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个香炉寨
李琼林
羊脑乡坪塘村,村里有个香炉寨,寨子里飞出一只百灵鸟,鸟儿恋巢,在寨子里建了一个“普华庄园”,说是“低调的奢华,普实的华丽”。
庄园总部在一个山谷里,说是山谷,其实相对开阔平坦,四周群山环绕,丹霞地貌。裸露的丹岩上布满青苔,风化的岩石变为沙土,沙土上生长着树和灌木,让山沟里充满绿意。
仿古的湘南民居建筑,青砖,碧瓦,白墙,飞檐,翘顶,布局上有点徽派风格。前后两栋,前为客房,后为厨房工作间。前坪上新铺上了草皮,大理石镶嵌的路,弯弯曲曲的。几把太阳伞下摆设着茶桌茶具,藤制的茶椅别具一格,好一派悠闲的架势!
正在太阳伞下品茶的几位女士也礼貌地站起来,向我们表示友善。寨主丽萍忙给我们介绍:“广东来的张总,张女士,夏明翰的外孙女。博雅教肓的徐总,徐女士。葡萄酒专家王总王璞。李总李仪,陈总陈雪儿”我们一一握手致意。
这是一群讲普通话的游客,人得山中来,自然是心智和情致非同一般,且皆为“总”字级别的人儿,不是女中豪杰亦为女中强人。坐下来一起品茶,话题一拉,皆为健谈之辈,见识,见解,见地,侃侃而谈,娓娓道来,自然是肃然起敬了。
寒暄之后,一起漫步。陡峭的两座山中间,筑起几十米高的大坝,很有“锁大江”之气势。左边山坡上有一条人工凿出的通道,像一条天梯搭在大坝上。走在天梯上,如登南天门,“前人见后人顶,如重垒人矣”。登上坝顶,“静之湖”风光一览无余,转身朝坝底望去,坝底水潭显得娇小乖巧,猫儿似的蜷曲在大坝脚底。
大坝右侧是泄洪道,左侧是峡谷。峡谷中新种下喊不出名字的树,整齐高挑,挺拔俊秀,草绿色树皮上有白色斑纹,我们称为“迷彩树”。树下铺满鹅卵石,齐整而充满韵味!
穿过“迷彩林”,是网球场。这是深山里的网球场。站在球场边,四周环视。山谷里将修一条徒步的路,让喜欢户外的“驴友”从这里徒步上香炉寨。右边陡峭石壁将建“攀岩”体验基地,让勇者体验挑战的快乐!
球场的当头,是另一个峡谷。谷底长满杂草和灌木,长约两公里。越往里走,山谷越狭窄,山势边越陡峻,到最后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成了名副其实的“一线天”。
我们没有去钻“一线天”,而是折返回来,去看那美丽的枫林——“仙踪林”。
仙踪林,在另外一个山野。山野里清一色的枫树。深秋时节,整个山野像火一样。我们到来时已是初冬,枫叶红已经褪去,只留下一点淡淡的苍色。枫叶随着风,在空中旋转着飘下来,落在山野里。“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花如此,叶亦如此。林子里满地都是落叶,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软软的,成为另一种风景。
“眼睛,眼睛!”细心的人发现树干上长满了眼睛,似丹凤眼,顾盼流光。我赶忙叫上丽萍将脸儿贴在树干上,睁大眼睛与之媲美。哦,那真是姐姐的眼睛,妹妹的眼睛!
此时的丽萍满怀着憧憬,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芒:“我要在这里种上花儿,种上玫瑰花,种上薰衣草要把卖火柴的小姑娘、红帽儿、白雪公主全部请进林子里来。让这里成为儿童乐园,成为童话世界里的仙踪林!”我忙接过话:“那我就做小姑娘的火柴——赶走黑暗,带来温暖!”萍儿似乎是一头雾水,圆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的天真与诧异。此时,我才明白萍儿在刚强的背后还有着天真童趣、浪漫柔情!这就是湘女,湘女总是多情!
吃完午饭,游“静之湖”,爬香炉寨。从右边绕过山,沿着泄洪道往上走,爬上大坝,水库亮丽地呈现在我们眼前:苍山岩岩,水波荡荡。竹筏静静地停在水面上,小木船斜横在码头旁。我们坐上竹筏边观光边向香炉寨出发。一路划来,神龟探水,旱獭戏水,石洞藏蛟,香炉倒影
一叶轻舟,二三知己,围坐湖心,喝酒品茶赏湖光山色。静之湖,面对如此美景,你教我如何释怀。
弃船登岸,我们投向香炉寨的怀抱。通向香炉寨的道路长满了荆棘和藤蔓。我们紧随着向导钻进灌木丛中,越往里走,林子越深,阳光也越暗淡。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到处都是野猪拱过的痕迹,向导告诉我们:林子是野猪的运动场,山那边的岩洞才是野猪的窝。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同来的那群讲普通话的女人们,在幽暗的树林里没有寂寞,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笑着说刺激,并摆出各种poss与大自然合影。我告诉她们要跟上队伍,登山的路还没有开始,要保存体力。她们才紧跟上来。
紧一阵,慢一阵,走过了一段山沟,我们开始攀缘。向导在前方砍路,我们则手揪树枝,脚蹬树蔸,一路蛇行。女老总们开始喘着香气了,一路无语。半山腰,小憩,我拿出手机拍下她们的狼狈相。抬头望山顶,山更陡了,女总们问:“路在哪?”我笑答:“路在树枝上。”
手抓住哪根枝?脚踏在哪块石上?向导在头顶的树枝上指挥着。艰难攀缘,山崖上有个小洞,女人们想去探,我唬吓她们:那是狼洞。其实是不是狼洞,我真的不知道。
就着岩石,攀着树,我们又攀上级级险路。快要接近峰顶了,峰顶是一级一级的圆柱体构成,共有五级,像是人工开凿的。这时候,路好走多了,峰顶长着一色的丁树,木质紧,四季青,是做家具的上等材料。爬上山顶,一阵欢呼:“香炉寨,我们来了!”
合影留念,山顶游走,四周峭壁。我们站在山巅,细细品读香炉寨的山与水。近处,静之湖,如大地的眼睛,镶嵌在这神农终老的湘南福地。远处,一座座小山,像朝圣般匍匐在香炉寨脚下。
寨者,一地之要塞。在这茶安交界之处,战争时设关扼守保一方平安,和平期筑寨修道成一方景观!香炉寨,正如香炉,是通往人间与天堂的使者吗?!
我们坐滑梯似的往下走,不敢有半点的轻心松懈。半途中,灵芝显灵,让我这笨手笨脚之人得到了这得天地灵气之灵物。大城市来的女总们更是惊诧不已:地灵长灵芝,福人生福地。这香炉寨呀,要常来。
不知是因为灵芝的神力还是香炉寨的神灵,他们忘了攀登的劳累,一路欢声,一路笑语,跟着我吆喝起安仁民歌《脚扯风歌》来:“喊南风,吆北风,走南闯北作驴行;脚扯风,四季风,跨过沟坎走泥泞”
歌声飘在湖面上,山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