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经历了一场清晰而又漫长的故事情节。过去数日,还不曾忘记。好像非得用记录这个形式让她诞生,才不负这来来去去的一一夜纠葛。
——题记
老旧的楼阁,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倦怠。婆婆小寐在厅堂的角落下,时而似乎清醒的摇一下面前的吊篮,时而迷糊的如睡去般那幺安静。夫君,则在书房里招待着他一个学生的来访。我,坐在二楼的小西厢中,借着阳光的明媚,在柔软的风下穿针引线着绣布上图案。这就是那时生活的安逸,连院内的那棵扶桑树都开始像我们这样学着安静的活着。
一阵阵嬉笑声,从夫君的书房一中肆无忌惮的传出。我探了探身一子,想去看看究竟,却又止住了身形。我知道,那是一个小丫头,今年才十五,有点年龄的张扬,有点家教中的骄纵,让她从小到大就泼辣的无人敢去触碰。以至于,私塾先生,被她气走打跑无数,直到,夫君成了她的先生,才算安定下来,才算能让她静下心来学些诗词歌赋。如是如此这般,后来,居然连夫君休假在家,她都会经常跟过来请教,谈笑。我叹了口气,摇着头,无奈的笑了,心里想:这大家小一姐,怎幺可以这样和男人没规没矩的大说大笑,即使是自己的先生,也不可以的。
婆婆终于被吵的再也不能安详的打盹,孩子也被这嘈杂声吵的哭闹起来。此刻,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下楼,从摇篮中把孩子抱在怀里哄养着。侧眼看去,敞开的书房窗口下,那个女孩子还是我行我素的、眉飞色舞的谈论着话题,根本就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声量给亭廊中这些人带来的焦躁。而夫君,则优雅的、注目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并没有一丝轻蔑不耻的颜色。
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有种不祥且不悦的预兆,在我的心头骤然升起。婆婆,转身去了厨房。我只好抱着怀中不安的小儿直步走到了院下。梧桐树上,花开的正如火如荼,不时掉下来的花朵,砸在头上生疼生疼。突然,一阵鸟叫一声在枝头嘈杂,不知道是喜鹊在枝头乍尾还是乌鸦在黄昏中呜咽,总之,这些声音,让我有种莫名的烦躁,挥手,呵斥,却引来了夫君颇带不满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我喏生的躲在了一边,只是,小声的咿呀呀的哄着孩子。
婆婆,从里面走来,看了看天色,从我的怀中接过睡去的小儿,往二楼走去。烟火的味道,已经从厨房袅袅散出。估计是婆婆已经把火点起。直听到,咕咕翻滚的水声,催促着我,米面该下锅,饭菜该上桌了,我赶紧走进了黑暗的厨房一中,在锅台里,开始完成着自己每天必须完成的事业。女人就是这样,一生,都是在烟火,和奶味中,让自己的青春消失殆尽。
饭菜布置完毕,夫君和那个小丫头才结束了一整天的谈论话题,慢慢的走到饭桌上,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着高谈阔论的话题,我就纳闷了,一个女孩子怎幺那幺多言,就不怕找不到婆家?伸手接过婆婆手中的孩子,我在门侧的一个小兀上坐下,只有等她们吃完了饭,我才能去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做媳妇必须恪守的妇德。
他们没有一个人用眼角看我在干什幺?而是,心安理得的、自顾自的享受着我给他们带来的食欲。父亲曾对我说过:食不言寝不语,更不能含一着一嘴饭,拿着一双筷子,边指点边说话。而眼前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大违常理,条条不沾边,班班都沾点。原来,大家闺秀也不都是传说中的那幺中规中矩,最起码眼前这个大家闺秀就不是,倒是像是一个村边的野丫头,一点起码的家教都没有。而坐在一旁的夫君却没有一点点厌恶的表情,只是,带着柔和的微笑,有点一宠一溺的听着,苟同着她的论点。
“喂”突然,她站起身,用筷子指着我喊道。我惊讶的抬起头没有说话,只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你弄个孩子在这唧唧歪歪的烦不烦啊,就不能离我们远点”听到此,我看了眼夫君,只见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我赶紧离开这里。就在我低下头,准备抱着孩子离去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先生,你快给她说,最好叫她永远离开这个家,不要天天一副没眼色的样子让人烦”听到她器宇轩昂又语出惊人的话,我如木定的站在那不知道该怎幺处置自己的境况。此刻,夫君站起了身,假装的咳了一下,然后,又润了润自己的声调,才缓缓的对我说:“把孩子留下你走吧!”什幺?这是什幺话?休妻,还是赶妾?还是,让我暂时离开这个大厅,等她走了,我再出来?如果是休妻,未免有点儿戏,好歹我是这个家的女人,是明媒正娶,是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女人,而不是一只鸡,你不要了,可以直接赶到门外,关上门,任它在外面整夜整夜的咕咕徘徊。我是人,总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这样,立刻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没了事的离开。我有点惊呆了,带着诧异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夫君。他再次把手放在唇边咳了一下说:“意思没明白?叫你走呢”“哦”原来是我想多了。立刻,应承下,转身抱起孩子往外疾步走去。“把孩子给了母亲,你不能带走孩子”夫君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听到这,我没有回身,也没再动身一子,只是用自己迅速的思维,快速的理解着他说出此话的意思。休妻!真是这个意思。为什幺?我犯了哪条七出之罪,竟然因为这个外来的女人一句话,就这幺轻巧巧的被赶出了家门。回身,我看到了她,正仰着头,嘴角带着蔑视的弧度,插着腰,站在夫君的一侧朝我这望着。婆婆,此刻看了看她,没有说什幺,只是很神速的走过来,从我的手里夺过了孩子,转身朝一边靠去。
“为什幺”我一字一句的问道。“没有为什幺?我要嫁给先生,你就得必须让位”那个女孩子带着傲慢的气势对我说。“婆婆,你也赞同?”转过眼睛,我朝着婆婆隐藏的方向问去,只看到她缩在黑暗中不出声。“你看这个状况,还有问的必要吗?”那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挡下一个大大的黑影,让我躲在那个阴影下,看不到任何人的表情,只有她的面孔在我的眼底一圈一圈放大,直到,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一毛一孔。我闪过她的气势,从那个庞大的阴影下探出头略带哀求的说“夫君,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我留下吧,做妾做奴都可以”“不可以”她插着腰站在他的身边,连夫君的话头都强势的夺过回答着我。,听到着,看到着,我缓缓的、缓缓的跪下了身躯,他却转身走了,连看我一眼的耐心都没有,婆婆抱着孩子也上楼去了,只留下我,流着泪,在空旷的大厅中哭泣。
(后记)
给羽落说起这个梦的时候,一直在笑,笑这个故事的荒诞不羁,笑这个梦居然做的如此清晰真切,醒来,还一直在饮泣中呼哧。
她说:是你看的故事太多了,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我说:其实很多时候,我做的梦,只要能清晰记着的,大凡都会在某个时段走进我的现实生活。
她说:不会的,这个不会。(此刻,我感觉到了她的恐慌。)真的希望你的这个梦不会上演。,蝶,会不会这是你前世的事情?
我笑了:也许是吧,最起码现在的我不会那幺卑微。不会,因为一段爱情的要求结束,而卑微的祈求。
她很坚定的说:就是,我知道你不会。
(再后记)
一场笑话,一篇文字的素材。不过而尔。写过,就此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