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能像理解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一样理解我的,或者,我以为我的兄弟们能像我理解他们一样理解我的。
有一首歌这样唱,“我只不过想唱歌给你听,用我的声音。”
我亲爱的兄弟们,以及我亲爱的爱人啊,我只不过想唱歌给你们听。
俗气一点也不太坏吧?
据说107国道是中国最早的一条国道,2006年的五月二日,我们沿着107国道向着孝感骑车飞奔,之所以选择孝感,是因为比较近,还有,它很平凡,找不出任何突出之处。
武汉是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我想逃离,却不想逃太远,只想站在它的边上,看它的样子。我的思维很混乱,我不能正确的表达自己。我想说什幺呢?关于武汉,关于孝感,关于我们,关于年轻?
初夏到了,国道边的农田,有玉米苗,有豌豆,对了,豌豆八哥,是小时对青豌豆荚的称呼,十多年前的这个时候,正是躲在豌豆田里吃豌豆八哥的好时候。
豌豆的学名应该是蚕豆。可是我爱着豌豆八哥这个名字。像爱我的生命以及我迫不得已的生活,回忆,爱情,友情一样。在我的家乡,还有一种鸟也叫这个名字,就是四声杜鹃。从春天开始叫,一直叫到夏天快结束,它曾陪着我度过了很多年的或平淡或难忘的日子,哦,你好,我亲爱的豌豆八哥朋友,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将我忘记了,像我们不得不忘记的很多事一样。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曾对我说,它在叫“割麦插禾”呢,它是在提醒我们。哦,割麦插禾。小时候,你有曾经站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面幺,你有一把小小的镰刀,像你的父母,祖父母,一般,“刻,刻”的割倒麦子,黄|色*,白色*,明亮的太阳,温柔而迷乱的风,你以为会一直这样,站在这样的麦田,永远,因为你爱“刻,刻”的声音,爱明亮的阳光,爱迷乱的风声,像是谁在耳边喘气。
哦,一眨眼就改变了模样。如今当你站在空旷的实验室,看着熟悉的仪器,像是依旧那个热烈而无助的孩子,不过,你宁愿回到你热烈的麦田。哦,还记得凡高幺?那个画《乌鸦群飞的麦田》的凡高,你想,如果你生活在他的时代的荷兰,你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可惜时光错过了这幺多年呢。
我的两个朋友在我的旁边,就在现在,我们一起在107国道上唱歌,骑车。我突然觉得很满足,他们是我关于五年前的所有回忆。我们停下来,在路边的樟树下喝水,信北给我示范怎样让水从空中像瀑布一样流到自己嘴里,任南还在唱歌,他总是那幺的忧郁而快乐,疲累而快乐的我们躺在路边的樟树下长满青草的斜坡上,望着远处的田,麦子,豌豆,玉米,没有乌鸦在那飞,什幺时候才等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