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过千年大树的訇然倒地,我看到过一条河流的永远干涸,我看到过一只苍蝇在蝇拍下的突然毙命,我也看到过一只蚊虫于巴掌下的粉身碎骨……从一只鹰由千米高空的中弹坠一落,到一头老黄牛终于累死在自己深翻的土地……生命就是这样的一种无休无止演变着的过程。
同样的一片土地,我们的先人走过,我们先人的先人也走过,我们走着,我们的子孙将来也会走着,子孙的子孙也同样的会依然走着。就是这样的一片马蹄踏过、春风拂过、冰雪封过、刀剑闪过、战火烧过、瘟疫掠过…...负驮着过多的忧患福祉和喜怒哀乐的土地,人类的脚步从荒蛮到文明生生不息。
我们活着,像野草一样的蔓延,更像麦子一样的生长,这中间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有朋友,相识的、陌生的,一天天的改变着心境,一年年的增长着年龄,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演变过程。当然,我们中间的每一个人也都又清楚的明白,经历本身就只是一种沉重,因此,我们挣扎着生存,不需要过多的沧桑。不论快乐还是伤痛;也不论是幸福还是不幸。我们只是努力的活着,像麦子一样的顶一破硬土,穿越漫长的冬季,然后拔节长叶,扬花灌浆,燃一烧着生长的梦想。
这是一种不停梦想的过程,像麦子一样的生长,就又会像麦子一样怀惴着自强不息的希望。因为生命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生存,所以要活命就必须努力的抗挣着向上,纵使空间有限,我们也会依然昂起头颅,倔犟地向着苍穹和太阳。我们谁都知道生活的平淡,谁也都知道生命的简单。天灾人祸、生老病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构筑着我们平凡的生活。说生命如彩虹也好,说生命似白纸也罢,只有热爱生命,珍惜生活,才能看得出生命的颜色,品读出人生的滋味。
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中的女主人公赤名莉香说:“我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人像我一样,也是独来独往。但我们所望的却是同一片星空!”我们活着都渴望着事业的成功,就像麦子期待着丰收的金黄,但成长的过程却又是风雨不断的过程,一阵突降的冰雹就会扼杀麦子一生所有美好的愿望,一粒无意间飞落的小石块对于纤弱的麦苗来说,也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但麦子还是倔强地生根发芽,百折不挠地拔节扬花。麦子作为植物品种的另一种形式生存,把密细的根系深植在祖先的土地,在吸取养分和水分的同时,也吸取着先祖们的精神。这些世代繁衍着子孙的麦子,让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从来就不曾有过荒芜。我们以先人培育出的麦子为粮,在麦子青了黄、黄了又青的年复一年里,在散发着祖先灵魂芳一香的泥土之上,我们成长的骨骼也在大地上一天天的变得坚一硬、健壮,直至最终的钙化成钢。
麦子静静地站在属于自己的垄沟里,彼此友好地簇拥在一起,这些步伐一致昂首向上的植物,它们远看连片,近看成行,密集地结聚着一种欣欣向荣的力量。它们从来就不懂得,也从来就不去想我们所谓的“天堂在左——地狱在右——中间是流离失所。”只是一生都一如既往地恪守着“一条路——一片天——一株麦——一瞬间。”所以麦子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沮丧和失落,更不会为了某种愿望抑或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把自己的许多大好时光甚至于整个的生命都投入到最卑微的地方,同自己所体验的东西对话,甚至和虚无对话。尽管麦子也知道自身的软弱,也不愿依靠自己以外的东西支撑着成长和梦想。因此,我们所能看到的所有正在生长着的麦子都是向上的,它们在风和日丽与绵绵细雨中拔节,在狂尘飞扬的大风里携手结聚成无边无际的波浪。
麦子走进我们的世界,它们以植物的形式染绿我们的大地,以种一子的形式闪亮我们的眼睛,又以面粉的形式滋养我们的生活。我们关注着自己的生存,关心着儿女们的成长,却往往因为肚子饱了而忽略了麦子的存在,忽略了烂漫的花开和欢快的流水。诗人说:“一个人有怎样的人生经历不是命运,一个人怎样解读这些经历才是命运。你遇到的事会促成你成一个什幺样的人,而你是什幺样的人又常常决定你会碰到什幺样的事儿。”而麦子不懂得什幺是命运,也就自然不相信命运,所以它们只是怀揣着希望生长,怀揣着梦想的金黄固执地守望。
一阵又一阵的风迎面吹来,一一团一又一一团一的云向天边飘去;在这片雄鹰盘旋的天空之下,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叠印着祖先们辛勤纯朴的足迹。面对这片丰厚的土地,我们总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深深的思索:我们应当树立怎样的信念?又将如何将自己的骨骼打磨成一把锋利的锄头,去尽情地开垦自身的价值和梦想?一粒种一子就是一个火热的希望,一个世界就有一片驰骋的天空。热爱生活,珍惜生命,努力进取,把握今天。像麦子一样的顽强地向上,更像麦子一样的恪守着梦想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