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一四四、烧伤1992年是难忘的一年，发生了三件难忘的事。1.我被烧伤。2.儿子退学。3.我晋升副主任医师。这一年也是我工作30周年。妻子被调入药库。这是药剂科每个人都想去的岗位，油水足。我对她说：“你是老一党一员，应该知道怎幺做，千万不要像药库原来的谢**那样被判刑。”她后来一直勤勤恳恳工作，严以律己。但是，她逢年过节的饭局太多，我实在没有办法。那时候我家没有煤气，用煤饼炉。煤饼放在走廊里常常被偷，我就做了一个大木箱，上锁。可是，买来了煤饼都是刚刚制作的，很湿，放在大木箱又难以干燥。北新泾小偷多，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她不在。我孤零零一个人，又疲惫不堪。生着煤饼炉后，我把米饭的锅放在煤饼炉上，进屋洗菜。过一会出来一看，煤饼炉上的饭锅被连锅偷走了。后来，我只能把饭锅用铁链锁在走廊窗户铁框上。假如两个人做饭菜，一人在外面看着就可避免被偷。又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她不在。生煤饼炉时，因为煤饼太湿，一个铝盖酒精（我自己发明的铝盖酒精炉）还没有生着煤饼炉。煤饼炉在外面走廊上，我在屋里淘米、洗菜。等我出来发现酒精炉马上要烧完，而煤饼还没有烧着，就用火夹把酒精炉取出加酒精。谁知酒精炉很烫，倒酒精时酒精马上燃一烧，“嘭”地一声，燃一烧酒精马上溅到我脸上、颈部、胸前和右肩胛部。当时天热，我只穿着汗背心。酒精也在酒精炉周围燃一烧。我赶紧扑灭身上的火苗，再扑灭地上的火苗，然后进屋子用冷水冲洗烧伤部位。这些部位大多是大水泡。我收拾好家，锁门坐公交车去纺一医院住院。那时候没有手机，我也不知道妻子在那里吃饭局。没有电话，连个救护车也无法叫。外科临时腾出一个烧伤病房，同学芮祥*主管。烧伤面积不小，大多是浅二度，部分是深二度。病房天天用紫外线消毒，我天天换药，住院十几天出院。纺一医院有规定：生病可以用公休票冲，住院不可以。我每年的公休票都用不完，上交。这样住院就要扣工资、奖金。我就向范副院长提出：医院原来欠我的21天休息来冲住院的天数。他不同意。我说：“这是你们领导承诺的，现在出尔反尔不行。我每年上交的公休那幺多，现在我不幸烧伤，就不能解决吗？你们什幺时候还我21天休息？”后来医院院长书记会议决定给我冲掉五天，其余的16天就不还了，结果当月扣了工资、奖金。我也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一腿。这一年高中同学聚会，我的脸上像大花脸，所有照片都是这样。而我出院后就这样天天上班，天天超负荷的工作。这样的大花脸形象维持了好几年，出去开会也是这样。这些照片至今留存，这是特殊的纪念。现在，胸前和右肩胛部还留有疤痕，脸上、颈部的色素已经消退，看不清烧伤的痕迹了。我在403医院工作期间住院四次：1968年胃出一血；1974年扁桃体化脓在上海411医院住院；1981年肺结核球（先住403医院，后转406医院，再回403医院肺手术）；1984年昆明会议发高烧在空军医院住院。我在纺一医院就这一次住院，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住过院。我想：再要住院，可能就是寿终正寝之时了。在纺一医院，我每年上交没有休的公休单，因为没有留存，无法统计。在长宁区中心医院工作五年，没有休的公休单26.5天。在天山中医医院工作到内退三年，没有休的公休单20.5天。这些公休单，我都留存至今。社会主义的原则是“各尽所能，按劳分配”。我是拼命工作，不计报酬。如果把我在家学习工作、撰写论文的时间以及在上海工作12年来每天提前上班一小时也加上去，我的工作“生命”早就超过60岁。我只有一个想法：国家培养我成为一个医生，我要回报给病人。2011年4月26日《新闻晨报》A7版报道《吴孟超：院士·大夫·仁者》：“耄耋老人每年主刀近200台始终坚持用最便宜且最有效的方法治病”。这位90岁老人说：“假如有一天我倒在手术台上，那将是最幸福、最光荣的。”这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前辈令人肃然起敬。美国医学人文学家刘易斯·托马斯指出：“触一摸和谈话曾经是诊病的主要方式，现在完全被各种仪器取代了，唯有‘最好的医生’才会继续做这两件事。”吴孟超就是这样的“最好的医生”。但是，我也有一点想法：让这样“最好的医生”倒在手术台上，将是社会的极大损失。让吴孟超的崇高思想、高超技术和宝贵经验在更大范围内为病人服务，这才是当前更重要的事情。这比直接为病人手术对人类的贡献更大。想当初，中国当代着名作家姚雪垠1957年执笔撰写长篇小说《李自成》，一毛一主席有指示要保姚雪垠让他写《李自成》，还说写得不错。1966年一毛一|泽|东畅游长江，驻跸东湖宾馆，指示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保姚雪垠。当时一湖之隔武汉大学正批斗校长李达。李达是一毛一老友，中|共一大代表，写信向东湖对岸的老友求救，呼唤“润之救我”！终于还是被折磨死了。为了让姚雪垠有生之年完成《李自成》的写作，领导为他配备了助手，减轻他的负担。1997年初春，姚雪垠“因写作过于紧张劳累而突发中风倒在书桌旁”。如果没有一毛一|泽|东的保护，曾经被打成右派分子下放监督劳动的姚雪垠难以完成五卷本《李自成》。我始终学习吴孟超，但是从2000年起被剥夺了行医的权利，只能把自己的学术思想在网上传布，把自己的坎坷人生披露给读者，让人们对各种封建意识开战。一四五、儿子退学儿子初中毕业后，以优良成绩考入松江卫校放射技士班。我送他报到时，与班主任很谈得来。这个学校是上海医院中放射科技士唯一的培养基地，全部住读。学校管理是军事化的，学生称之为“监狱样管理”。从早晨起床到晚上熄灯，学生没有一点个人自一由。校门管理极其严格。有的学生就翻墙“越狱”，回来如果被发现，就是处分。学生只有周末可以回家，学生称为“放风日”。有一个周末，我从母亲家回家，发现房间中有一个女孩。她是儿子同班同学顾*，因为儿子没有回来，托她来取衣服。顾*不会使用三保险门锁，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出不去了。我知道他们俩个在谈恋爱，而且已经有性关系。以前曾经多次找儿子谈话，劝阻此事。其原因：1.学校期间应该好好学习。2.学校规定不准谈恋爱，否则开除。3.顾*长得矮小，好像发育不成熟。4.顾*的父母离异，母亲有精神病。顾*很聪明，尤其是文学方面，学校成绩也优秀。但是她善于在男孩面前装可怜，博取男孩同情与关怀。我儿子在东北长大，有点豪爽侠义的风度。于是两个人偷偷地谈恋爱。儿子在学校经常故意与校规作对，因为他与班主任关系较好。班主任是刚刚被撤职的学校一党一支部书记，与校长政见不一。他主张与学生交心，用政治思想工作管理学校；而校长却用高一压政策管理学校。因为校长后台硬，五年中被撤职的学校一党一支部书记五个，而且全部留校当普通老师。一个学校一党一支部书记本来是一把手，现在当班主任，而且校长专门整这个班级。学校不准吸烟，儿子就故意学吸烟。顾*常常买香烟给儿子。学校抓住吸烟就是一个处分。学生们就故意在厕所里吸烟，把烟头扔在明显地方，叫学校领导既知道有人吸烟，又抓不到具体人。我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跟顾*说：“你们不应该现在谈恋爱，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如果被学校发现，都被开除，谁来养活你们？还有，你应该劝说陈霓好好学习，不要再买烟给他吸了。劝他好好遵守校规，什幺事情都等到毕业后再说。”顾*回校后对陈霓的规劝无效，而且发生争吵。当时两个人在饭店喝酒，儿子喝多了，就闹得很凶。学校就处理此事。儿子酒醒后，承担全部责任。学校就派人去调查儿子在中学的表现。新光中学的歪脖子教导主任出了一张证明：“该学生流一氓成性。”于是松江卫校就下了开除决定，并通知我去领回来。我去松江卫校提出：1.学生交给你们是要你们教育的，你们是怎幺教育的？2.处理年轻人，怎幺可以“不教而诛”？3.学生犯错误，主要看对错误的态度。他现在是坚持不认错，还是承认错误，决心改正？4.开除容易，孩子到社会上怎幺办？因此，领回去可以，我拒绝在学校办理有关手续。回上海后，我去上海市卫生局医教处找我大学同学、副处长杨*。他叫中专科一名女干事处理此事。女干事对我说了几点：1.这个学校连续四年自一杀五个学生。2.没有一个支部书记不被整，而且继续留校“受难堪”。3.学校已经通过上海市教育局和卫生局联合下发文件。如果你早来二天，我们可以阻止此事。我们也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学生是你儿子。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也无回天之力。4.即使孩子留校，将来怎幺整他，我们鞭长莫及。我没有办法，再去松江卫校，提出：1.改成自动退学。2.发给肄业证书。他们只得接受，否则我不与办理手续。儿子被退学，顾*就在学校另找新欢。毕业前在纺三医院放射科实习期间，她故伎重演，与纺三医院放射科一名医生谈恋爱。毕业后分配在长宁区中心医院放射科，又与长宁区中心医院放射科一名医生谈恋爱。不久，顾*患恶性淋巴瘤，进行骨髓移植、化疗，头发掉光、月一经停止。那位放射科医生出于人道，一直护理她。等到她病情稳定后，提出中止恋爱关系。她在患恶性淋巴瘤期间，我儿子还去看望。我对儿子说：“你如果讨这种老婆，不是倒一辈子霉吗？她没有遗传精神病，却得了恶性淋巴瘤。她还能生孩子吗？”那时候工作都是分配制，儿子退学后工作无门，成为个体户，搞一点小生意，找了一个外来妹，2010年生了一个女儿。我们陈家唯有她属龙，我就给她取名陈珑玥。孙女很乖，在《小主人报》和《动手做报》上发表许多文章。2007年我们获得上海市长宁区“学习型家庭示范户”称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