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神秘的武功山,是身裹轻纱遮遮掩掩的丽人,我们仅仅只感觉了她一点点的神韵。云雾弥漫中,依然有名山的气魄与瑰丽。
喜欢武功山,由来已久,倒并不是因为他的名。而是向往那翠如绒毯的十万高山草甸,想象着置身其中心灵的平和与安宁。年来朝思暮想,计划了一次又一次,虽然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却始终是失之交臂。这次,终于借着开会的机会,把江南草原踩在脚下。
武功山风光与衡山、庐山并称。海拔1918米,足以令人仰视的数字!同行六人一路高谈阔论,戏说武功山如真的好,,不如就异地嫁接算了。下午,热情的萍乡局同行蔡师傅把我们送到了武功山脚下,并介绍了一个在山顶自动站工作的小吴给我们作向导。小吴是个年轻敦实的小伙子,有着山区人特有的质朴与矫健。我们计划在山腰休憩一晚,先熟悉一下云蒸霞蔚做世外高人的感觉,第二天一早再爬上山顶会会武功山神仙。
不巧的是索道检修,无捷径可走,看来与武功山真的要亲密接触了。天气阴沉,下午四点多的山色,已经是雾蒙蒙的浑沌开了,能见度减弱得飞快。为减轻负担,我们仅带了身换洗衣服和吃的,在小吴的带领下,一路迤逦而上。
真正要爬山,才对武功山的险峻有了深刻的印象。暮色如网。轻风吹动着黄绿斑驳的草木,耳畔充盈着沙沙的声响。齐整的石阶一会平坦,一会儿如接天的云梯望不到头。久不锻炼的我们大口地喘着粗气,走走停停,时不时询问小吴到山腰还有多远。小吴承担了我们的大部分包裹,尽量平静地鼓励我们坚持。天早黑下来了,山中的夜黑沉沉分不请东南西北,应急手电的强光在黑暗中也就两三米远距离就淡了。终于,深一脚浅一脚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跋涉到达了半山腰。辛劳过度的我们,草草吃了顿晚饭,便沉沉进入梦乡。
清晨天刚亮,整装出发。出门来,雾气蒸腾,一一团一团一的云雾在微风吹送下游一移不定,山形在白雾里时隐时现。四围云山收眼底,真有些轻飘飘身处世外的感觉了。小吴介绍上山顶的路有两条,鉴于昨天的表现,我们挑了条相对较平缓但要远三分之一的路。
说是平缓,那是自我安慰。陡峭的石阶比昨天更为狭窄,部分道路其实就是沿山修的凌空栈道。身边的悬崖峭壁云雾弥漫,我们小心翼翼地挪着碎步,生怕一失足那就真的留守武功山了。一路上有孤傲的松枝出其不意地从云雾里斜刺出来,那凌空欲飞的姿态,说不出的苍劲与刚强,令你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云雾在山涧里翻滚,凌厉的风摇着树枝,有点点滴滴的水珠滴在冰冷的脸上。四周除了风的飒飒和露珠的坠一落没半点声息,连昨天时不时在游道上探头觅食的野鸡也不见一只。我想,这才是"天籁之音"吧,因为有风,因为有露珠,山更是神秘与安静。稍远处伸一入云端的石级以匍匐的姿态攀缘而上,仰视之下高度煞是惊心动魄。生长在平原的我,识得了浏阳的山,以为清幽灵秀,而与武功山相比,浏阳的山不过是极尽温柔的山罢了,少了伟岸与阳刚呢!就是闻名遐迩的峨嵋,也少了份险峻少了份诡秘啊。
终于爬上山顶较平缓的地方,高山草甸区。地势高,雾反倒越发的浓厚了。四野莽莽苍苍,只有近处一米多高的茅草单薄地摇晃着长长的尾巴随风起舞,杳无人迹。六人席地而坐聊作休整。虽然汗水把衣衫湿一透,可冰冷的风把张张脸吹得铁青,汗水抑或是雨水顺着湿一漉一漉的发一丝滴下,一脸疲于奔命的狼狈和无奈。看着彼此的样子,大家还是抑制不住地开怀大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野人啦!天是帐篷地是家,身处漫无边际的浓雾中,前不见人迹,后不见来者,不知道何处是目的地,个人此刻是如此的渺小。这,也许就是"孤独"的最初含义吧。
正行走间,大刘耳尖,忽闻前方隐隐有人喊:进来吃碗面吧!前方有店!大家精神一振,这声音是那幺的亲切,那里有我们最最最亲爱的人类兄弟。饥肠辘辘又冷又累的我们飞快地跑进小店,以最舒服的姿态把自己安顿好。女店主泡来热腾腾的绿茶,随即送上六大碗香喷喷的面条,并告诉我们金顶就在附近。哎,俺这辈子真没吃过这幺好吃的面条了。
肚子不空虚,人的精神立刻长了不少,山风浩荡一路扫过,雨也不再是温和的一毛一毛一细雨,但我们没费多少劲就登上了武功山最高的白鹤峰金顶。人登绝顶始为峰,征服的自豪感让我不禁对自己生出几分敬佩来,悠闲的生活所幸还没完全改变这同志的筋骨,还行啊!风雨中金顶青灰色的道观如饱经沧桑的老者,肃穆而持重。观门外有一联:"万里云山齐入眼,九宵日月可摩肩",恢弘阔大,道尽了名山的气魄与瑰丽。虽然此时云雾弥漫,但可以想象风清月霁之时,云开日出那刻,景象当是何等的壮阔呢!当年葛神仙在这聚天地灵气的金顶练丹成仙,为武功山抹上了一道传奇的色彩。转瞬间沧海桑田,遗踪处山花烂漫,千百年后,留待后人瞻仰的就只剩下这略显陈旧的道观了。
下山走的更险峻的一条路,不过心里有了底,下山的脚步似乎没那幺沉重了。途中碰到几个背扛肩挑的山民,在陡峭的石级上健步如飞,心里无限的感慨,这也应该是开发尚不完全的武功山的一道亮丽风景了。
带着满身的疲惫下得山来,遗憾也是满满当当地装满行囊。神秘的武功山啊,是身裹轻纱遮遮掩掩的丽人,我们仅仅只感觉了她一点点的神韵。日出、云海、草原、飞瀑流泉,因为天气的关系都无缘一见。下次。下次一定要选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好好见识见识她的风采,定不枉我对她钦慕一场了。十一月三十日诗以记:
尝闻灵岳秀,今谒武公门.
倚涧松腾雾,攀山径入云.
牵衣风飒飒,敲韵露纷纷.
草色迷一离处,圆融天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