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多年,突然回到故乡,本以为原本漂泊惯了的神经不再那般敏一感,却不料家的味道却始终牢牢系在心中,一刻不曾迟钝,甚至更加浓郁了。
忙碌、焦躁、犹豫、怀疑、不安的两个月总算是过去了,工作手续已办妥,突然想回家了,是的,回家。给母亲电话“妈,我想回家了,周五提前回来。”“想回来就回来吧,你爸上周就把你爱吃的给放冰箱里了。”“哦”“回来不回来记得都打电话。”“嗯”。如此便是家吧,无论多久多远,都有一个地方守候着。回家,不远不近,梦里梦外全是母亲的味道。魔芋烧鸭子,韭菜饺子,卤菜鸡脚,爆炒小白菜——似乎,二十年不算什幺,那种味道根深蒂固,再二十年,再二十年——于是,看着母亲日渐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细纹,那个曾经美丽动人的女人,依旧如此神采。用她的话说,家庭和睦,子女成一人,虽还未富裕逼人,但也有滋有味的生活了半辈子。盯着父亲“老王,没有开水了。”呵呵笑着,那般满足。回家,轻轻重重,大大小小全是父亲的吆喝。“起床吃饭啦”“还不起床?”“看你两娘母,懒到一堆了!”然后上楼下楼,买菜买盐,置办各种零碎。记忆里,父亲会做得除了面条便是早上的米粥了,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母亲总也是那个享受懒觉的幸福女人。父亲的名言,“让得女人家安宁,疼老婆天经地义,耙耳朵是幸福的。”母亲说当人家拿着两肉饼子乐颠颠地陪你过三八节时,你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多是幸福的。年少时并不能深刻理解这般滑稽的道理,而今,开始工作,回想过曾经所谓的恋爱,才恍惚明白,爱其实没有太多窍门可言。用心在一起,点滴温馨胜过天花乱坠的巧语花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交叠,酸甜苦辣咸的不离不弃,天涯才可变咫尺。于是,在生活的另一个开端,我开始小心行走,一辈子的旅程不长不短,容不得半点马虎,相伴一生的人无论远近,心的距离何其重要。而家的味道,才是我最终的归宿。父母开始张罗买房的事情,虽说明白房子最终是弟弟的。心底却好是欢喜,父母出租房子居住在成都多年,虽说有父母的地方就有家,可那样的出租房多少有些飘零的感觉。时常听父母说,以后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妇回来,住的地方都不够,外加几个小孩儿,总也就不太像话。于是,计划着,计划着,终于国庆一家人在一起了,赶紧联系房主看房,一一问询弟弟和我的意见,满意后决定购买。我想,家的味道就是如此,逢年过节在一起,多多少少时常牵绊,有个简单的相聚的小屋,家人的,温馨的就好。不久后,我该是会有自己另一个小家,而这生养自己多年的家却依旧会窝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黑屋子里鹅黄的小灯,暖暖的喷一出蜡烛的馨香,一辈子总是一家人,那滋味味道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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