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乐起,人舞动。肢柔,颜开,心畅然。
今夜,没有美酒,没有明月,没有挚朋,我与我独欢。
马路边,路灯下,乐曲柔美,衣袂翩翩,树影婆娑,光影迷一离。我尽情地扭一动着,舒展着,旋转着,抛却所有的顾忌,用变换的肢一体来展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多久了,已无从忆起。一味地羡慕,羡慕他人婀娜的舞姿,羡慕他人以快乐诠释自己。不想今日,越过最初的纠结,以及初入场的生涩,我亦能尽情挥洒,随意展示。不经历磨砺,哪得良玉之温润;不经历风雨,何来彩虹之绚丽?
音乐,是一付天然的疗伤良剂。它能以劲爆治愈缱绻,也能以欢快治愈凄婉,更能以柔美治愈伤感。收放间,让你无暇顾及,无隙一舔一舐一。
在这里,你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一团一体。我们虽不是同命运,共呼吸,至少,此时此地,我们拿捏着同一的姿式,我们悦动着同一的旋律。
手脚的协作,心脑的合一,灵动的不止是躯体,更多的是思想意识。我可以自己为中心,任意膨一胀自己,呼来风,唤来雨,想象着与嫦娥同进退,共蹁跹,在虚幻与现实间穿梭,在天上与人间徘徊。
不问来处,不问归期,亦无需言语。音乐响起,站位即舞,音乐停止,绝尘便去。
今夜,不解风情的月儿,躲在云层后面,藏起丰盈,隐去光芒。本是众人仰望和朝圣它的日子,却寻不到它丝毫的痕迹,许是看厌了人世间的悲喜吧。
“凡圣无异居,清浊共此时。心闲偶自见,念起忽已逝。”陶氏定论:但凡心中有桃源,哪里都是圣域和清境,何必在意是天上还是人间。
同一个月亮,招惹完陶隐士,又来讨扰苏东坡:“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那“出世”的洒脱,掩盖不住“入世”的渴望。远离庙堂之久,依然摆脱不掉俗世的羁绊,中秋佳节,寂寥顿生,那“隐”与“仕”的矛盾心情,跃然笔端。
明月高悬,世事变迁。自然的永恒,内心的坛变,主宰着他彼时的心情。“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张若虚痴情地追问,在苏轼心中回响,触景生情,睹物思人。
学士终归为学士,非俗人所能比,最终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化悲怨为旷达,他的乐观与积极,冲淡了此前的失落与孤寂。同处明月下,天涯共此时,若能人常在,心相依,又岂在朝朝暮暮?
至此,不由你不想到,那位将《但愿人长久》唱遍大江南北的一代天后,其所谓的“换做另一种方式相处”,不知是对其婚姻的终结,还是将他们的爱情在不为人知处进行到底?而一句“我还好,你也要幸福”,一反其平日做人之常态,是囿于外界的压力,抑或是其复出的造势之作?只是不知,日后再演绎起这首曲子时,是否会像她的前任一样,和青年分享人生和爱情经历时,依然“相信爱情”?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重在顺应,不仅于自然,更多的是于人事,即所谓“顺天命,尽人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情没了,爱尽了,转身,离开,用余生来怀念,总好过抵死的纠缠。
而所谓幸福,真的是一种感觉。太过自我的东西,没有界定的标准,完全取决于当事者的价值取向,无谓好坏,无谓褒贬。
有人说,若想增加幸福指数,那就多读读历史,多接触哲学。读史不仅会使人明智,且能将永恒的概念根植心底。而学会以哲思考虑问题,则会让思维圆一润,让思想宽泛,包容世态万象,更好地适应变迁。
还有人说,秋来多愁思,想必与秋之萧瑟有关吧。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人们凭空臆造出的一种情怀,以附庸所谓的风雅。还是学习学习苏大学士的乐观与积极吧,在那样的境遇下,依然能成全这样的千古绝句,其内心之强大,无可比拟。
起舞弄影,自恋也好,轻狂也罢,既然我心不能寄向明月,何尝不是于心最妥帖的慰藉与寄托?人的悲欢离合,月的阴晴圆缺,一舞尽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