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一〇四、父亲患肠癌1986年4月30日17:30,上海长途电话:我父亲得右结肠癌,有鹅蛋大小。我对母亲说:“立即找我同学上海海港医院崔宝*;马上住院,准备手术;我医院领导都回旅顺了,今天星期四,明天五一节,后天与星期天换休。我要五月三日请假坐船回上海,到时候我会与崔宝*商量医疗事务的。”我坐五月四日船回上海时,差一点丧命。“长绣”轮在进吴淞口时被万吨货轮撞了。每次我坐船,都到船医处帮助看病。这一天,船员(她是“长绣”轮的模范)生病,船医兰*请我会诊。正当我在船员仓看病时,万吨货轮撞了上来,相撞处留下一个直接3米的大洞。正好是我当时所在船员仓隔壁,离我不到2米远。为了父亲的病,我自己差一点送命。因为事故发生在白天,船员仓基本无人;客仓里的旅客都在甲板上看自己坐的客轮进吴淞口,所以船上仅有甲板上跌伤十几人。我顾不得自己,与船医一起处理伤员。“长绣”轮在出事地点停留很久。原定五月六日上午十点下船,结果延误了。我是七日清晨回到家。令我吃惊的是:父亲还在家中。原来,兄弟妯娌开会,坚决反对到海港医院住院。我立即陪父亲去长征医院找老师,联系住院。王教授说:“老人78岁了,算了,别手术了。”我说:“过段日子,肿瘤引起肠梗阻,还是要做急症姑且手术,肠管端端吻合,不如现在还能切除肿瘤。”王教授给开了入院通知单,可是因为床位紧张,要等两个月。晚上开会,兄弟妯娌都愣了,都叫我去找崔宝*。第二天,崔宝*对我说:“既然你家这幺多人反对住海港医院,你何必独担此责任?”“我只有20天探亲假。到哪个医院能马上有床位啊?”他告诉我,有个同事调到黄浦区中心医院肿瘤科,叫我马上去联系。果然,这位医生立即腾出床位收治我父亲。谁知办入院必须作肝功检查,三天后取报告因为GPT升高,被诊断为“肝炎”要隔离治疗40天。我懂得:肠癌病人也会GPT升高,根本不是肝炎。但是,入院处坚决不干。我到药店买了“垂盆草冲剂”,父亲服了一周,GPT正常,终于住进肿瘤科病房。在病房走廊里,一个医生问我:“哪个大学毕业?”“二军大海医62年级。”“我是海医63年级的,见你很眼熟。肿瘤科钟主任是你同班同学的亲舅舅。我就是你父亲的病房主管医师。”我真没有想到事情变得如此顺利,可是,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星期。钟主任是黄浦区中心医院“一把刀”,可在文革中造反派专门打他的右手指。我父亲手术由刘副主任主刀,李铁*同学第一助手,手术很顺利。肿瘤已经长得人头大小,切除了部分小肠和一半结肠。术后大便一直稀薄,次数多。诊断:升结肠绒一毛一状腺癌。假如早做手术,肿瘤不会这幺大,切除肠管要少得多。假如再等两个月,大概肿瘤就无法切除。所以,社会上许多病人由于种种原因延误手术时机,后果严重。我们的医院难道不能千方百计为病人着想。“想病人所想,急病人所急。”这是很难的。要不,社会上许多人为什幺要找医院“后门”,还要塞红包?父亲手术后活了五年。83岁时跌一跤,***骨头骨折、盆骨骨折、腰椎压缩性骨折,无法手术,躺在床上并发肺炎而死。父亲手术结束,我48小时没有离开。但是假期已到,我当天下午坐船回大连。因为6月1日我要去北京参加第三届海军医学科学技术委员会会议。我妻子已经给我买好大连去北京的飞机票。我做梦也想不到:这张飞机票却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一〇五、海军科委会1986年初,海军卫生部周自清处长到各地医院视察,筹备海军第三届医学科学技术委员会。他是二军大海医60年级校友。在403医院,他来看我时知道我出版两本书和发表二十多篇论文,就叫我写个材料。403医院不推荐我,我就一毛一遂自荐。海军第三届医学科学技术委员会63名委员中,海军后勤部调研员2名,海军卫生部4名,海军医学研究所11名,二军大海医系4名,海军军医学校4名,海军总医院13名,舟山基地防检所所长1名,湛江基地卫生处处长1名。三大舰队中心医院中,401医院4名,411医院5名,421医院3名。其余11名来自普通的海军医院:403、404、406、408、412、414、422、423、424、425、313各1名。63名委员中,高级职称33名,中级职称15名,初级职称5名,纯行政人员10名。63名委员中,60岁以上10名,55-59岁20名,50-54岁19名,45-49岁8名,44岁以下6名(其中纯行政人员3名)。我年龄倒数第三,40.5岁,职称是初级。在三名44岁以下初级职称者中排倒数第二。403医院一大批中级职称者,包括院长、副院长都不是海军医学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我一到大连,就接到旅顺406医院五官科主任韩志*副主任军医的电话。他叫我买当天去北京卧铺票一起去。我告诉他,我的飞机票已经买好。我比他早一天到北京。其实来回飞机票比卧铺票还便宜,他们医院不让他坐飞机。在科委会开会期间,韩主任对我不理不睬。我俩都是旅顺基地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大一姨姐夫妻俩都调北京石化工厂多年。大姐夫有自备车,我有幸游览北京的许多景点,也到海军总医院看望了从403医院调入的闫并文护一士。海军科委会中,我是唯一的病理专业者。401医院病理科主任不是海军科委会委员,连海军总医院病理科主任虞积*也不是海军科委会委员。虞积*是北京医学院着名病理教授雷道年的研究生。后来他是全军病理学科知名专家、病理学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及博士后研究生导师;享受国务院zheng府特殊津贴;先后赴意大利帕玛大学、美国伊利诺斯大学研修;全军医药卫生十一五重大专项XX课题首席专家;海军医学委员会常委,中华航海医学会委员;《海军医学》、《诊断病理学杂志》、《中华病理学杂志》、《中国医学导报》《中华医学信息报》等杂志编委;先后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一项,部级科技进步奖一、二等奖8项;发表论文130多篇,其中20余篇在国际医学期刊发表;“SCi”(美国科学引文索引)查新发表论文被国际学术刊物引文到达180次以上,美国权威病理学专着“Ackerman’sSurgicalPathology”多章引用了该专家研究成果。我就写信给虞积*,建议成立海军科委会病理学组,请他当组长。他未予理睬。后来我看到虞积*一篇发表的论文,其中有错,就直接写信给予指出,他又未予理睬。我就把信寄给雷道年教授。我与雷教授很熟,多次在全国病理学术会议一起开会。后来在1987年7月抚顺会议上,张荫昌教授请我为教授们讲“模糊数学”课时,雷教授也在座。虞积*论文中数学方法有问题。雷教授回信表示感谢,并告诉我,已经与虞积*通话告之。我入选“海军科委会委员”,给我带来的不是荣誉,不是工作的方便,而是妒忌和灾难。海军卫生部周自清处长说我“多管闲事。可惜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