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诗人说:爱是一枝鲜一嫩的玫瑰,它美丽得让任何一个都怦然心动、神不守舍,可不该摘取的时候,有谁硬要去摘取,那尖尖的利刺就会在你心灵的深处划开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夜,黑沉沉的,万家灯火都已安静了。此刻,我却啜饮着一杯浓浓的苦丁茶,任往事在脑海里汹涌、奔腾,漫过时间的堤岸把我带进昔日的无缘与无奈之中……
那是快十几年前的事了,因为父亲调动工作,我从县城的贵族学校来到这所乡村中学。中学时代,是一个躁动的年龄阶段,一个对朦胧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光。在那个多梦的季节里,我经常不安分地“舞文弄墨”,乱涂一些自认为很美丽的诗文:寒冬冰天雪地里一支独放的腊梅清香……
到新学校没几天,我就发现一个清纯而又尚未脱孩子气的女孩,很像我诗中的腊梅:傲雪而清香。邻居家的小孩告诉我她就叫梅,功课很好,还常常在校刊上发表小诗呢。
是书让她如此脱俗,还是诗让她那幺清纯?我暗自猜测。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竟看到她娟秀的字迹和白云般空灵飘逸的诗句:哦\别再留恋屋里的温暖\到一直没去过的山野、树林里\走走\去吧
于是,我开始惊喜且倾慕,一只信鸽为了诗,也为了她,从我的心里放飞。因为诗,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也因为诗一样的她,我在异地的生活不再孤寂。当又一次柳絮飘扬的时候,我们便开始了近似初恋的友情。乡村的山林、小河畔、田野里都留下了我们欢乐的足迹和迷恋的诗歌。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也很幼稚。但蓦然回首,我们谁都不会怀疑那段时光的美丽。
一个傍晚,我们坐在飞马崖上看夕阳慢慢地隐退,而晚霞把天空却越烧烧红,为我们的交谈平添了几分难得的美丽。梅告诉我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我们坐着诗仙李白笔下的孤帆,直冲三峡,历尽浪涛波涌,在领略了一番长江三峡的壮美风光之后来到了………她说着说着就羞涩地笑了。可是,她哪里知道,在我们相识以来的多少个梦里,我与她都坐在了同一条船!
可能是因为城乡的差异吧,当时的我心里始终隐藏着一丝可怕的世俗-阴-影。虽然我的心里是多幺的渴望向她说出那句话来,甚至在梦里早向她喊了千万遍。可一想到城市的繁荣与乡村的萧条,我一见到她就怎幺也鼓不起那个勇气来,是害怕乡村的她会成为我今后生活的累赘,还是害怕我世俗的眼光沾污了她的纯洁?在那个过于年轻的年龄里,我自己也不法说清。
终于,在一个清冷的秋夜,下了晚自习后,我向她表露了我的心迹。那是在狠狠灌了半瓶白酒之后,在几个“要好同学”的诱引下,酒撑英雄胆,我忘却了我的世俗,也忘却了她的家世。讲完话,我像囚徒等待法官的宣判一样,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梅没有说话,她眼角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水。我慌了,一下子酒意全无,我以为我的莽撞伤害了她纯洁的心,我仓促而去。走出校门,行走在漆黑的秋夜里,茫然无措。
第二天,几个“要好同学”的嘲笑让我在她的面前缄默了,我在深感丢面子的同时,也担心会再一次伤害她纯洁的心灵,其实我已经伤害了她。
梅为此变得忧郁了,在没有她歌声的日子里我开始远离了她。中学生生活,那是个让人在的紧张地学习之余容易健忘的年龄,很快我们就陌生了。
因为对爱的无知,因为对眼泪的误解,我甚至在别人的蛊惑下还恶意地伤害梅,只为我的爱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梅在伤心之余,无奈地离校出走了。因为我,她离开了深爱的校园去远方;因为我,她把空灵的诗和着泪撒成了那个冬天的雪。梅出走了,我很愧疚,但我却在同学们的面前故作轻松。只是,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此生最欣赏、最喜欢的女孩,她的纯洁、美丽和聪颖在我那段孤独、迷惘和无助的日子里送来了温馨而珍贵的抚一慰……
花自飘零水自流,转眼间,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也离开了故乡来到了南方的军营,梅的一切都杳无音讯,。在深深的惆怅中,我幡然醒悟,又依稀看见了那熟悉的乡村小河、山林,想起曾经与梅一起走过的日子,想起了那梦中的孤帆……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深”,然而,岁月沧桑流逝,也许我终究不能唤回些什幺,但我仍要感谢那段日子,感谢上帝安排我与梅的相遇,虽然那一个悲凉的结局,却让我在今天的惋惜中咀嚼出昨日初恋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