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录
又见黄昏,长约夕阳。这天空有许些黑暗,独一片云霞,血色一般的云霞。独自一人站在这房顶之上,极力的张开双臂。让冷冽的寒风进出我身上的每一个一毛一孔,这是洗涤灵魂最好的方法。我能深深地感觉到它在瑟瑟发一抖,在我的血液里四处逃蹿。每当我感受这一切时,都会让我无比的舒适,我爱这大自然的洗礼!
如果,当时我若控制好情绪,或许会不同。但那又能怎样,人终究是要时常怀念事物的,若是少了心痛,便就难以感受到心的存在了。既然这样,又何必去苦苦挣扎呢?人心本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为了经历这人生的痛苦而降临于世的。不然的话,那人生又有何意义呢?人依旧要怀念,心上的伤口时常要迸裂。这样才能完全的感受那残酷的从前,告诉自己以后的路如何去走!
我是个爱笑的孩子。当然,更是一个虚伪的孩子。我的内心充满痛苦,但我却善于伪装,伪装起所有的心痛。笑并不是调节自身情绪的好方法,而是给别人带来快乐。可镜子里的人在笑,却又有谁曾去问过他的心呢?也许你们会说,他没有心,可我们永远不会明白,他为何要给予我们笑容,即便是真诚,亦或是虚伪。其实,我更喜欢哭,更喜欢大声吼叫,我愿释放自己全部的灵魂,洗涤着内心最深处的心灵,让那丑恶的一面随眼泪流一出来,随声音发泄一出来。可现实的社会并不允许我这样做,那种恐惧的一部分我只能埋在心底,让他们自生自灭。可坚强的他们却生了根,发了芽,随着年龄的增长,让我的心灵更加污浊,更加肮脏。
或许,我该勇敢一些,但每当想起我那长逝的哥哥,我就会心软,心酸。他走那年,我还小,不知道如何送他,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人不见兮死哀怜,死直怜兮心倾言!我开始认为他走的原因在我,那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不想再去追究,我只好把所有的错揽在怀里。而我也不能长哭,因为周围的人并不欠我什幺,我不允许自己给别人带来不快乐的情绪,所以我学会了极力大声夸张的笑,没心没肺。我告诉自己,我从不想念哥哥,也不想知道他走了到底有多久,我并不想记得。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疤伤密集,我不要他们时常迸发,我讨厌流血的味道。可那又能怎样?思想是无法停止的,只要还有思想,它就会一直在心中俳徊。
其实,我也曾想过停止思想。但是,很多种理由却让我停止了我的作为。我知道那是借口,一个真正的不畏惧死亡的人,是不会提出借口依恋的。我想,或许,我真的怕死,而且是特别的那种。我开始试图忘记那件事,忘记那致命的一推,忘记那一年,那一切。有时候,我也有想过失忆,失忆的人是没有痛苦的,因为他们不用去想那些心痛的往事。失忆是治疗心灵伤痕最好的药剂。心上的伤口,你越去治疗,它就越要裂开,让你心痛。然而,失忆者是不管心痛的,心痛一旦发现自己无法给受伤者带来痛苦,它就会自动愈合。这世上所有的烦恼也大都如此。你愈问它,它就愈使你烦恼;你愈不去问它它就愈要离开。它喜欢缠一绵那些有感觉的人,有伤痛的人都有感觉。所以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失忆,我是一个有感觉的人,我不愿做一个行一尸一走肉!
渐渐地,我开始试着成熟,我开始学习笑容,我开始学着忘记。但我并不是一个失忆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忘记的人,我也只好面对这件我并不想面对的事。其实,每个人也都应该如我这般痛苦,伤痕越密,成长越多;伤口越痛,成长越快。但人们却都喜欢隐藏。其实那叫做一种逃避,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我却敢于面对,不过是在无人的地方,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怪胎,但这无法逃避的现实却让我撕心裂肺的笑成了一个怪胎。见过我的人都知道我爱笑。的确,我是无时无刻不在笑,但我的内心在笑声的震动下,却在滴血。但我想要这种疼痛,因为它能让我铭记我真实的自己,我的内心!
当然,笑的多的,我也就超出了大家的范围。我喜欢被排斥,独处能让我更亲近心灵的疼痛,看到我最污浊与最纯净的灵魂,任何事物都有两个方面。所以,我并不惊讶我内心存在的污浊,反而,我更喜欢它的存在。在这世上,若太纯洁、善良,便无非在表示自己的愚蠢,社会并不需要极致纯洁或极致黑暗的人。所以呢,这两者并存才是最融洽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也禁不住叹了叹,那囚锢在心底的污浊是否应该释放?光靠这寒风是不足以完全洗涤灵魂的,但我又不愿把它哭泣出来,我的心对它有不舍的情怀。我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更平凡的平凡人,我不愿做一个极致的人。所以我不会哭,至于这灵魂,就让寒风去洗礼吧!
愿一切,都如往常。没有如果,自然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