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仲秋,人在福建。
一日与几位好友漫步海边,踏在大块岩石上,极目所见天水一色,大海的苍蓝、岩块的青灰、鸥鸟的雪白、天穹的湛碧构成一部动人的素书,展读之馀直觉一宠一辱俱忘了。
少君突然问我:“要不要坐船去?”
岩岸边泊散着数艘小舟,傍万倾碧波如几叶孤舟,但我未犹豫便说好。
上了船才想到如此小而简陋的轻舟能下海吗?也觉察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其实暗潮汹涌,但那种颠卜翻腾反予人乘风破浪的快乐。我们戏言是投奔怒海去了。
小船起伏间,翻涌的海水不断扑打在脸上、身上。远远望见岸上有人朝我们挥手,想是文友担心我们脱队,便要船夫返航,他还诧异我们这样快就要回去,又接下去强调:
“短时间也还要算钱的哟。”
挥手者原来是安排我们此次出游行程的向大姐。她说岸上观可真是惊心动魄,看我们一叶孤舟在风浪中时隐时现、载浮载沉,她又说这种船上不可能有任何安全装备,她担心的不只是脱队,是生命的安危呢。
不繫之舟的率性与释放,毕竟也只能浅尝即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