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走在小河边,岸边的柳树格外青绿,对,比现实中青绿,她慵懒地摇摆着她那纤细的身一子——随着徐徐清风。不知不觉中,我登上了一座长满青苔的石板小桥,抬眼望去,天空很蓝,数得清个数的云朵很白,流水很清——那清澈见底的流水正在向南流去,蜿蜒,蜿蜒······那一排排粉墙黛瓦的房子,像极了江南姑娘——娇一小玲珑。那些人儿,在我不远处,因为从桥头俯瞰岸边的缘故,他们的相貌以及一举一动委实清晰的尽收在我眼底:他们的脚步是那幺悠闲,仿佛正信步在与世无争的太虚仙境;他们的相貌各异,不过,脸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却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的眼睛大小,式样不尽相同,但是,有一样是共同的——他们的眼睛里都盛满了希冀。
正当我陶醉在那美丽的景色,美丽的人儿的时候,天边突然狂风大作,白色的云朵全然变成了乌黑色,不再数的清个数了——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电闪雷鸣,雷声响得如万炮在齐鸣,闪电从天而降,仿佛一把把巨型的白刃,插向大地!
地平线在向上升,天空在向下塌,我无力抵抗,只能眼看着那乌黑的,闪着电的,打着雷的,吐着狂风的天一点一点逼近着我的头颅········
这是在哪?四周弥漫着霉烂,腐臭的空气,我将窒息!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在哪呢?难道我进入了黑一洞?恐惧如同一把锋利的钻头,正在迅速地钻进我的心中!正当我绝望之时,突然头顶射进了一丝微弱的光线,哦,是那个不大的窟窿把光线带了进来。在窟窿背后,是一个乳白色的脑袋,尖尖的脑袋上长着一双三角形的眼睛,还有一张类似一条直线的嘴巴,它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我,
“你是谁?”,它终于发话了,“为什幺挡着我的道?”
“我是,呃,我是谁呢?”我已经恐惧到极点了,恐惧得连我的名字是什幺都忘了,于是我只能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请问你是谁呢?”
“我是蛀虫啊!小子,想必你还不知道这是什幺地方吧!”它嘘了一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片刻,又摇头晃脑了起来,非常得意地炫耀开来,“这是一块已经腐烂很多天的蛋糕,我的主顾——苍蝇,要在这里面产卵,让我先来把这里蛀空,虽然很累,不过,嘻嘻···”
“那幺,你这样卖力地为苍蝇工作,你的酬劳又是什幺呢?”
“哈哈,我的酬劳嘛···”它卖起了关子,更加得意了起来,“苍蝇用这蛋糕来贿赂我啊!说是在钻,其实还不是被我吃了,嘻嘻。”
“可是,这块蛋糕已经霉烂了呀。”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没有fu败,苍蝇就不会被引来。我们这些蛀虫生来就没本事,如果没有苍蝇敏锐的嗅觉,我想,我应该还在吃那些硬一邦一邦的木头哩。这蛋糕的滋味,比起那木头可好极了。”
“那你这幺辛苦,还要冒着被老鼠发现的风险,要知道,被老鼠发现,你可就完蛋了呀,就为了这些腐烂的蛋糕太不值得了哦。”
“这个···”它一怔,仿佛想到了什幺,“管不了那幺多了,这年头要吃上好的,就得冒点风险。小子,快让开吧,我还忙着呢·····”
又是一片漆黑······
突然,画面又转换了,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天又蓝了,白色的云朵又数的清个数了,只是,原本的柳树,小桥,流水,还有那小房子,已经都不在了,而呈现在我面前的却是:林立的高楼,穿着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玻璃衣服,直耸云端;宽阔的马路上,爬满了色彩斑斓的汽车,只是路旁的挺拔的法国梧桐树,比起那粗狂的马路来还稍显秀气;花草遍地,花香四溢,草色青郁。对了,那些人儿还依旧在,只不过,他们的脚步不再悠闲,取而代之的是匆忙与急促;他们的脸上不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麻木;他们的眼神看不出任何希冀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黯淡与绝望···········
我醒了,冰冷的汗珠充斥着浑身的一毛一孔。这大概是噩梦吧,浑身的冷汗足以证明。不过,我总觉得不完全是,但又说不上为什幺,那幺就权当是美梦一场吧,毕竟·······没有那些蛀虫与苍蝇,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