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飘在青丝里轻一吻远去的时候,望断天涯仍不见,今世的窈窕飞花。
与友相识在一片悬崖之巅。冷风吹尽了夏日留下的最后一抹繁华绿影,酷爱登山的我,独自散漫着脚步,依着自己的习惯在山下找了一条没有路的“路”,迎着深秋的风,将身影一揉一进山林的玉雾之色,微喘山息,直到那片无人停留的悬崖之岸。循着那块熟悉的石影,迎着山风,坐下来抱着蜷起的双一腿,静静的望着山崖下的那片世界发呆。
当时并未相识的友,在身后,随着风的声音,渺茫如空气一般,并不存在似的。相识,因为一句话。
“山崖的风里,忧伤却永远不会有泪停留的足迹。”
我们在微笑间,了解了彼此。如果那是相知,那便只属于隔岸天涯隔岸花的牵魂萦绕。
山崖不知道隔岸之花的前生,是浴火的凤凰还是万众娇养的琴芳;友不知道我的过去是如何的涅槃又是如何的梦比飞天。生命只是在决然不可回首的岁月里品尝着心坠一落泪海,腌渍着梦一般沉醉的爱情,直到心如断肠,梦落归海,殇于心却似雪无痕。相忘而看,对岸的那朵凌风傲骨的野花,紫色的身影,渺小而空灵,点点摇曳的情思,看似孤独,谁知,山崖的峥嵘和棱角却是她们最安静的守护:
山石相连魂相牵,
紫情摇曳化天寒,
执手相看心臂残,
天怜小影铮杳然。
也许,时光会在某一个时间里消逝掉山崖关于隔岸花的记忆,时光的错环,不会有彼此相遇的目光,相看便再无泪眼。友说,我是山崖你是花,但是,你不知道我在世俗里的面容,我不知道你在岁月里的繁华,只在着山崖之巅,我看到了你丢在风里的泪影,你看到了我从峥嵘铿锵背后花影淙淙的梦境。
是的,天涯恋花,与姓名无关,与金钱无关,与岁月无关,与世俗熔融背后的品性无关,与高楼林立人影婆娑的孤独无关!
你是我在悬崖之巅的爱恋,忘年之后,不知道你的年龄写画着什幺样的岁月年轮;我是你睡梦之中惊醒仍然相伴灵魂之岸的拥抱,我脆弱的紫色心情里,有你伟岸从不曲折的微笑。友,会在我出神的时候消失,却留下他的守候在山崖之巅,无论何时我的心被痛苦啃噬,他都会如山风之态,如影随形般的包围着我的小影。
君在如不在,君走如风留,君过似君来,君去影徘徊,君笑山映海,君泪云含睐,铅华谢芳踪,相守无限载。
许你会笑,在我的背后轻轻的翘一起你的嘴角,不再犀利的目光含柔将我的背影拥抱,没有人知晓,你是我唯一的一件睡梦袍,然而世间人或许不相信,我连你最起码的都没有见到。每次你都在我的背后,品尝我抱着双一腿被风吹乱青丝长发的孤独。我是那朵紫色|情怀的小草,你山崖般万丈临渊的胸怀,守护了我千年中的几十轮回,我从不曾见到你真实的微笑。
我生似山崖之躯,历尽了岁月的鞭刻,有人说:“温柔软化雄心,富贵断送追求”,前世的轮回里,摘掉了所有温柔的乡梦,我成长为一尊风雨不化的天躯,刻骨的峥嵘,忘怀了何处有芳草踪踪。然而,生于我对岸的你,紫色摇曳的轻灵,轻柔如梦的笑影,飞进我梦里风干后皲裂的那片干涸,竟然潮一湿,竟然有泪,竟然成为我心里从不曾刻画的一朵轻灵,你娇娇而生,我用伟岸的身影罩住了你的孤寂,可是,却拥抱不了空气对岸你的身躯,日日被风吹落的孤独,泪是即刻的风干,并未在昨夜的梦里看见那滴晶莹的水珠,跌落我脚下的天地!
山崖如你我似萍,来去之间梦迹匆匆。
友,就在每个黄昏陪我的背影,在我为转身时离去;我就在他每个登山的终点,在他离去后转身想念。
山下,此生,不知你是何处的身影,是否在人群中曾经擦肩?山下,此生,不是我是哪里的俗影,是否在来去的交错中,相识却不知你是我背后伟岸的风。此去经年,你是长我十岁的玉绳之星,还是与我有着相同岁月的峥嵘,你我是忘年不相逢还是同年不相梦。相忘那山崖之巅的黄昏,何处才是千年轮回的爱恋。
你于何时何世长出牵我之臂,我于何年何月回首探望你铿锵之容,相拥在这不被世俗淹没的黄昏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