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依稀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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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依稀的往事
2017-04-25 16:50:32 /故事大全

那些依稀的往事前几天,五岁的儿子吃着可比克,玩儿累了电脑和变形金刚,忽然一脸好奇的问:“爸爸,你小的时候吃什幺,玩什幺啊?”当时问得我一愣,莫非这幺点小人儿还想忆苦思甜?启动大脑搜索,在资源库里搜索碰撞了半天,也没想出小时侯有什幺像样的零食和玩具。告别开裆裤,开始记事儿的时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段时间,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改革之风刮得正紧,但由于生活在鲁西北欠发达地区,改革开放带来的丰厚成果还离我们很远,顿顿掺棒子面的馒头就咸菜疙瘩,吃顿炒菜跟过节似的,从物质上说还能有啥像样的童年?闲下来的时候,在被时间冲刷的逐渐荒芜的记忆里翻找过,还有哪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童年经历,也已随着岁月的侵蚀逐渐变成依稀的往事?捉迷藏其实,俺们那一带不叫捉迷藏,叫“藏嘛乎”,音是这个音,字不知是不是这个字,闲着没事在字典里查过,或许是太乡言俗语了些,没查到。一说捉迷藏,先回忆起来小时侯的“月姥娘”,-阴-历每月十五六的时候,感觉她又近又亮堂,就像是村里的谁谁看到天黑了,拿个竹竿一挑,就把月亮挂到头顶上给大家伙儿照亮了。她近得,好像站在房顶上伸手就能抓到,亮得坐在院子里能看书写字。夜幕垂下来,月亮升起来,吃完饭一抹嘴,抬屁一股走人,玩去!作业,早在天黑之前已经写完了,又帮家里省蜡烛,又显得懂事爱学习,其实全是为了晚上能放心的出去玩。那个时代,家家孩子多,少的也有个三两个。晚上出去玩儿大人也不管,他们干了一天农活,也愿意到人多的地方聊聊天,省得脸前几个孩子又吵又闹的不安生。站在胡同口一乍呼,吃完饭的没吃完饭的小孩都来了,七岁八岁十来岁,相差大多两三岁,人家年龄再大些的不和我们玩,嫌我们跑得太慢力气太小是累赘;年龄再小的小屁孩我们也不要,嫌他们动不动就哭找大人告状。捉迷藏前先定规则,就跟现在打麻将先说玩法一样,也划定个大致活动范围,范围内你要有本事,上天入地都行,不让对方找到算你本事大。有时候剪子包袱锤决出谁找谁藏,有时候指定个年龄最小的(谁让他资历浅呢)负责找。负责找的就闭上眼睛原地等着,藏的发个信号,证明藏好了才能去找。这个环节我不知道当时别人怎样,反正我是一直都眯缝着眼睛,偷偷看着他们跑开的方向,这样能看出个大致的方向,找他们就简单多了。伙伴们藏的地方,五花八门,哪儿哪儿都可能有:门后边,墙头上,厨房柴火堆里,用不着的粮食缸里,倚墙放的棒子秸底下,只要是能容下一身一子的地方就能藏,需要找的人开动脑筋,还得睁大发现的眼睛。这是一个探索--发现的过程,需要你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需要根据天时——是白天啊晚上啊、地利——是屋里啊院子里啊、人和——这家伙平时喜欢藏哪儿啊,如同一个个未知的谜等着我们去解一开。就跟晚上逮金蝉的一样,等发现了一个再一把抓住,高兴劲儿就别提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特有成就感,辈儿有面子!有一回,是夏天的晚上,大人都摇着蒲扇在场院里乘凉聊天,我们一群小孩围着场院里的麦秸垛跑来跑去,玩的那叫一个高兴。玩捉迷藏的时候,隔壁的二军,平时小脑瓜转的快,心眼多,每回最难找的都是他。往往大家都被提溜出来了,唯独发现不了他的影子,这家伙上房、爬树、钻大衣柜、钻被窝卷儿总是难找的很,天生侦察兵的料。这回,别人都伴随着一声声尖一叫,像个金蝉似地被发现了,就是找不到他,大家伙儿一块儿找,也没找到,想到这家伙有几回藏的时候偷偷跑回家,不按套路出牌,我们便没再找,跑到大人面前扇扇子。热气渐渐浮上去,凉气慢慢沉下来,大人一喊回家睡觉,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没想到回家睡下没大会儿,就听二军妈来问见二军了没,给她说了玩捉迷藏的时候没找到他。好几个大人都拿着手电,回场院里找。第二天听说,这家伙玩捉迷藏的时候又用了脑子,人家在麦秸垛里扒出麦秸钻了个洞,进去后又用麦秸把洞一口堵住了。我们在洞一口走来走去找不到他,他在里边偷笑,后来紧等慢等没人发现他,人家竟趴在温暖的“新家”里睡着了,真想不通大热天的咋睡着的。还听说二军妈为找他,买了个新手电筒,花了好几块钱,心疼得不得了,回家把他好一顿"五指山"。缠糖稀当初缠糖稀,就买五分钱的,小卖部的老头倔的很,没有现在这幺好的服务态度,缠糖稀的家什还得自己准备好,想想也是,五分钱的买卖,还能让人家把你当上帝不成?那时满大街的棉花柴垛,就地取材,找点顺溜的、粗细合适的花柴棍儿,劈吧劈吧就成,用现在的话说,又绿色*又环保。倔老头黑着脸,挨个儿接过伙伴们递过来的硬币和花柴棍儿,顺手把钱扔进黑乎乎的铁皮桶,揭开塑料桶的盖子,用棍儿杵起一小一团一褐色*的透着亮的糖稀,隔着脏乱的柜台递过来,嘴里再不耐烦的说声“玩去吧!”一群孩子就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出了小卖部。手里缠着自己的,再看看别人的,评论评论老头给谁的多,给谁的少,就开始比赛似的缠: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棍儿,把糖稀往一块儿对一下,再拉长,感觉就跟现在拉拉面的差不多又不尽相同,再说拉拉面用的是手,缠糖稀用的是棍儿。有的小伙伴“手艺”特好,熟能生巧,两只手上下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也有的小孩笨手笨脚,别人教他多少次也弄不利索,不是差点掉到地上,就是弄得满手都是,人家手笨些,脑子倒也想得开,不会缠还吃不会吃啊,缠不了几下就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了没事,咬着棉花柴棍儿看你缠。等到缠的糖稀颜色*发白了,比比别人的看看自己的,假若是糖稀颜色*已变成其中最白的,会露出得意的满足的笑容。那种笑,是一群社员干农活,率先到地头的一抽一旱烟袋的老把式那样的笑,一脸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得意。笑完,用袖子蹭两下刚才一心一意缠糖稀时,偷偷溜出来的鼻涕(那时只要一擦鼻涕,那就是要干很重要的事了),才伸着脖子,探出舌一尖一点点的品,当舌头轻轻一触到倾注了半天的时间和心血,早已被吊足了胃口的宝贝糖稀,那种甜密的感觉就像电一样,深及心底,钻到骨头缝里,是语言文字不能表述难以形容的。恋恋不舍的吃完了,棉花棍儿还舍不得扔,再一舔一两口,整个一酒鬼难舍最后一滴的样儿。再看那些笨手笨脚却早早吃完的小伙计,眼巴巴看着人家,把个糖稀玩得跟花似的,吃得跟烧鸡似的(那时认为,烧鸡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馋虫又被勾起来,屁颠儿屁颠儿地再跑去和大人要钱,换来的却大多是一顿臭骂,甚至是屁一股上的红巴掌印:“刚才不是给你钱了,还要?再要给你两巴掌!”看着那些好吃的家伙,灰头灰脸的回来,我们便落井下石的大笑。其实,好多小孩儿就是把糖稀当成个玩具,享受的不是结果,是缠来缠去馋虫越来越大,口水越咽越多,最终按耐不住把它吃掉这个过程!想想人这一辈子,很多事不都这样嘛。前几天带孩子去湖边玩,又看到卖糖稀的了,就像偶然遇见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心里一阵子激动,便想让儿子见识见识我们70后曾经魂牵梦绕的零食。五分钱是买不到了,五角钱递过去,做生意的小伙子拿出两个干净的雪糕棍儿,动作麻利的在干净的塑料桶里挖出一一团一递给我,颜色*晶晶亮,很好看,再递给玩电脑已很熟练的儿子。小家伙却不会弄,搅和了几下差点掉在地上。我接过来试了试,没想到隔着岁月的长河,当年练就的手艺还在!看着儿子佩服的眼神,得意地背了一句文言文:“无它,惟手熟尔!”下湾去湾,有的地方叫坑,有的地方叫湾坑,有的地方叫水塘,不一而足,名儿虽说叫的不一样,但那一池水,能够承载一村男一女老少一夏天的快乐这一点来说,却都是相同的。村西小学旁边,紧挨着一个湾,都叫它西大湾。湾大,水深,鱼多,更多的是乐趣。夏天,天气一热,一池碧水,四面垂柳,燕飞低空,鱼翔浅底,一湾水咋看咋诱人,咋看咋觉得心里敞亮,恨不得马上跳进去游两圈。白天,看孩子的妇女,不用下地干活的老人,湾沿上树荫下一坐,家常呱儿一拉,用现在的话说,是绝佳的休闲纳凉的好去处。更有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跟母亲要段纳鞋底的绳子拴个鱼罐头瓶,瓶底放些馒头渣,“通”的一声扔进水里,不大会儿提上来,往往就在罐头瓶里有三两条半指长的小鱼儿。傍晚,袅袅炊烟升起,老乡们下地归来,湾里就到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女人们在家点火做饭,男人们凑这功夫领着儿子拿上一毛一巾肥皂下湾去,到了湾边,迫不及待的把衣服往树枝上一挂,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游一游,洗一洗,摸一摸鱼,一天下地的劳累就伴随着身上的灰尘化在水里不见了。这个时间,水声,笑声,孩子的打闹声,呛了水的咳嗽声,大人游水时扑通扑通用脚拍打水面的声音,光用耳朵听,就能听出一湾的清凉和快乐。待天色*渐渐黑下来,到了晚饭的时间,老少爷们就该退场了。就像湾边无形之中挂了个牌儿,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自动的,“男”字翻转过来,换成“女”了,西大湾就成了女人们的天堂。成群结队的妇女们来洗澡时候,大老爷们是不能再出现了,要是心怀不轨想来收获点啥,被下水的娘子军们发现了,一准能被她们用赤一裸的语言问侯到祖宗八代,从此愧见先人了。小孩儿都是跟大人去下湾,大人不领着不敢去,水那幺深要是有个万一,后悔都来不及。农村长大的都知道,谁要是白天偷偷去下过湾,回到家大人轻轻用指甲在腿上一划就能看出来,方法很灵,屡试不爽。有的大人为了不让我们自己去下湾,故意说湾里有专吃小孩的怪物,游着游着它叼一住你的腿,就把你拽到水里去,吓得我们从来不敢往深水里去扑腾。受这个可怕传说的影响,直到现在我都有心理-阴-影,在东昌湖游泳不敢去深水区活动,生怕有个大乌龟啥的叼一住腿给拽到水里去。要说现在用的什幺护目镜、鼻夹、耳塞、各种各样的游泳圈之类,那时哪有这些。有一年夏天,二军他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废汽车内胎,打足气扔进水里就成了个大号的救生圈,二军坐在里边又是躺又是卧的,得意的不得了,把我们几个馋的,眼都绿了!给这家伙说了一火车的好话,拍了无数个马屁,才让我们玩了一会儿,算是过了回救生圈的瘾。说实话,那破玩意儿样子丑的很,根本不配叫游泳圈,又黑又脏,还贴膏药似地打满自行车胎胶皮补丁,要是放到现在带着它去游个泳,别人不笑的满地找牙才怪。虽然没有各式各样的装备,下湾的欢乐却一点儿也不别现在少,扎猛子、打水仗,比赛游泳、憋气,从树杈上比赛跳水,湾沿的土坡上撩上水,从上面滑一下来,美其名曰坐滑梯,花样儿多多,笑声多多。有一回比赛扎猛子,小涛人实诚,力气大,水又浅了些,一头下去,浮上来的时候,身上黑的跟个南非友人似的,头上还顶着一头黑泥!把我们几个乐得,都笑岔气了。偷梨和偷|窥说起偷梨那回,点儿可真够背的。整个儿童岁月,牵扯“偷”字,就此一回,还被人抓了个正着,你说背不背!那时上小学,农村不放暑假,放麦假和秋假,因为学校在农村,老师学生都是一村的,家里都有地,都需要忙乎过麦收秋。放了秋假有一次没事干了,和几个伙伴去同学顺家玩,他爹妈下地干活去了,这可疯了我们这群淘小子,翻箱倒柜,上炕揭被,屋里玩够了又到院子里玩。不知是哪个淘小子,一眼瞅见一墙之隔的东邻家,梨树上挂满了小葫芦般的小梨,阵阵秋风吹过还不时躲到叶子后边和我们捉迷藏,这不是馋人嘛!年龄大点的小国不用皱眉头,坏心眼就冒出来了,手一挥,“别乍呼,摘几个梨尝尝去!”正时正晌的大人都下地干活了,家中大都没人,哪里还需要战前动员,胆大嘴馋的几个,早爬上了顺子家和后邻之间东西走向的矮土墙,沿着东西墙再爬上稍高点的东临家的南北墙,再跳墙进院,上树摘梨!眼看着那几个家伙,蟠桃园里的孙悟空般的专挑个儿大的吃,我们几个馋红了眼,赶紧一小声喊:“扔几个过来,扔几个过来!”那几个家伙扔了几个过来,有的掉在地上摔坏了,有的又小又涩,我们几个没过去的便埋怨上树的几个家伙不够意思。人家不急不恼,吃得鼓着俩腮帮子压着嗓子说:“有本事自己来!”这不是明摆着小瞧我们吗,自己上就自己上。小飞挽了挽袖子,吐了口唾沫,紧跑两步爬上了土墙。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土墙的北面,正挨着后邻家的厕所,说来也巧,后临的女主人不知为啥当天没下地,刚进了自家厕所蹲下,说来也巧,就在这功夫,小飞爬上墙头露出了脑袋。女主人听见墙那边有动静,一抬头,刚好和小飞看了个对眼。女主人站起来提上裤子喊了一嗓子,小飞就从墙上出溜下来摔在地上,摔了个屁一股蹲,二话没说爬起来就往外跑。我们几个本来就做贼心虚,一听见墙那边咋呼,没弄清怎幺回事,也跟着小飞撒丫子就往外窜,顺着长长的胡同没命的跑啊,女主人也收拾利索从厕所跑出来追。我们三跑两跑,慌不择路,见一家开着大门,顺腿躲进了人家的门楼洞子和南墙之间的排水沟里。气还没喘匀,就被女主人现场抓获瓮中捉鳖了。接着,过堂审案“恁几个爬墙干嘛?”“没干嘛!”“说实话!”“想、想爬墙摘几个梨。”“吓我一跳,我寻思小小年纪看别人上厕所呢!嗯?偷摘人家梨也不行啊!你家大人叫啥名?”我们一看这阵势,今天算栽了,耍小流一氓的帽子戴不上,偷梨可是人赃俱获,坦白从宽吧,问啥说啥。女主人审了半天就偷梨那点事,扩大不了战果,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偷看她上厕所,手一挥就放行了。闹了半天是场误会,我们几个也放下心来,劫后余生般的往回走,少年不识愁滋味啊,没提当时吓破胆的事,纷纷英雄般得说刚才跑得如何如何快,动作如何如何敏捷。平时就爱吹的二岭,吹的唾沫乱飞:“我刚才跑得,脚都不沾地了,飞起来了!”我们几个哪儿信他,都说:“你再飞一回俺看看?”他却连连摆手:“刚才飞了,今儿不行了,没劲儿了!”往事如烟。日子像水一样缓缓地流过,像风一样柔柔的吹过,二十几年的岁月,再回首已经成了一段依稀的回忆。在记忆的田野里,其实还有很多可以追忆的童年往事,像摔胶泥、捏柳梢、跳绳、打四角等等,每一件都埋藏着数不尽的乐趣。想起那些往事来,印象最深的,却是母亲黄昏时站在胡同口喊自己回家吃饭的情景,声音里满满的深情,亲切而又悠长,“小儿,家来吃饭哩----”喊声中,依稀看见儿时的我擦掉额头的汗水,结束有趣的游戏,飞跑回母亲的身边,把小手交到母亲粗糙却温暖的大手里,被母亲牵着,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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