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丹霞,多以原始、奇特而雄伟的丹霞地貌及自然景观为游览主线,同时兼有一些山寨、石刻、寺庙等人文遗迹,隐藏着在深山野林中,带有浓郁的神秘色彩及古老传说。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庙宇寨门,简陋的条件,简单的生活,却隐藏着信仰的力量。
位于大丹霞大石山景区的西竺岩禅寺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据说此岩洞在宋朝时始为佛教弘法道场,至明嘉靖二十五年由法莹法师率众重修一次。当时香火极为鼎盛,后至清同治之年由候大邦、彭明昌两位信士为缘首进行二次复修。今由东林堂上,南华禅门弟子释印宗法师缘起。
上西竺岩的山路并不高难,每次上去都想沾沾这淡淡的仙气和拥抱自然的灵气!但几次到西竺岩都是寺门紧锁,因为寺庙的居士外出了,听说的缘由多个,也许是位置较偏,道路崎岖,交通不便,香火渐稀,从山脚的白泥坌村架设的电线到山上,曾因无法支付电费而关停,西竺岩禅寺曾经荒芜,让人有些怅然。
元月的一个周六,虽然少了春日的清新,多了冬日的慵散,可我们与逍遥一族的驴友如约同行,再次重游西竺岩。驱车来到董塘镇河富路口进入白莲的白泥坌村,步出村后便下起了雨,可谓是一路风雨同行。顺往巴寨方向行走一段路便开始上山,上山入口的路比较隐蔽,在当地村民指点下,跨过一条小溪,一路沿两条电线走即可,该电线从村里一直通向西竺岩,大约要走一小时。
一直盼望能有雨后登山的时机,去看远山云雾缠绕、飘渺仙山的景象,期望在雾气缭绕中能读出诗意万千,丹霞的绝世容颜,或许不能由我常驻,我却企图在这里留下几处天光云影,一地浮萍。所以我选择了在丹霞山野小村行走,不仅仅是停留在人尽皆知的天下美景中。或许来日,有时间细细倘佯其中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更多的自然之美。
在烟雨的冬日里行走,我们失去了一个明亮的晴空,原本在晴日里沿上山的路上可遥望的巴寨与茶壶峰、到达山顶的东北面可远眺的僧帽峰、过山顶的西南面可看见的燕岩、平头寨、羊头坳、新寨等许多景点,可现在,除了眼前几棵树木是清晰的,一切都淹没在烟雨中,我想身临其境的人都会像自己这样,灵魂早已漂浮在躯体外。俯视眼下的大地,白茫茫一片,隐约能看见山底不远处的点缀着点点苍茫的田野,一栋栋白墙黑瓦的房子,一丛丛沐着冬雨的蕉树和竹子……停顿间,世界在这一刻似乎是静止的,人也会变得静默起来。
到达山顶时,看云雾缭绕,气象万千,感受到一种温润而清新。越向上,云雾越浓,云从身边飘过,视野一片白茫茫,上不见尽头,下不见来时的路,身体有如在半空漂浮,空空荡荡。寺对面景色不错,隐约中可看到新寨,仅一沟之阻、隔山相望,从这边下山有一条路通往燕岩和五仙岩。
面对天地的雄浑,面对着奇峰秀出,奇石天然,那峰顶及山谷,从断崖到峭壁,或许万年以来就未曾变化过,这些是天地的亘古形状。我闭上眼睛,尝试穿越时间,感受到数十万年前丹霞形成之初的气息,或许,总有一天,我会读懂那些在时间的流逝中而保持不变的永恒。
时淡时浓烟雨中那一幅幅的水墨山水,在我的眼里,有时是那幺的忧郁深邃,有时却又是那幺的温馨细腻,那幺的温文清秀,而且还有点水灵多姿。读过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记得在他写的旅行篇章里,总能震撼人的心灵,书中多是山水文字,写就了天地性灵。如他所言,是想象装扮了世界,而当我面对丹霞如此美景的时候,我则觉得,是山水装扮了想象。
山披着厚重的历史尘埃,让人们无法一睹其芳容,而我们走近青山,轻轻拉开山的面纱,让世人近观其绝世颜色,天地有大美,于此可见一斑,我们因此才得以接触这里生生世世不变的恒久,体会千万年以前至今的苍茫,一种称之为地老天荒的岁月。静立于山野,看山岚流泉,四周无比宁静,心随山野空旷。倘若有一杯酒,我愿意手持着,倒在这山间上,让思绪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