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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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人生(十三)
2017-04-25 16:50:32 /故事大全

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二十四、干姐姐高中二,我与曹莉莉、陈**(女)、吴**(男)一个校外学习小组,位置是人民路山东南路口陈**家。曹莉莉是我辅导数理化的重点同学。刚开始学习英语,班上就出现一批英语外号。有个同学鼻子尖,外号“nib(笔尖)”;有个同学像印度人,外号“indian(印度人)”等等。我的外号“baby(婴儿)”,又因学号1,被叫做“那摩温(NO.1)”。曹莉莉比我大将近两岁,身材强壮,比我高一个头,是学校篮球队队员,而我在全班最矮小。时间长了,我发现她并不笨,只是心不在学习上。我认真辅导,她也进步不小。吴**年龄大,常常在学校里自吹家里有大量遗产,还公开给女同学塞情书。在校外学习小组中他常常说看中曹莉莉,又说陈**长得不好看。我就维护曹莉莉,反击吴**。后来,陈**、吴**就说我是曹莉莉的弟弟。曹莉莉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没有弟弟,有时习题不会做就问我:“阿弟,这道题怎幺做?”日子一长,好像成真的一样。她领我去她家玩,我也慢慢知道了她的许多秘密。她家在威海路(那时叫威海卫路)石门二路口一个弄堂里的二楼。楼下是一家不大的纺织厂。她家很大,有正规的乒乓球台,兄妹三人各有自己的房间。哥哥曹栋很风趣,说曹莉莉应该叫“朝西”(因为他姓名的谐音“朝东”),还教我打乒乓球。学校有乒乓球台,但是我没有球拍,也排不上号,所以一点也不会。曹莉莉呢,教我唱京剧《苏三起解》、《钓金龟——叫张义我的儿》。曹栋就说她将来嫁个老公姓张。她奶奶年纪很大,很和蔼。妹妹曹蓓蓓比我小,对我不冷不热,每次见我就躲开。她家最大的缺点就是楼下机器声太响,震耳欲聋,说话时要凑在耳朵边大声说。楼下的纺织厂原来是她父亲开的。公私合营时,工作队进厂,队长姓马。马队长迷上老板娘,就“做思想工作”,叫她与资本家划清界线。原来曹母是工厂里的女工,因为年青美貌被曹父收作二房,就住在厂房楼上。曹母离婚后又做了女工,丢下三个孩子嫁给马,住到东新桥去了,又生儿育女。当年姐姐十二岁,不久父亲被活活气死,三个孩子由她奶奶抚养。坐吃山空,父亲的积蓄很快花光,她奶奶只得把三个孩子交还给曹母。初中时,姐姐因亲眼目睹家庭悲剧,心中郁闷,与同学方利川谈恋爱。因此考高中时就被母亲弄到南市区来了,企图隔开她与男友的关系。姐姐也领我去方利川家玩,在光明中学附近一个小弄堂里。方利川瘦高个子,长得白净,很帅。方父已去世;方母在居委会打杂,工资很低;方利川有一个弟弟。姐姐与方利川出去看电一影,常常带着我。我家穷,哪里有钱看电一影?我到他家玩,因为太远了,回家的车钱还是她给的。在我们只有两个人时,我称方利川为“未来的姐夫”。“姐弟”之事被班主任殷**知道后,他在我的“周记本”(殷**发明的,每周要写要交)上批示:“你与女同学的不正当关系必须立即一刀两断。”殷**找了双方家长。曹母不能说出女儿初中的男朋友,就逼她住到东新桥去加强监督。我真佩服,与不共戴天的“后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竟那幺平静。那个殷**就是我初中时逼我交待问题者,一贯“左”得出奇。他在文革中造反,上蹿下跳,群众把他姓名重排,给他起了个外号:“太阴险”。我父母对“姐弟”之事的态度不明朗,大概不相信是谈恋爱,但也不支持我,做出不闻不问的态势。其实,中学生谈恋爱并不少,因为许多学生年龄不小。与我同级的邻居徐国光在初中就参军了;高中同班有三个同学在校学习期间就参军(满18周岁,体检合格)了。18周岁以上的同学非常多。只是谈恋爱不能让老师、家长知道。另外,学生的地位也有关系。我班有个同学参军了,与班上女同学(就是我小学的大队长。这时是班干部、学校学生会头头)通信。两人在信中谈恋爱,是我们班上唯一的同学夫妻(可见,当时的学生大多数还是不谈恋爱的)。可是,她并没有事,也可能老师不知道。问题是,老师最信任的学生,领导最信任的人却往往最不可信。以后,我发现,世事常常如此。殷**找我谈话,我一言不发。我不能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把姐姐的男朋友供出来。其实,只要不是白痴,谁会相信我与她谈恋爱?同学反映的是姐弟,怎幺成了“不正当男一女关系”?如果说认干亲是“不正当关系”,那幺两个女老师要认我做“干儿子”,不也是“不正当男一女关系”?但是,我只是一言不发。沉默是我唯一的反抗武器。不久,殷**与4班班主任曹轶欧(康生老婆也叫曹轶欧)合谋,把姐姐调到4班。我俩就再也不能在学校内接触了。虽然他们管不了校外,但是我再也无法辅导她学习了。我俩也只能偶尔偷偷传书信,只是相互鼓励好好学习,问安而已。高中毕业后,她俩都没有考上大学。方利川在长海医院病号食堂工作。我在二军大读书,相隔不远,就常常去找他聊天,问候姐姐好。姐姐在南京西路的一家百货商店做会计。1966年他俩结婚,我送了一瓶大香槟酒(我还没工作,是津贴费节约下来的钱)。次年她生儿子,叫方琼。我开玩笑地说她:“你不厌姐夫穷,嫁给他。现在给孩子起这个名,要穷一辈子吗?”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大连工作。结婚后探亲假带妻子来上海看望姐姐。但是我妻子怀疑我和姐姐关系“不正常”,逼我断绝关系。我怎幺解释都无用,只能含泪断绝。至今我一直怀念她与她的一家,不知她现在在何方?是否安好?我到上海出差时多次去找过,但是因为动迁,没有找到;也去找过她在威海路的老家,但是弄堂里几号忘了,打听“纺织厂”却无人知道,可能工厂噪音扰民早就搬走了。唉!但愿姐姐一家安康!唉!尽管我认为亲情胜过血缘,实际上血缘(夫妻)却打败了(姐弟)亲情。二十五、勤工俭学高中时,每周都有劳动课。印象最深的是在四川南路金陵东路口的光学仪器厂劳动。有时是搬运工,有时是检验工(出厂前检验仪器是否合格),有时是装箱工,但是不参与制造,因为学生不懂技术。也有时替工厂出差提货、送材料。记得有一次我去很远的地方提八个铝锭,工人师傅叫了三轮车,告诉三轮车师傅地点。我拿着提货单提货后,由三轮车送回。这些劳动课,在课程表上写的是“勤工俭学课”,实际上劳动收入全部归学校。真正的勤工俭学是:家庭贫困的学生在寒暑假中进行有报酬的劳动。每天一元,一半给学校,一半给学生。我就是其中之一。寒假在小东门蔬菜市场干活。一是挂大白菜:用竹签插一入大白菜根一部,再用绳子把它们一棵一棵挂起来,以免堆放腐烂。大白菜冰凉,发的白纱手套很快就湿一透。大白菜上有泥,手套也很脏。八小时(中午带饭)干下来,双手快冻僵。办公室中有炉子,但是不能马上烤火,否则反而会生冻疮。只能先用自来水(很凉)洗手套,晾起来,再双手一搓一得发一热,就下班回家。二是踏咸菜:一米宽一米高的大缸,一层雪里蕻一层粗盐。每铺上一层雪里蕻,我就在缸里转来转去踩,直到把雪里蕻踩结实,再撒一层粗盐铺一层雪里蕻,再踩。穿的高筒黑水鞋,冻脚。平时,冬天穿自家缝的老式棉鞋,但不能穿棉鞋再套高筒水鞋。只穿薄线袜,能不冻脚吗?踩的时候,手冷就插在棉裤口袋里,可露出的手腕外侧桡骨茎突处皮肤还是长冻疮了,后来就双手袖在棉衣袖筒里。可是八小时干下来,双脚快冻僵。下班到办公室,脱一下水鞋,使劲一搓一双脚到发一热,再穿上自己的棉鞋下班。暑假在小东门的自行车锁厂干活:生产的蟹钳锁是用冲床冲下原件,剩下来的铁皮都是尖角。我的工作是把大张的废铁皮弯成一团一踩扁,体积尽可能小,搬到废料堆放处。虽然有白纱工作手套,还是被尖角扎得鲜血淋一漓。自行车锁厂也是八小时工作,中午带饭。上海寒假短,暑假长,所以暑假挣钱多。三年中,我不但不用家中出书费(学费可减免,书费不能减免),还交给家中不少收入。后来,我就利用大哥用下来的课本,连书费都不用交。但是,旧课本与新课本不一样。我就课前在家预习二哥的新课本。老师布置的作业题也与旧课本不一样,我就参考同学的。高中三年我是13-16周岁,纯粹一个童工。干的活与成|人完全一样,工资是按学徒计算,一半还要被学校拿去。但是,我还是十分感谢学校。后来知道,主意是一党一支部那个“未遂干妈”出的,提成一半是校长定的。高中毕业时,母亲用勤工俭学部分剩余款给我做了一件新棉衣。我第一次有自己的新棉衣了。但是,1962年我到二军大报到时,只准带随身衣服。新棉衣还没有穿一次,就送给二哥了。二军大学员从里到外,衣服都是军服,连被褥、蚊帐、鞋袜、一毛一巾都发。勤工俭学使我得到艰苦锻炼,也知道了挣钱不容易,所以我一生俭朴,从不吃零食、从不乱花钱,从不擦化妆品,从不浪费东西。尤其是1963年3月5日学习雷锋后,我学会了理发、修鞋,对于各种东西也修修补补,能用就继续用,后来连木工、电工、泥瓦工、电焊工等等也略知一二。牙膏用完了,把壳子剪开至少还可用一周。一生与纸打交道,一张纸,铅笔写了用钢笔写,再用一毛一笔写。我把这些教育孙女,又加上现在的“环保意识”,节约纸张就是节约树木。但因为环境的不一良影响,她做得不好。为了“考分”,现在许多家长不让孩子做家务。而孩子做了一点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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