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德馨
我以前很喜欢喝酒,正常半斤55度白酒下肚,那是小菜一碟。最爱吃火锅,和着笑语喧喧,伴随眉飞色舞的热闹。那是一种神仙般的享受,心里更是暖烘烘的。
去年盛夏的一个晚上,我与一位要好的诗友,小桌上一盘青椒炒肉丝,你一杯我一盏,没多久把一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俩人却跟没事人似的。父亲回来,瞪大了眼睛朝我嚷了几句:“喝酒伤肝啊,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死在烟酒里。”是的,我是得到了我外公的遗传。
外公早已过世了,印象中,我的外公也能喝,但他喝酒没分寸,每次喝都是豪饮过量,来客人了,一般都会陪上半斤八两的。而在家时,逢上高兴的事,他能喝了白酒再喝红酒,我也没见他醉过,他的酒量,或许是受了我外老太爷的遗传吧。外公平时喜欢坐在藤椅上看报,桌边上便放一瓶酒,看到精彩处,仰头抿上一口酒,看到他盼到的重要新闻,再抿上一口,酒入肚中,顿觉力气无穷且红光满面。
我结婚后,有意思的是,老丈人也爱小抿几口酒,用他的话说,每天中午来个半杯,提神。老丈人的酒量也不小,俗语说的好:“舍命陪君子。”于是,陪老丈人喝酒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冬天的时候,我们二人举起酒杯,你一杯我一杯,围着几盘好菜,喝得是兴高采烈,让家里那两位女士禁不住地也跟着倒上两盏。
人到中年,我慢慢沉浸在文学的美好世界里,性格逐渐变得孤僻,更想不起来要喝白酒的理由。
因忙于创作,不接触酒,好像酒量也小了许多,也不怀念它,很奇怪一点酒瘾也没有。偶尔喝喝老丈人做的杨梅酒,我用高脚杯喝杨梅酒,浅浅地斟一点,坐在阳台上,思考着浮现在我脑海里的诗歌,端着一杯杨梅酒,自言自语,觉得此时自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诗人。
说到底,这十年来,我的创作激|情主要是酒和烟给了我强烈动力。只有酒和烟可以让我忘掉些悲凉的感受,哪怕是暂时的。是酒和烟与我一起在文学的阵地上坚守着,是烟和酒陪我度过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于是,每当我在睡梦中咯咯乐了起来,总会想起一个世外桃源:在那里,原野上,望着初升的太阳,庄园里,紫黑闪亮的杨梅果缀满枝头,杨梅酒浓郁优雅的香气,飘在蓝天和大地上,吹不散。
是的,那个地方就是我梦中的殿堂,就是我梦中的“刘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