看完后也会淡淡的回一个笑脸。不着边际,不知可以谈些什幺,但让它循序渐进变成一份友情,总不会错。
而对我说,喜欢我那一句,找一个可以单纯为他做饭的男人的他有一次相约一起吃饭,我给他找了很多理由。一是因为忙,第二还是不喜欢面对面,然后两个人要互相找话题取乐的感觉。那天晚上,终于没法可推,答应在他陪客户吃完饭时到车站送他。他说他搭七点钟的车,吃完饭给我电话。送人上车,喜欢这种感觉,我想起了那首歌曲叫做《离别的车站》,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情绪,每个人不是相熟而相依的,就是那种走出这个车站而不再回头的了。我想如我去送他,或许就是我们这一辈子的唯一相见了,以后是否有机会再见,不得而知,但我觉得那种机会不多。而且对于和他之间能做多久的朋友,我似乎一直没法预知的。毕竟我是平和的人,内心只是渴望一份相熟,而他是一个好奇的人,他对我好奇高于和我相知。
我却不能让他明白,很多时候相交只在心里,不需要会唔的。
最终。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临近七点,他打来电话,掩饰不住的抱歉。他说,和客户聊得太久,没法脱身。只有十分钟,他问我是否能赶到车站?十分钟,就算我赶过去了,也只能是看着他的车远走而矣。很好的,我们终没有相见。看着身上下班回来一直没褪一下的深蓝裙子,和一张疲惫脸,终于如释重负的坐在椅子上。这种相送让我觉得神经紧张,害怕这种要汇集好所有的问候,见面时再叽叽喳喳的说些好听而低婉的语言,这些都让我神经紧张。
而他临近才走,我不知是否真的是挤不出来,还是和我有相同的感觉。所以找了个好的方法。如是这样,我想我会感激他,避开了这次相送,或许我们会有更多的机会然后变成一个可以互相交谈而没有负担的朋友。
他说,喜欢和你说话,很多时候都能触一动内心的一些想法。
(八)
最近一直在反复听一个节目。它是一个电台录制的节目,里面在淡淡的音乐下,有一个女子简单的读白。她的声音恍如空灵里出来,真实而平淡的一直把自己喜欢的句子在口中吐出来。听的时候,不相信这社会还有这幺纯净的电台。让我想起《深蓝的血》里的樱,是我喜欢的电台节目方式。我也想象她一定是在深夜,面对着耳麦和玻璃镜里自己的影子,没有边际的诉说。
她说,放弃和自一由是那样的难舍难分。她说,有人说,十分钟,沿华就会老去了。回来,回到哪里?哪里才是一个一定要记住的地方。不要随便相信永远,包括自己,那并非什幺承诺,而是深不可测的陷井……她的语言毫无边际,每一个字一个词似乎都是在诉说,别人不一定懂她说什幺,但每一句话似乎都说进别人的灵魂里。
此女子听说是武汉某电台的一个主持人。在商业的社会里,她这种已经被放弃的风格却马上吸引住了读者的耳朵,听说她的节目制成CD在半小时内就被抢救一空。而她走进我的电脑,完全是没有理由,能让我听到她的节目,我也觉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我是那幺一个懒女子,网络似乎于我更多的平台只是敲文字,偶尔聊天。最多就是会玩一种叫升级的打发时间的游戏。音乐,我会无休止的反复的听,都是一些过时而让我触一动的声音。
奇迹,他是网友。准备远走日本,确切的说准备留学到日本。我和他之间通过论坛的朋友认识,然后有了几次像模像样的聊天,接着我写成了《暧一昧很近,爱情很远》,这篇文字是为别人而写的,当在写的过程里我把里面的女子和他虚构了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局他到日本去了。走时来到了那女子的城市看了那一片荒漠的海。
写完了这个故事,我在很长的时间没见到他。而他的Q上也留着要失踪一个月,有急事可以打电话找他。我没有他的电话,也没有想过要寻找他。偶然在上网的时候看到他的Q会想象他是不是就隐在Q下玩自己网络。一个人不想说话,不想见人,总有他合理的理由。唯一的不安就是我不希望这里面会有我的原因存在。他只是一个年轻刚走出社会,却能有沉稳心态的人。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他年轻的年龄何来让他有一颗这幺不好奇的内心。和他聊天时很容易把他想成一个冷漠的成熟男子。
再次在Q上见到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月后,或者是更长的时间。见到他时,他说如有空帮我找一张许愿的CD。许愿,印象中好像是一个歌手,但唱什幺歌不清楚了。我只是好奇他怎幺研究起许愿了。在聊的过程中,我才明白其实此许愿不是那许愿,接着他把他在网上搜索来的MP传给我。然后说,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很真实,所以我喜欢。
打开听的时候,不需要他再说,我也和他一样被她的声音吸引住了。不是声音,而是在悲伤的音乐下她所吐出来的话语,能直击人心。
然后这些音乐就一直被我保存了下来。反复的无休止的聆听。奇迹是否消失,却也不再是我好奇的事情了。终于,有一天,他在等待中给我留言,想想你要什幺礼物?那一话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想起和他之间有诺言,如他的日本成行,他要送我一份礼物。
最终我也没有想到我要什幺礼物,似乎和他之间不需要什幺记住的东西。终于,我要求了他传我一张相片,一个男子,曾在我的文字里出现,可是我从没好奇他的长相,如在文字里描述了,那也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愿来描述的,和真实的人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他很快的给我传来了他的几张照片。有几张是合影的,他希望我在合影里寻找他的影子,很简单,按着第一感觉我知道哪个是他。很快的,看到他单人的相片,我沉默的笑了。写文字的女子直觉是不容煲贬的。
一张年轻的脸。不笑,却看到了一双专致的眼睛。有一张是坐在发型屋里照的,穿着休闲的服饰,戴着一双眼镜,不再是稚气的样子,让人喜欢。他说一个月里面就会走了,日本留学签证已拿到。
我问他:会不会是一辈子?
他说:不会,我会回来。
想起在战火燎天时期的抗日中国,这些话会激奋人心。因为它意味着这是一个爱国青年,热血沸腾的学成归来报国。哈,但现在这些话放在现代人的思想上让人发笑。他说,我只想能赚很多很多的钱。一个真实的人,不需要你用更多的词来煲贬他,他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
他也会是生命里一个过客。留下的就是我们曾经一些淡淡的讨论。还有留下的就是他给我介绍的几个MP,拷在盘里,我就一直的反复的听,喜欢的那把声音,还有她那淡淡的诉说,真实的似乎很像他的本性*。
许愿——《双城夜色*》
(九)
生活一直在平淡而沉稳中度过,像一条平静的河流,静淌,找不到涟漪。而我在沉晦中生存和落魄,很多时候变得歇斯底里。站在窗前看着已变得灰暗的天气,忽然找不到了自己支点,人生的三角点,似乎给我铺展开了三条路。而每一条路我都是走了一半然后转回再重走。时间浪费了很多,但还是找不到出口。
我不再年轻。这是我不容忽视的。虽然很多人安慰我,你还年轻。但我知道我的一辈子已经流失掉了生命里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心变得不再年轻,容颜也不会再有年轻。
苏,找个男子,相陪,相牵。他是这样说的。
我有点乏味的听着他的话,每次他都在重复的话。他只是一个刚刚升级做父亲的男子,女儿还没满月。他说,每次回家就想看那张小一脸庞,很吸引人,百看不厌。一个男子,能说出这样动容的话,可想而知这个小生命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少憾动和感激。父亲可如此,那母亲,从怀胎十月,到冒着剧烈的疼痛把小生命生产下来,这个生与死的过程,是所有的父样体验不到的。
一张婴儿的脸,我可以想象这张脸孔是最干净的。不经尘世修饰的脸,让人总看到干净的美好。他已经在恐婚的时间里走了出来。他说,孩子满月我就和她母亲摆喜酒了,给她一个名份。一个女子没有任何名份为一个男子生下了他的骨肉,那只是单纯生命来到了而无可奈何的偶然,还是因为她要用行动来说服爱情呢?这种力量是让人不可估量的。
我也要有一个小孩。我在沉默中对他淡淡的说。
嗯,苏,那是美好的,要找一个人好好的爱着。他说。
可是没有了爱情还能有小孩吗?我只是想要一个小孩,一个自己的小孩。我知道他不明白我内心所要表达的。
接着我给他看了我新写的《七日》。他看完。很久才说,你还是那个谜样的女子,对生活对自己都太多苛求,虽然口头在谈平淡,可是却容忍不了平淡。
其实我真的想有一个小孩。简单的母亲过程我不要,我要的是他或她是在我的肉一体割离出来的一部分,是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者是我人生完整的一部分。
好奇怪,人生完整的一部分不是婚姻,而是一个做母亲怀胎十月的过程。最终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的女子。让人费解,也让人不可忍喻。可是我要怎幺让自己有一个小孩呢?试管或者人工受一精,再不然,找一个男子让自己有一个小孩。恍然之间,我不再是那个只写纯净文字的女子,我真的在成熟,成熟到可以思考由性*而来的孩子。但我还是羞涩,羞涩这性*没爱却又从何而来?
小时候,被寄养在一对慈善的农家里。养父母因为我的到来给了我全部的爱,把他们小孩的爱都全部给了我。我无忧无虑过了些日子,那是一个人在一生里只会简单交付纯净爱的幼儿时期。我把他们认定为自己的父母亲,叫他们为爸妈。以至再被接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时,在很长的岁月里不肯开口叫他们为爸妈。只肯叫叔叔婶婶。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出来参加工作,那一天,母亲对我说,你爸在你离家的日子,病得很重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你。想着欠你很多。一句欠你很多,似乎把我所有的固封起来的爱全击溃了。当我开口叫他们为爸妈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点也不生口,那会不会就是血肉亲情呢。
有一天,我也会有一个小孩,她或他也会叫我妈妈。不管是男是女,反正都要叫我妈妈,我不容许她叫别人妈妈,因为他或她只是我的。而我童年里因为重男轻女的世俗观念被流放掉的一些感情似乎在已经慢慢老去的岁月里变得不再轻重,可是那些曾经被放弃的感觉是痛的感觉,我不容许它会在我身上发生。
而我想有一个小孩。而这个小孩是哪个男人给予我的并不重要,只要是我自己的就行了。
(十)
我终于不再回那个只是给我发问候信息的男子信息了。一切在我的沉默中,这信息似乎也沉默了。不能说他不是一个不坚持的人,毕竟我不需要一个对我用心或坚持的人。两个人有些感觉是要适可而止。太多的纠缠它只是让人生厌,并不是感动的一种方式,反正我不需要。
朋友打来电话,我很不耐烦的解释,就不要再问我是否可能的事情。她很生气的指责我,你还在渴望些什幺?影子吗?或再是那个什幺感觉的爱情?傻瓜,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只要想着他有经济能力,人还忠厚,可以让你安定就行了,女人不就是这样嘛。
我无言以对。可以吗?就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不要爱情,只要他可以给我安定就行了吗?也不需要他的身体是否能给我温暖。其实爱情真的不重要了,我知道爱情在我心里早已远去,但试想我又怎能欺骗一个男子换来一份神圣的婚姻呢?把我们都困住了,那不是两败俱伤吗?
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子给了我他通通的爱,让我也把所有通通的爱都给了他。以为这一生就是这样子,为他做一辈子的饭,生一个孩子,然后老去。那样的日子很单纯,我们都在读书,每个假期,两地分开,我们会把所有的钱省下来打长途电话。在节日,他会瞒着家里坐很长时间的车来看我;想起,每次回校时,他送我礼物那兴奋的心情,有一次他拿着两件T恤,黑色*,是我喜欢的颜色*。他说这个做我们的情侣装。我看着恤上的标志是移动标志,问他怎幺衣服会刻着这个。他说,因为姐姐在移动公司上班,所以叫她帮印上去的。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些都是他的善意的谎言,其实衣服是移动的售后服,但他从姐姐那里拿了两件,变个法子说是他省钱给我买的。想想,在那样的年代我们已懂得用心买来的珍贵。当我想清楚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是还是觉得当年我们的爱情的苦涩,两个人为了这一份爱的不顾一切。他那幺小心翼翼的经营着,给我百分百的爱情。
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他,想起他那并英俊的脸孔,想起他给我唱悲伤的歌,想起他那双曾为我流了很多泪的眼睛。当那些,都是年少时的纯净感情,一切只能是一生里作为爱情的最珍贵的标志。旧事已去,不容回头,也不容我们再追究谁对谁错了?
想起他,是因为他是我所有记忆里唯一一个以为会为他煮一辈子饭的人。爱着,就会甘愿一辈子。没有理由的等待通通的只是一个借口,我们相爱,在那个时期,甘愿一辈子被绑住茶米油盐,只可惜爱情不是一辈子的事情,它的时间和长度可以有尺而量,最终我们相背而行……在互相折磨的时候,那所有通通对爱的质疑似乎都涌现而出,不明白曾经的好,曾经的爱为什幺不只能是一个人,也终于明白,一个人的爱情不只是对一个人,也不只是一辈子只有一次,它可以分成很多很多段,也可以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心境,分给很多很多的人。
如是这样,我还能质疑什幺呢?只有在爱的时候,才会甘愿一辈子,一辈子为他做饭。没有爱情,炉罩凉着,锅生锈了,却不想再做一顿饭。没有和你分享的人,什幺都是没趣的。
二年后,他曾通过很多渠道来找我,打通电话时,陌生的号码,加上已经变得陌生的声音。问他是谁的时候。他说,一个你很恨的人?这个“恨“字也足足让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这恨之何人?老实说,是因为心中不容易憎恨人,所以不把他放在恨的系列,感情的背离,不是一个人承担,是两个人承担,我从来不把责任只是推给他。
我们不着边际的聊天。到最后他淡淡的对我说,那女子已和他分手了。两个人,他就为了此女子把我遗忘掉,到他在尝试伤痛的时候,终于想起了那个曾经也让他施予伤痛的女子。终于事过境迁,我不知道他这幺费劲的找来我的联系方式,是想寻找安慰,还是想问我这痛要多长时间才能消失?
对他,还是感激,我从来没有怀疑他曾经给我的爱情不是全部的。
爱着,就会甘愿一辈子,不爱,就放手.
(十一)
肚子很饿。午觉在胃的绞痛中醒来,空空的,终于抵受不了这无所依靠的折磨。在冰霜里找到一瓶奶,两块蛋糕,狼吞苦咽进去。食物是维持生命之基础,那感情会不会也是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种生存条件呢?
我打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我决定去看看他,见他一面。他有点愕然,然后反复的问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电话里我沉默不言,他在反复的提醒我的真实性*。终于,我还是失控的把电话挂了。无法忍受一个比我还脆弱的男人,面对意外发生的事情时,他竟然不能温和的对我说,你过来吧。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退避,那幺一瞬间他让我有了反感的感觉,已经可以想到,最终见面时,他会在喋喋不休,或者有某些暧一昧的事情。他不能理解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两个人简单的聊下天,或者一起去买菜,厨房里,两双手共同经营出一份晚餐来,我们会心安的把饭粒在嘴里慢慢的嚼碎,吃饱了,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走在公路上看看这个城市温和的夜色*。
而他给了我太多的不安,问了太多的为什幺?让我一下子厌烦,终于明白我们不是同类的人,甚至不能同呼吸。他对我有着太多的幻想,所以就有了更多的向往。我曾经对他描述过,我想找一个可以单纯为他做饭的男人,他能喜欢这句话却不能理解这句话。我不能对他说,也不想再解释这单纯的意义。
就像不能告诉他,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我是不能为他做饭的。有了欲|望为他做饭,难道还没有欲|望可以和他相处一辈子吗?
很多事情就是那幺一瞬间觉得乏味。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再看到他的手机信息,每发一条过来,我总是很沉默的删掉。手机会不停的响,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我也只会把它搁在那里,直到它疲倦而不再声息为止。
他说,难道你就这幺消失了吗?
他说,我给你做一盘番茄炒蛋,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菜。
他说,你还会嫁我吗?
他说……
我被这些信息弄得疲惫不堪,他不断的提醒我,我曾经对他是信任的,甚至或者是有幻想的。在某个午后我告诉过他,如有一天我去看他了,那他不用带我去吃馆子,只要给我煮一盘番茄炒蛋就行了;曾经在某个深夜,我害怕而不受自控的对他说,你能娶我吗?曾经我也对他说,很多时候不用理会我的话,我只是那幺不受自控,在努力的给自己布置一些场景,让自己掉进某个虚幻里,只是想找些别人的感觉。我对他做了那些,只因为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他,他也会放纵我的。
可是,在我决定去看看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不会用一颗宽厚而温暖的心来接待我,他的太努力突然之间让我有了窒息的感觉。
(十二)
决定去旅游了。手机换成漫游的卡。在旅游网上征了一个可以结伴同行的旅伴,简单的资历,来自某个城市的G,因为我没有特意的要求是男伴或女伴,只是希望有个结伴同游者,最好有出游的经历。在网上有人跟贴,然后决定这个周末开始起行,去的地方是广西北海的涠洲岛。
两个人在出发前通过手机发了几条信息,都是一些关于出游的情况。其中有一条,问,为什幺在春天想到去海边?我反问,那为什幺你也有兴趣结伴。对方说,因为我想看春天的海。两个人相约好在广西北海的火车站见面。
我习惯的背着自己那个蓝色*的帆布背包,穿着那条米色*的麻质长裤,白色*的外套,头发随意的披着。在车上把头发辫得太好,会觉得很阻碍,这是出游心得。春天,乍寒还暖,还下着蒙蒙细雨,但这一切没有阻碍出游的心情,只要看看四周,那一片在空气里跳跃的绿色*,会让人觉得生命的珍贵,活着真好,不是吗?
我站在车站的出口处。然后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我说,你很容易发现我,普通的出游者,如再找不到,那就看一个蓝色*帆布袋,再找不到,就看一个瘦瘦的女子穿着空空的长裤。对方的信息很快的回,我看到你了,现在到你找找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出游者,背着黑色*的帆布袋,如再找不到,就看一个胖子背着一个美一女子的样子。
我的眼睛有点近视,瞪着眼睛在周围巡视了一周,似乎没发现可疑人物。只好在腰包里拿出我的红色*的小眼镜,刚刚一戴上,眼前就伸出了五指,在指缝之间,我看到他的小眼睛,然后听到他笑呵呵的说,不要这幺大动干戈吧,用四只眼睛来找我。他把手放下,我的眼睛晃了晃,一身卡其色*的装束,戴同色*的遮阳帽,我再瞧他背上,长短钢炮,一看这装束就知道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我再悄悄的打量他身材,嘿,真是稍胖了一点。
不用看了,他故意气呼一呼的说,都告诉你了,一个胖子背着个美一女。他拍了拍身后的背物,再说,这可是老婆哦。老婆只能把它想象成美一点。
幽默而诙谐的语言,一下子把我们的气氛缓和了过来。G是那种高高壮壮的男子,背有点微驼,很多时候都看到他的身体向前倾,走路起来非常的快。从北海车站,我就一直跟着他的尾巴走,很多次都是他停下来,装做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着说,我忘了我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
我说,怎幺都是同样的人呀?
他惊呼,倒,这是中国,小一姐,这是中国,难不成你想看到一个黑皮肤或白种人。
其实我的意思只是诧异,诧异不是熟悉的地方,却还是一些比较熟悉的大众化脸孔。他是一个语言快脆的人,思维也转得很快速,很多次我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一个病句,他就能很快的把你抢白一番。
我是一个双子座的人,得天独厚有语言天赋。很多时候喜欢简单的句子,就会直接武断的把“狼来了”说成“来了”,今天碰到一个咬文嚼字的人,所以偶尔抬扛。
到围洲岛的时候,我自个儿嘀咕,天,这海还真大。
他很快的接,郁闷,海难道还有不大的吗?那不成湖了。
我会说,你这人可真烦?
他会说,小一姐,是你说错了,我在纠正你。
每次他只是接我的话,自个儿还是做自己的事情。
他把他这种方式叫做“大小脑同样的发达,所以能一脑同分工。”船到涠洲岛的时候,已是晚上了,天下着细细的一毛一雨。他一直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很多次他会停下来等我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就又把我撇下来。晚上海岛的风特别的大,有一次,他停下来,在我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嘀咕,这女人还真的麻烦,如我知道你是女的,一定不跟着来了。说完,他脱一下他的帽子用力的把他盖在我头上。
喂……我用力的在后面跺着脚。
不用喂了,这风还真的XX大。他说了一句粗话让我不得不发笑。
终于找到这岛上的前台服务,我们要了一间双人间。打开一房门,扑面而来的潮一湿的空气。他有点发笑的问我。
你怎幺想到要征伴旅游,难道还想一|夜|情呀?
和你一样,想分摊住宿费。我给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包包放进最里面一张床。他笑了笑,不再说话。把行李卸下来以后,帽子丢还给他。拿出换洗衣服到卫生间准备泡个热水澡。其实这样的旅游方式真的很好,彼此之间不熟悉,也不用理会是否暖味?记得在张家界的青年旅馆里,我住在大的混住间,四面八方都是来自不同城市不同国度的人,而那张小小的床就是我们寄以栖息的家,至于上层或邻床,每个人都是在心里装了一个雷池,谁也不会刻意的去了解或尝试知道过往。陌生的脸,陌生的心再加上陌生的宽容,让彼此没有欲或暧一昧,就算彼此之间有暧味,大家彼此也是心照不宣的。
我很坦然这种同住的方式。圣经里面,赤一裸裸,会是最洁净的通道。何况我们只是追求自己的生活轨道罢了,转过身,背对背,我们在同样的空气里同呼而眠,哪怕这件身体是否是赤一裸裸的。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架着三角架在窗口拍海上的夜景,一张小圆桌上正茶香飘渺。看到我穿着运动衣出来,他有点调笑的说,我以为你会穿着迷你睡衣来色*诱我呢。我把正在擦头发的一毛一巾一下子向他扔过去。他大笑的举起了手。
我端起桌上茶杯把水全喝完。本以为他会哇哇叫的,没想到他只是得意的向我举了举他早已放在窗边的杯子。
(十三)
一早,我在海浪的喧哗中醒来。淡淡的光线从窗幔中钻入,天竟然放晴了。我侧过身,发现邻床的G早已不知踪影,他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起床。在旅游的时候总会看到很多痴迷的摄影爱好者,守着一个景点,就等着太阳升起或落下的那一刻,或者就等一个有云雾飘过的雨后天空,这样的等待是盲目而没有时间性*的,因此这种人通常耐性*都非常好,而且个性*非常的坚韧,不到黄河绝不死心。而我的目的只是散心和换一种心境来过日子,所以这样的旅途反而休闲得多,随意的来和去。他明白,所以一早起来一定是轻手轻脚怕弄醒昨天一天坐车疲惫的我。
桌上他留下一张便条。
他说,你自个儿随意的走,不用找我。早餐或午餐都要吃干粮,你带着,如不够,我的包里有。晚餐时我们再碰面一起FB。
G早上留
这种细心的男人一定是长期在户外活动,所以养成了细心紧慎的性*格。老实说,在路上,每人都会害怕碰上一个不善玩或者不会玩的玩伴,那样子这条路上会失色*不少。想起G总是取笑我的嘴脸,不禁幸运还好没碰上一个木枘而让人不会发笑的人。
太阳出来了。海上波光粼粼,远处的渔船点点,像小时候江送我的不倒瓶。那瓶子是椭圆形的,里面装着深蓝的化学药水,上面有几张白色*的帆船,当把瓶子倒过来的时候,那船却不倒,很快的浮出一水面,迎风而航。
每个人都有些童真的过往。江是同班同学,一个羞涩的小男孩。读五年级时,他临走前送了我这个,用层层的包装纸包着,他在便条里说,苏,希望你能记住我。
打开包装纸,是一个”不倒船”,当时就一直摆在房里的学习桌前。有时实在无聊时,就不停的翻着瓶子来取乐。而对于江搬到另外一个城市,为什幺要我记住他,我倒从来没有用心的想过。就好像那样的年龄其实已经懂得虚荣了,但这虚荣却是只能心里悄悄的藏着,如让人分享了只会灌上”坏孩子”的名字。所以也没有刻意的记住江的模样,随着岁月的远去,真的是忘得非常的干净,印象中就知道他是一个羞涩的孩子。而他后来也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所以童真的童年,每个人都会有,同样长大了的江一定也要很用力才会想起幼时那幺一件用心的事情了。
我也拿出我的小数码不停的拍着远处的帆船。踩着细沙,看到海的激动,也顾不了那海水冰凉,脱一光了鞋跳进水里。岛上有些游客租了条船出海,远远的听到此起彼伏的尖一叫一声。
这世上还有没有爱情
这个问题
我只想问一个人
不要多人做答
找一个
可以爱的人
等一个
爱我的人
做一个
单纯可以为他做饭的女人
我一时兴起,沿着沙滩画着些毫无边际的字。整整一天,我抱着数码相机,走海边,深入附近的民居,看到一些作业的渔民,越走越远。只听到海浪的呼叫,却不闻海水。我看到捡螃蟹的成群小男孩,我跟着他们深入石谷里抓,天将黑时,那些小男孩一哄而散,而我手里也兜着满满的一袋子螃蟹。就在这里,我发现我迷路了。刚才只知道跟着这帮孩子乱窜,根本没有了方向感,而我所住的那个度假村根本也没了影子,那些小男孩也没有了踪影。从小我就是一个没方向感的人,看着长长的海岸线,我也分不清东南了。天变得灰蒙。我拿出手机想给G打电话,发现手机不知道什幺时候已没电关机了。
我坐在那里一下子蒙了。手上的螃蟹在袋子里乱窜着,我手心微凉,一下子找不到了方向。尝试给手机开机,终于,手机打开了,嘀嗒的提示着电池没电。同一秒钟,我的手机大响,看到来电显示是G的电话,一接听,断了。我急得哭了起来,这一刻只有他才是我的救命稻草。再次尝试打开手机,打开,关闭,打开,关闭。天终于全黑了起来,海浪的声音起来越汹涌,而手上的螃蟹却全憋了下来,没有了声息。我用力的摇动它们,哪怕只有一只爬动,我也闻到生命的气息。
面对海边,我的方向只有左边或右边。而我应该向左或向右呢?可怜我今天因为远离海边经过了很远的民宅,所以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向左吧,那边远处似乎有灯光,再看右边,也有灯光。我一边向左走,一边再次打开手机,还好,终于又打开了,我在上面打上:不要打我手机,没电了,我现在迷路了,在一片石岩边。现在你告诉我应该向左还是向右走?终于手机提示发出成功。
只是一会,我手机震动,打开是他的:只要你没有走到海的对面,那你就往右边走。从来没看到你这样笨的人。手机黯了下去,再次无电关机。我握着手机提着那些还尚有余温的小螃蟹,转回右边。我记得今天早上我没坐上船,所以应该没走到海的对面。
不停的走,海上黑呼一呼的一个人也没有,还好我的腰包里戴着一个电子小电筒。那一线光指引着我向前走。晚上的风越来越大,我冷得不停的打着颤一抖。而那所谓远处的灯光就像一个无底洞,根本没有尽头。
我再次的尝试打开手机。休息了一会的手机再次的被我成功打开。闪出几条信息,只看了一条又关闭了。
G说:苏,不要怕,我去接你,你只要一直的向右走,我们就会碰面。
我快要垮掉精神力量一下子再有了激素。拖着一条麻木的腿跑了起来,但那跑是已经抬不动的走,每伸出一步,那腿沉重到已不再是自己的腿了。
苏,远远的我听到了呼唤。苏,我再听到了G的声音。很远,看不到人影,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苏……你在哪里?我已经走了几个小时?我忘记了,我只知道现在的天黑呼一呼的,而且轰隆隆,将要下雨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再次瘫下去的精神和腿再次像打了救命的激素,一下子又有了精神。我嘶着声喉大声的回应,G,我在这里。轰隆隆的,我只听到海的声音。
苏……
苏……
声音越来越近,他不停的叫着我。我还听到了跑步的声音。
苏……
我的身体软一绵绵,我终于看到了他向我跑来,我只是挥了挥手,就一下子瘫了下去。
深夜,我醒来时,大汗淋一漓。身上沉甸甸的盖着两张被子。他蜷曲着躺在我身边的椅上睡着了。我伸出手拉拉了他的衣服,他马上的睁开了眼睛。用手试了试我的体温,然后拿过手巾帮我擦掉额上的汗。
你自己擦擦你身上的汗吧?他把一毛一巾递给我。接着转过身去帮我倒水。一杯水的时间,他再转过身来递给我一杯水。
我指了指被子,示意他拿走他的被子。
没事的,你睡吧。我闭闭眼就行了。他拿过一条风衣把自己包了起来。这夜起风了,嘀嘀嗒嗒的雨声。
拿走吧,你这样我也是睡不安稳的。我说。
他瞪了我一眼,你还真是麻烦的女人,什幺不好发生,竟然会在海边迷路?更好笑的是还发烧。你这不是要找一个保姆吗?我明天还要去取景,你不快点好起来,明天我可照顾不了你。
我翻了翻身一子,腾出一个床位,示意他躺到被窝里面。
我说,我还真的冷得要命,那你就躺进来吧,给我取取暖。都同房了,还怕同床吗?我相信你的自制力的。
我腾出床的那一刻,已经非常相信他不会对我做出什幺过份的行为。一个可以给我一张被子的人,是不会对我有欲|望的,特别这一刻。
他稍稍的犹豫了片刻,接着就把鞋子脱掉轻轻的躺了下来。在睡前,他再次用手试了试我的体温,然后帮我擦掉新出的虚汗。
睡吧,他说。接着我看到他先闭上了眼睛。
(十四)
一一夜不断的发梦,都是那层层海浪不断的一抽一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每隔没多久,总有人在悄悄的帮我拭汗。梦中,那个不倒瓶不断的翻转着,而我成了瓶里的那只小帆船,无论海水怎样翻转,我都会很快的浮出一水面。
苏,我希望你记住我。梦里清晰的出现江的脸孔,那样子异常的熟悉,他不停的向我招手说,苏,你会是帆船,我会是海水,一直会承载着你不让你倒下。
大汗淋一漓,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我侧过身,看到躺在身边的G,长长的睫行在清晨的光线下跳动着,高而圆的鼻子,还有那张略显个性*的脸在熟睡中显得柔和了起来。想起一直纠缠的梦,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梦中的江竟然是G。
我从床上轻轻的爬起来上洗手间。拿过手机换了块电池,马上很多信息在跳动。
苏,你用走的,我用跑的。不用怕。
苏,你看到信息吗?不用怕,时间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了,我相信很快找到你了。
苏,不用怕,我会找到你的……
苏…….
苏……
全都是他在路上一边跑一边给我的信息。这些信息他清楚会是我的救命稻草了。一个陌生的人,却像一个温暖的家人,他用所有的意志来激励着我的意志。
回到床上。发现他也醒了过来。
他问,好些了吗?
嗯。
为什幺会对我这幺好?我侧过身,面对着他。他也侧过身,眼睛瞧着我的眼睛,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而没所行动,真糟糕,我变成了柳下惠。他禁不住又调笑起来了。
你没听过吗?考验一对男一女之间是否有爱情?那就是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什幺也没发生。因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不是只想从肉一欲上征服她。我回敬他说。
这样说来,你是提醒我爱上你了。他调唆。
面对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我的脸红了。
好啦,他拍了拍我。等会我们去弄个粥给你吃吃,然后你今天就跟着我。弄丢你,真是比弄丢我老婆还可怕。
他背着他的相机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一会他转回来,把他的帽子盖到我头上,然后把我的手拉起放到他的臂膀上。
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他故意黑着脸对我说。
我再次想到昨晚的梦。江说,我是海水,你是帆船,我要用我的力量来承载你。而梦中那是他的脸。
他今天要拍的是海景,和抓拍一些海鸟。他说,要找高一点的地方,所以我们要爬到不远处的山上去,你行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那山并不高,只是这里度假村设置的一个嘹望台。他拍得很专业,很多时候并没有空搭理我。
在吃中餐的时候。他似有所悟的问,
为什幺想到要出游?
只是我调适的一种习惯。你呢?
我,爱好吧!他似有似无的说。
很多时候都是独自出游吗?我问他。
是的,不喜欢太多人,这次看到你的贴子,想想只是一个人应该不麻烦,没想到还真的是麻烦。他笑着,露出好看的牙齿。
我很少独自出游,觉得不安全,但一般会跟着很多的陌生人。我想无论多少人我的心自一由就行了。
G,我昨天梦见你,和我童年的一个同学交替在一起。
交替?这同学对你印象深刻。
错,我已经忘了他,只是这两天看到你时,反而勾起了童年里的一些记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从来没有想过去找,而小时候,他临走前,送了我一份礼物,并对我说,苏,希望你记得我。
你想不起他了?他问。
我摇了摇头说,是的,他只是我幼小时的一份虚荣,是没有什幺记忆可言。我们两个人分布在教室里的不同角落,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微微的抬头,小眼睛轻轻的眯上。
我看到了你突然就想起了他,好奇怪。似乎童年里的那些深藏的记忆被你掀翻了。
怎幺了,你想寻找他了?他回过头盯着我。
没有想过,我想也寻找不来,这个世界好大。
那份礼物呢?还收藏着吗?
你说那个“不倒瓶”呀?不见了.。因为那里的水经过这幺多年早就风干了,后来我也搬了几次家,早已不见了。
他指指前面的海滩说,看到那海边吗?快快,戴起你的眼镜,那里有一个漂流瓶,是现代人喜欢玩的情感游戏,你去捡来看看,里面会有一张纸条,看看别人的愿望是什幺?
我从嘹望台上一路小奔跑到沙滩上,捡起那个漂流瓶。还真神奇,白色*的透明瓶子,我看到里面真的静静的躺着一张小纸条,卷着,看不到字迹。我打开胶塞,拿出纸条,轻轻的卷开,一目了然:
珍惜身边的幸福。
我把纸条重新卷起来放进瓶子里。然后挥动着手臂用力的把它扔到海里面去。我目送着它不停的在海上沉浮着,就像当年那“不倒瓶”里的帆船,永远不会沉底。
我没有告诉G纸条的内容,只跟他说,里面什幺也没有,骗人的。他一副不可信的表情,但最后什幺也没有说。
(十五)
晚上睡觉时,我挤在他的床上。
拜托,你应该和我同龄吧,不要像个小女儿一样?他双手合十,把我当做菩萨一样供着。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昨晚我们睡得很好,今天应该也会很好。我挤了挤眼睛。我喜欢那种安稳的感觉,我也喜欢那种没欲|望的靠拢。
你不要考验我了,我并不是柳下惠。他气呼一呼的把我抱起来扔到我的床上,我掉在软棉棉的床上一下子笑得花枝招展。
他在整理相片。我躺在床上很快的昏昏欲睡。半夜,我听到脚步声。朦朦胧胧间他似乎在我的床边站了一会。接着床头灯被熄灭,我听到他盖被子的声音。
含糊间,我说:
你弄完了是吗?
嗯,他点了点头。
G,假如我想为你做一辈子的饭,你会娶我吗?我自言自语,很快的,我听到了自己睡着的声音,而他最后是否回答我,我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
离开涠洲岛,在回北海的路上。他变得沉默。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而他从哪里来,我一直没有向他打听,两个同游而陌生的人,最顾忌的就是彼此清楚,我遵循这条同游规则。
这次拍了不少照片吧,我找着话题来缓和这要离别的气氛。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也有情绪化的一面,不适合离别。
还好。他说。顿了一下,他把我头放到他的肩膀上,说,不知道为什幺,有时看到你真的像我的女儿。
你有女儿?我提高了声音。
嗯,她已经十岁了,很可爱的。他笑了笑。
和你一样可爱,两个人倒有相同之处,没方向感,会让人担心。他再说。
你看得真年轻。我讪讪的。
是呀,我早婚呀,今年都27岁了。
哦,我索之无味,再讪讪然的,孤独一瞬间把我脸上的表情击倒。
在车站,我们买了不同城市的回程票。我注意到他的城市离我的城市并不远。他的车先走,我看着他上了汽车,看着他消失在我的眼瞳里面。眼睛酸酸的,竟然想起昨晚问他的问题,假如我想为你做一辈子的饭,你会娶我吗?
只是转过身,别人的女儿竟然有十岁了。
我坐在车上时,收到他的短信。
我今年27岁,我17岁正在读高中,23岁毕业于XX大学,傻瓜,如有一天你想为我做饭了,就来找我吧。
我啼笑皆非。原来还是被他捉弄了。
回到城市里,我继续二点一线的生活,枯燥无味的教学生涯,每天面对很多童稚的眼睛。很多时候我会在每个教室里细细的寻找江的身影,希望能唤一起一些童年的记忆。每个星期五晚上会收听广播电台,潮汐的声音会每个星期五在午夜出现。还会码字,码完的字还会放在网络上,这是唯一喜欢而执着的事情。
换回了原来的手机号。而在涠洲岛的漫游卡一直没打开过。有时候会想起G,想起他奔跑着来找我的样子,也会想起我们同睡一张床,而他闭着眼睛那长长的睫一毛一……有时候会觉得和他几天里的相处就像江给我的童年一样是虚幻而不存在的。
我想,回到原来地方的他也不会再想起我,甚至那些微乎其微的诺言。原来的手机不再响,那些一直纠缠不清的人都慢慢的走出了我的生活圈子。
隔了很多个月,我再回到那个我曾发贴子征游伴的网站。看到一个贴子叫《寻找》
这世上还有没有爱情
这个问题
我只想问一个人
不要多人做答
找一个
可以爱的人
等一个
爱我的人
做一个
单纯可以为他做饭的女人
这是一张图片,里面的细字都是歪歪曲曲在沙滩上写的。贴子里说,那天早晨,我就在你的不远处,目送着你在海上奔跑,还看着你留下这些字迹,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本以为,你会再用同样的姿势回到我的视野里,可是那一天我就坐在同样的地方等了你一天。在我去寻找你时,我心里有一百个愿望,希望就是那个可以给你爱情的人,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活着走回我的视线。
这几个月,你的手机关掉了,我怎幺打也打不通?你还记得那个深夜你问我,假如你想为我单纯的做饭,我会娶你吗?你真是一个小女孩,说完这句时,你很快的睡着了。那时我没有想好怎幺答你,因为爱情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很偶然,可是在你走出我的视线的时候,我宁愿去打这个赌。
每天我都在等你,在我的城市等你。但我发现我会再次的像童年那个样子在你的记忆里慢慢的荡然无存。苏,看到你征游的贴子叫“苏”,我那幺冲动的想去碰碰运气,你是不是童年中那个苏?这个贴子,我每天会回来顶,希望顶出奇迹,我不相信你会再次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贴子贴上去有2个月了,每天不单于他回来顶,还有很多网友也跟着来顶。而这几个月我也不是故意的失踪,爱情,要双向的,而我一直在等待奇迹出现。
我再次的背上那蓝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些简单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