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醒,早已泪湿枕头,只因再次梦回故乡。
梦见故乡的土屋,梦见故乡的外婆,梦见童年的我。
每一个梦都那幺真真切切,每一次梦回故乡都那幺欣喜若狂,每一次梦见外婆都会喜极而泣,每一次梦醒时分仿佛都是一次生离死别。
世事已把我与故乡远隔十年。
十年,走过多少个日日夜夜。十年,我与故乡相距多远。十年,我们与曾经那最离不开的亲人又想念了多久。十年,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故乡又让我们遗忘了多久!
十年生死两茫茫!
真的能冲得淡一切吗?
我们穿梭于城市的霓虹,我们为着自己的奔波,我们沉醉于世俗的灯红酒绿,而我们又何曾真正为自己找过理由去看一下那个远离的故乡?
当我们落户城市时,当我们操着当地口音与邻里打招呼时,当我们坐在写字楼里时,我们又能有几次记得起那个叫做“故乡”的地方?
是我们被世俗的繁琐拖住了脚步还是我们已渐行渐远?
蓦然回首,
仿佛从背上行囊的那一天起我们已不再有理由回故乡。
于是我们在别人的故乡努力过着入乡随俗的生活,我们小心翼翼的藏起外乡人的痕迹,我们比本乡人更关注这座城市的变化,我们甚至害怕别人问起我们自己的那个故乡。
而当有一天我们拿到当地户口时就真的可以不对们提故乡了吗?
我们的孩子也许早已把这里做了故乡,那个所谓的故乡的老家对他们而言仿佛只是传说中的一个遥远的地方。
陌生,是他们的理由。
而当我们把故乡最后一位亲人掩埋时仿佛也埋掉了我们回故乡的最后理由。
于是我们会理所当然挥别故乡,继续在他乡走着自己的路。
只有偶尔间,
我们也许会在夜深人静时,也许会在人群闹市中,也许会在无意翻看旧照片时再次想起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乡和那个年代的。
时间仿佛在证明它已把一切冲淡,
只是在这梦醒时分我才发现,
那流淌在灵魂里的东西只会慢慢随时间发酵,发酵,发酵成很醇厚的,偶尔一碰,竟会让人泪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