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我的衣胞之地
陈永明
村庄,是我血脉流淌的衣胞之地。我的童年和记忆,是从那个叫花楸坪的村子开始的,那里曾经是一个山水环抱、树木葱茏的地方。
上世纪60年代初的人,至今朦朦胧胧对那段岁月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追忆。当年伐木烧炭、大炼钢铁,砍了很多树;当年开荒种地、“放卫星”,村里的老梨树也没逃脱厄运。老梨树被几个精壮的全劳力放倒在地,几个木匠三下五除二,便把老梨树做成了几辆手推车,拉土运石。后来,村里说话管用的领导说了一句“革命”的口号,村里的那一大片水田,就无偿变成了隔壁村的地盘了,本村的几百号人便“靠山吃山”上山“开荒”种地。时至今日,老家房前屋后的水田,都是外村人继续耕种着。
每年家家户户都得备过冬的烤火柴,我还跟随父亲上山砍过柴、刨过树蔸,为过年烤火做准备呢。老家的山水,村庄的容颜,就这样一直与自然的力量抗争着。天长日久,不可以拒绝的历史也渐渐改变着村庄的命运,岁月的本身也不需要我们更多地去拷问:谁的过失,谁的责任!
在远逝的岁月里,父亲也带着我们在房前屋后种了一些树,一些可以遮阳添绿的大青树。虽然,父亲不知道绿色与青春有关,但他知道,绿色与家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