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流血节
周五就开始进入周末状态,熬夜听戏,锁麟囊苏三起解贵妃醉酒霸王别姬,听刘巧儿自幼儿许配赵家;听歌,那种悠远的蒙古长调,鸿雁嘎达梅林,浮华的心理冷却下来,听高原的格桑花就想去西藏,直到心情变得歌一样辽远苍凉;再听古曲,阳关三叠高山流水夕阳箫鼓琵琶行,听的心如雨点,如粒粒雪花。
一边听一边打字,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像音符一样字字珠玑,敲在读者的心上。直到手指僵硬,身心俱疲。直到朦胧的身影不可抗拒的袭来,罩住我和我的梦。直到阳光透过窗帘,朦胧的身影才肯迟迟退却。
我从梦中醒来,枕间还留着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利剑一样,扎在我如琴如瑟的心上。阳光照亮黑暗,能否也把黑暗的心照亮。一切都可以梦一样,变幻无常。除了爱。
周末的慵懒,不想面对妆奁。
上网。与相逢何必曾相识的网友谈天说地论短长,心有千千结,断剑也无妨。
在网上,看玛瑙鲇鱼凡比亚的残酷,也许它们的来头真的是为了报复,是谁让冰川持续溶化,是谁让森林一片片减少,是谁让风沙吞噬了草原,又是谁让河流干枯,太阳只好愤怒的把炽烈的光芒眼泪一样洒在龟裂的河床上。在网上,有时候也看不到有些奖杯的含金量。看梨花体和因为鲁迅文学奖而被热炒的羊羔体,好像这样的悲哀和自己无关,在这诗人不再是诗人的年代,诗歌还能算得上是诗歌幺!
诗歌可以有个性,有品质;诗歌可以高尚,可以赞美,可以激情浩荡,可以亲切温暖,可以缠缠绵绵,可以如梦如幻,可以徘徊迷茫,可以行云流水,可以情深似海,可以悲哀到长歌当哭,可以愤怒得如剑如戟,就是不能像口水,弄脏了书本也弄脏了纯洁的心灵。所以有些时候,不敢写所谓诗歌,怕在泱泱古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上抹黑,不知道屈原李杜鲁迅们,看到那些媚俗低廉的文字会不会拍案而起,像此时此刻的我,痛心疾首,横眉冷对。
然后翻检自己的旧日文章,看看有没有值得感动的诗行,再拿到阳光下晒一晒,晾一晾,再不敢以诗歌的名义践踏诗歌。
有同月同日出生的文友发来信息,才发觉今天是我的生日。
儿子来身边说,饿。才发觉临近中午,他说早晨自己烧开水冲了一碗油茶面。赶紧淘米,洗菜。白菜豆腐土豆片。清淡的像苦行憎。我知道作为母亲我不是足够的好,没有能力让儿子锦衣玉食,也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宝马香车的接送,就连这个半旧不旧的楼房,还是我搜刮了公婆父母的大半生积蓄买的,因为我和先生的工资仅仅只够维持基本生活而已,根本买不起日渐高涨的楼房。
一边吃饭一边看美国大片。枪战、格斗,看打不垮的英雄,据说两个主角都是攀岩运动员。英雄永远都是正义的化身,尽管正义已经被社会进步的车轮碾碎。
下午去饭店,穿着我深红的皮大衣,我喜欢在秋天穿带颜色的衣裳,或许是为了让色彩在落红萧萧里延续下去,尽管我知道这个想法无异于螳臂挡车。
路过一个超市,心想着好久没来了,就走了进去。看了看也没什幺可买的,原来每次逛超市都会买好多德芙巧克力,但是这几天网上除了热炒“我爸是李刚”,就是“德芙巧克力吃出活虫”,我宁愿深信这个一定是子虚乌有,但是还是没有心思再去巧克力专柜。在特价专柜上买了几双棉拖鞋,想着看着就感觉整个冬天脚底下都是暖暖的。
到饭店遇到一位熟悉的老顾客,我叫她嫂子,其实我心里更想叫她姐姐。认识她好多年,她一点都不曾变化,还是那样善良,温柔。她拉着我和我聊了很多有关宗教信仰的话题,我不忍反驳她,所以抢着话题说我自己的文字机缘,说我纵情山水的乐趣,说行行摄摄的美好回忆。
一个忙碌的晚上,在嘈杂的气氛里过去,闲下来看三个人斗地主,说是斗地主,其实只不过是两个人合起伙来打一个人,结果往往都是地主以少胜多,因为他的牌好,或者他的底牌好,没人能分辨出这个论输赢是否公平,想起了文友博客上的一句话:把美好的日子都串在一起,让有钱的人去享受,把痛苦的日子串在一起,留给穷人。
每天最惬意就是晚上回家走在路上,月光如水,温柔哀怨,有思念如曲,萦绕在心头,今晚梦里会是谁,让我情在不能醒,痛也无悔。丝丝凉意渗透衣裳,落叶无声无息,但是你的脚踩下去,它仍然会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仿佛呻吟或者哭泣,放晚学的孩子们把车骑得很快,像要飞起来一样。我也一样有过那样的岁月,一心想着长大成人,一心想着向上飞。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飞的越高也许也就有更多的烦恼,高处不胜寒,孩子们还不知道,无论你怎幺提醒他都不会相信,只等着自己去体味,去吃一堑长一智,也许只有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才明白,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像我们大人一样青春不再。
到家儿子已经睡觉,我又坐到电脑前记我的流水账。这个流水账竟然像河一样无边无际,理也理不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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