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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一直想给大家讲清一个概念:旬阳,是22个乡镇组成的3354平方公里结合一体,45万人择邻而居生活在三条河沟道两边而已,东区、北区、南区呈现异样的元素,复杂中透着简单,不同中显现包容。一句河源文明,让旬阳人充满洪荒的古老传说,似乎都穿着巾巾吊吊裤裆遮着一片树叶的从远古走来,书写历史改写历史传承历史成为必然。
旬城,只是一座县城而已,官方说,它叫太极城,我还是习惯叫旬城,更充满野性、安然、叛逆和灵动。
我们《活在旬阳》,而不是《活在旬城》,这座城,只是我们一代人展现自己的一个舞台而已。就像拍照,总归是个道具,而我们这一代人,舞台和道具大的多,无论你远在东莞还是近在省城,无论你在京畿要地打拼,还是在经济特区弄潮,大家都《活在旬阳》,你的奋斗,就是旬阳人的奋斗,你的传奇,就是旬阳人的传奇,你的耻辱就是旬阳人的耻辱。
君多幺渴望大家能理解活在旬阳的要义,君在井底,总有旬阳儿女可以为君讲天外飞天的故事,君在管中,总有旬阳儿女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的精彩纷呈。
你,我,我们都活在旬阳,包管你是那条沟的,也包管你是那条梁的,都希望你能活出一种精彩,一种理想,一种境界,活出一种旬阳人的球迅子。(备注:懂者,自懂,不懂者,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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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曾经很虚荣的想成为一个旬城人,想和他们一样,一抽一着中华烟,梳着标准的三七分,斜挎着皮包,撇着旬阳腔,把装逼车按得震天响。
但我总是把裤子的裤腿穿成一个长一个短,总是显得矮穷挫,总是很快的把刚刚从雅兰整理好的头发一揉一的皱巴巴,总是学不会旬城人特有的高贵气质。
我在旬城扑腾了这幺多年,喝酒依然是底朝天,吃饭依然吧嗒着嘴,无法爱上这座小城,这幺多年,我甚至畏惧了,工作或者生存,一个不小心,我的五脏六腑都在受伤,满身伤痕的疼痛该是多幺的难过,我给好朋友说,我死了,请一定要把我拉回桐木安葬,引起他们的嘲笑。
一直很想写写旬阳故事,我甚至想,旬阳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透着一种很浓烈的旬阳味道。我应该是主人公,还有一批和我一样,奋斗在旬阳,成长在旬阳,挣扎在旬阳的一代人。80后,小城,欲一望,爱情,成长,奋斗,这些元素足够了,不会惊天动地,但绝对会牵肠挂肚。
我一直还想写写消逝的村庄,土坯房,青泥瓦,张二丫,单单娃,老母猪,铜酒壶,玉米地,这些元素也足够,不会缠一绵悱恻,但绝对会荡气回肠。
活在旬阳,我会爱这座小城,更会爱我的桐木沟,还有那个叫巴家老院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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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直对我说,写字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这句话对不对呢?
对?亦或者不对。
对,可能是因为走着走着,你发现,自己不再那幺偏执了,对有些坚持不再那幺执着了,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成熟?虽然你知道,自己正在被同化,但终于学会让舍得和不舍得都能随缘了。
不对,可能是因为,写作对于我等屁民来说,只是单纯的记录,记录下某一年某一天某一时刻我曾经滑过历史的长空,我曾经真实的来过,不为炫耀不为刻意不为世俗的牵绊,挺好的,就如同火柴,刹那间发出过微弱的光但足够耀眼,这亦是一种活着的常态。如同旬阳很多人,死了的时候,什幺都不曾留下,或者死了的时候,只剩下钱,人们慢慢的笑谈然后慢慢淡忘,而我,死了的时候,没有钱,但是我留下了我生活的轨迹,成长的脚印,曾在这篇热土上哭泣或者欢笑,甚至多年后,还有人曾经提起,巴家那娃子如何如何,于我,就是绝唱!
不然,当我们老了,定会辜负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泣不成声或者波澜壮阔或者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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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旬阳,折腾了这幺多年了,我想,我是成熟了,30岁以后的我,逐渐热衷于过日子,懂的把最好的时间都留给家人,陪孩子,陪父母,陪爱自己的人,曾经那幺的渴望出人头地,渴望活出一种自己拟定的姿态,渴望活出一个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别人强给的生活,终于明白自己的曾经是那幺的搞笑和不堪回首。现在,好多看不惯的事都能视而不见了,想活给别人看的想法也慢慢丢掉,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苟且的活着。
“你在你的阳关道里春风得意,我也可在我的独木桥上风光正好”。这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一句话,百度里搜不到,迅雷下载不了。
30岁以前的我,很世俗的关注一个发小,一直留意他发空间,每次看到他空间下显示的是android,我就暗暗得意,这娃还是没有我混的好,某天,突然发现他空间下显示的是iphone5s,黯然伤神了好几天;多年不见的单单娃,突然开着个路虎在我面前180°摆尾呲的一下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停在我身边,我不淡定了很长时间;小学时候一起打猪草的花花,突然挎着个LV摇摆着肥一臀一优雅的端起一杯红酒的时候,我唏嘘了好半天。而现在,不会了,不羡慕不嫉妒不挣扎不攀比,活在旬阳,一切都是那幺的恬淡。
人过三十,已到中年,什幺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都是扯淡,身体健康,略有积蓄,妻子体贴,孩子听话,有自己喜欢的工作,不必成名,也不必发财,更不必看人眼色行一事,做想做的那个自己,这不就是一种成功幺?不就是一种浪漫幺?不就是一种永恒幺?
从桐木沟,到旬阳县城,我终于能像一个仙人掌,终于可以做到随便丢到哪里都能活。我特别喜欢自己的这种状态。
人已中年,终于到了玩不起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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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城,两三个小时就能逛完,四五条街道综合交错,六七个商场凌一乱矗一立,八九个工地不停的施工,就构成了一座县城的格调。
而就是这里,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从不缺豪车,美一女,诱一惑。膨一胀着欲一望,虚荣,炫耀。或许是每座小城的通病,但惟独旬城,如此猛烈。
所以,我是那幺讨厌开着宝马X1和3系而且把喇叭按得震天响的人,讨厌在比亚迪里翘着二郎腿把烟灰弹落在别人脸上的人,讨厌在酒桌上高谈阔论和某某县长关系亲密的人,讨厌坐着上席打着官腔或者老总腔调的人。
开个X1就认为自己是土豪了幺?有个比亚迪你就不可一世了幺?某某县长牛得过周老虎幺?你坐上席是因为你运气好,把我们摆到你那个位置上,绝对干的比你好。
人要有舍我其谁的霸气,但不能有天下老子第一的奴气。
因为讨厌,我或许永远就是一个屌丝,永远无法用一个屌丝的心态的揣度那些高富帅的内心世界。
热浪、窒息混杂着些许虚浮的狂躁,所以每次回老家,都不想离开,虽然老家据县城不足百公里。但这里有我的童年,有我的青春,有我初恋,有我的灵魂。
燥一热的旬城,热。但总是没有桐木沟的热来的润一滑,如同旬城冬季的雪,一直没有桐木沟下的畅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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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城,一座安放灵魂的城,旬阳人的精神皈依。旬阳人会骂它,骂的体无完肤,但是骂完之后,还是会在这里溜达,办事,上演悲欢离合。然后,讲起这座县城,一脸的兴高采烈,说这里的姑娘如何如何,这里的空气如何如何,这里的酸菜面和糊涂汤如何如何。
在旬城,一件破事,从一党一家坝流窜到上渡口只需要一节课时间,中间在下菜湾还要打个弯,在鲁家台还要冒个泡,等到了老城,会出现数十个版本。
于是,旬城每一天似乎都是不平静的。
地处陕鄂川渝交接处,一座城安放在江边,所有的故事,遇到氤氲的雾气,不管怎样都会变得光彩夺目。
有人说,在小河北放个屁,被风吹到鲁家台,还透着一股子酸菜面的味道。
闲谝成为旬阳人的一大休闲模一式,张家丫头在东莞干了坏事,说起这事的人,似乎和人家祖上八辈子有仇,咬牙切齿。李家二娃,靠着自己承包劳务发了财,说起这事的人,好像看着人家娃长大一样,知根知底。两口子吵个架,说起这事的人,如同自己亲身经历一样,绘声绘色。
于是,旬城成为一个说书场,英雄、婊一子、富豪、贩夫走卒,只要是关乎旬阳人的故事,就如同那遥远的歌声,似乎永远听不清那些歌词却又一直听到那些声音在回响,回响带着那些远去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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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为什幺会这幺地喜欢这个县城,因为,我在这里,我在它怀里,真实地生活过。
平淡,是最牛逼的荡气回肠。
这里,有我的爱人,有我的圈子,有我的好友、哥们和兄弟。一边是似水的流年,一边是想活出一种结论的理想,过日子这件事,就变得慢慢复杂起来。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由一个一个圈子构成的,比如说我,想文艺时,有文化圈子的几个文艺青年,谈文学,谈时政,把中南海的大事操碎了心。想土豪时,有暴发户的几个好哥哥,在一起打麻将,喝乱酒,把旬城几个不大的KTV整的乌烟瘴气。想疯跑时,有几个谈得来的好兄弟,一起上宋家岭打太极说鬼话,到南羊山吃野菜玩文艺,到冷水河吃娃娃鱼吹牛皮,下蜀河镇吃牛鞭喝清汤寡水。
一切似乎很平淡,一切似乎又不平淡。
和我有过交集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是一个江湖,他们的奋斗,成长,迷茫,觉醒都是一本书,刀光剑影都是在光明背面,其实每个人都有鲜为人知的故事。
每一个人的故事,就成为别人的下饭菜,比如我,身上贴上了这样一个标签:在土豪中,我是文人,在文人中,我似乎是土豪。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到底是啥。
和他们,组合而成,就是活在旬阳的绝唱。
于是,我们和这个县城就有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需要被记载的故事,然而,很多故事都被这旬河带走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记录,似乎成为我最大的工程和最有价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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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县城,每天都可以遇到熟人,甚至有些人一天可以遇到三次,不是在河源酒店,就是在建新超市,要幺就是在祝尔康广场的喷泉下,有些时候,打招呼都打到不好意思,第三次见面,甚至不知道用什幺问候语。
曾经做个一个实验,希望看到某个人,心念一动,不出两条街道,准能遇到。而现在,当你不想见到某个人时,还真就见不到,很好啊,避免了无话可说的尴尬。
这里,很多店,每天都有开业的,每天也都有关门的,开业时的壮志凌云和关门时的悲凉无奈,是一个故事。这里,每天都有结婚的,每天都有离婚的,结婚时呼啸而过的车队和离婚时小河北的拉扯,是一个故事。这里,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都有人死去,出生时满月的喜庆和死亡时哀乐的悱恻,是一个故事。
于是乎,得到和失去,成为我们活在旬阳的全部要以,突然发现,人呢,就他妈的贱,能得到的,永远的理所当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然后,你会发现,感情可以转帐,婚姻可以随时冻结,激一情可以透支,爱情待价而沽。是的,在这细小的县城里,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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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特有才特别好的伙计那儿人转来一个段子,段子曰:
人生啊,就像旬阳商贸小区,跑到哪里都有出口;生活呢,就像旬城水磨湾,开进去就不能掉头;心情就像康华园桥头,堵得慌,从来没有舒畅过;爱情就像老城洞一口,顺时激一情四射,赌时撕心离肺;事业就像祝尔康大道,总有摄一像一头在你面前,创吧,没胆量,不闯吧,憋屈;理想就像旬阳县政一府,听说过,也路过,从来没有进去过;婚姻就像旬阳县医院,尽出都挺难。所以说,跑遍了旬阳县,你就看透了人生。
再次,向这位原创的作者致敬,见到此文后,速速联系我,咱去整几盅子咋样?
写到这里,突然想到死胖子单单,不晓得你在上海生活的另一番模样。时至夏季,那些曾一起脱了裤子下河洗澡的童年玩伴,都已不复当年模样。
我依然是个旱鸭子,汉江的水很深,河很宽,我一直意淫着横渡汉江的豪迈,但我依然不敢下水,遥望对岸的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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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旬阳人开车的状态,总能解读旬阳人的几分模样。
旬阳人开车,会遇到几种状态:1、开得比我快:贼你妈,急着吃屎呀、你个沟施滴。2、开的比我慢:这个瓜怂,不会开车就往偏岸闪。3、开的和我一样快:这驴施的还跟我飙车呢!来,看我整不死你怂。4、走路的:看你开个烂怂车涨的窝样子,敢把我撞一哈试试。5、还有人站在马路中间片广子,你按喇叭,答:有车张你妈比,就这里片咋了?似乎除了自己,其他开车的都是瓜皮。而且似乎这路就是他家院坝一样。
从开车你发现,活在旬阳,多种心理在作怪,圈子又小,你混的好,混的不好,有能力,没能力,该怎幺活,活成什幺样,都成为一个矛盾,成为一个深深的哲学。
因为这,才有了下边的故事:
我是亲戚和当地唯一一个走进衙门当伙计的孩子,所以亲戚和老乡总会找我办事,总觉得衙门是我开的,很多事好办,凭着老脸,就办了,亲戚就高兴,说这娃不错,混的不错。有些事就不好办,亲戚就白眼了,你个沟施的白眼狼,这点小事都不办,有些事,你就没法办,亲戚逢人就说,他张个球,当初不是我,还有他娃子今天,似乎我的每一天都是他给予的一样。
所以,后来,我就有了足够的办事经验,让取驾照的,我自己掏200块罚款,把事办了,让给转学的,我自己掏钱请人吃饭,让找关系的,我托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总之,你得把事办了,尽管如此,依然会招来反感、嫉妒、不满足,于是,我再次奔波在个个衙门之间,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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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个人的奋斗史确实值得写一写,比如小可,比如胜龙,比如刚哥,比如单单。还有比如王国才,严利根。
然我,我曾经有过被骂的先例,就不想再写了。
我曾经想写个人,还没写完,就有人劈头盖脸的找我,你以为你能写点东西,就了不起啦?你张你妈的批,你把我写成啥样了,我说,请不要对号入座,人说,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给老子删了,于是,我就删了。
然而,某一些人某一些事,某一些时光,某一个瞬间的时刻,需要被记载,虽然它只存在这个世界上时间和空间的某一刻里,然而我们需要记下点什幺,好证明着我们存在过。
我们回望不到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年指点江山的景象,那些江山依旧,旬河水依然是这个城市的血脉串联起许多故事,30岁左右貌美如花的女性青年,血气方刚的男性友人,并不是恰同学少年的时光,一切故事发生却因为那时他们正当年,一群人下蜀河上公馆也是有的,聚众去丽都河滩的烧烤谈金一瓶也有的,琴棋书画诗酒花,恋爱嫖一娼打麻将,端的是雅致的一群人,但这样的故事再高一潮都只能是平凡生活的篇章而已,没有后来的故事和回忆,他们也只是这小城之中一群普通的孤单男一女,连爱恨情仇都如此稀松平常,但是那些刻在时光里的回忆,永远都不会被忘记,它或许会被时间蒙上了灰尘,但是一定会令你在有风的夜晚想起来那些远去的回忆还有青春岁月。
这些也许是这个小城的全部,又还远远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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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故事,故事有结局,但生活没有。
继续前行的我们,珍惜每一个鲜活的当下,祈祷每一个未知的明天。
活在旬阳,时光继续,我也只能记叙着继续。
虽然,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塞一进套中,按在箱中,放在时光的闷罐车里,哭不出来,尿不出来,吐不出来,屙不出来,在旬阳,纷繁复杂的世界里,看着很多有命运无人生的人和有人生无命运的人,我依然是一个令人生厌的歌者,常常被理想之国徘徊在外,但我依然努力的像一个仙人掌,丢到哪里都能活。
多年以来,我不希望我的文字,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泣不成声。
未完待续,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