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梅州日报社牵头举办了闽粤赣地市一党一报旅游宣传研讨会,梅州市委书记朱泽君亲自到会介绍了梅州旅游攻略及论述了梅州旅游发展战略。可见梅州这个工业不甚发达的山区市,他们把主要目标盯在打造天下客都的旅游上。
笔者早就领略过梅州山清水秀的风光。第一次是2002年9月,几个同学往梅州探望一位大学同学。根据潮汕风俗,决定第二天上午才去他家,便找个茶庄品茶静候。在与茶庄老板娘的交谈中,知道一个非常有名气的旅游区叫雁南飞,请老板娘带我们去,她爽一快答应。到了雁南飞,才知道是个茶园,其中红色的围龙屋硕一大无比,原来是酒店。正是:“山青红瓦现,品茗碧天清。何处洗尘事,雁南飞会朋。”(《游梅州雁南飞》)还参观了叶剑英故居,我写下了一首老干体《题叶剑英故居》:“虎形山上绿葱葱,池里荷苞数点红。平贼降妖老元帅,黄昏诵罢亮高风。”回到了茶庄,一同学掏了两百元钱给老板娘,说是给小孩买学习用品的,老板娘推辞不了后,便称了两包茶叶回礼。
在这次短暂的梅州行中,知道了梅州拆除大路口的红绿灯改建大圆盘的缘由。当时我们也和不少梅州人一样觉得不可理喻,几年后终于明白,几十米宽以上的交叉路口,大圆盘比红绿灯更能疏通交通,才佩服当年梅州市委书记谢强华的眼力。
翌日告别同学,他说高速路还没建好,有学生在那,便打了电话吩咐给我们上已经修好的一段高速。
2004年国庆期间,我们在揭阳市区举行毕业二十周年同学会,梅州同学为了答谢同学们对他的关爱,带我们去梅州旅游,这时高速已经贯通了。我们住在雁洋,到雁南飞观赏了歌舞表演,也参观了围龙屋和叶剑英故居、黄遵宪故居。黄遵宪故居名曰人境庐,占地不大,但回廊、楼阁,很有特色,非官宦人家不敢在农村建造这样奇特的房屋。这三处旅游点有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院前有池塘,尤其是围龙屋,弧型的池塘和围墙合成一个圆,浑然一体。院子前面挖池塘,从迷信的角度来讲是“聚财”,但从人居生活方面来看,除了排污、洗刷、防火、灌溉、养鱼等功能外,还能调节气温、吸收灰尘。临水而居,并不是客家人独有,全国各地都一样,可见,先人在环境建设方面还是挺讲究科学的。后来,我写了篇《请手下留池》的杂文,发表在《南方周末》等。2008年第二本杂文、随笔集收入了此文,书名就叫《请手下留池》。
“草鞋岗上草斜长,木屋孤灯穿夜天。篝火点燃欢笑语,一园龙眼似云烟。”(《草鞋岗夜话》)草鞋岗位于蕉岭县蕉城镇,是梅州籍深圳作家张伟明的山庄。2009年底,客居珠海的梅州作家林葵花邀请了我和湘莲子、林丹华、白炳安、向北山等到草鞋岗做客。第一晚住在梅州,与梅州诗人游子衿等逛夜市游梅江。我写下了《夜游》:
“我一双贪婪的眼/吸进梅江的波光/两排霓虹的倒影孤独地徘徊//骑楼骑着历史的沧桑/唤醒了客家娘酒的甜与辣/把外乡人的梦带入星空”
第二天我们到了草鞋岗,张伟明也带朋友赶回来了。山庄中有几处崭新的木屋。湘莲子看后很兴奋,要求在这里搭建一栋,据说后来她专门回到自己的木屋呆了一个星期搞创作。张伟明说为了把山庄搞好,把所有的收入全部投在这里。山庄有厨房餐厅,经常有学生来这里烧烤。在蕉岭县委领导的带领下,我们也逛了一圈公园。晚饭后回到草鞋岗,捡了干枯的树枝点燃起来,现场举行了诗歌朗诵篝火晚会。
当晚住在长潭水库边上,第二天游览水库。也参观了丘逢甲故居,那是典型的围龙屋。回家后写了一首《魂掉长潭》:“谁的魂掉落了长潭/长潭的羞涩/被晨光一层一层地剥落//有人操起一把长长的竹竿/企图点击蔚蓝的潭水/翠绿的群山突然在水中/荡起了一圈圈的诗歌/把诗人的魂魄紧紧地/套在草鞋岗的狗吠声中”。
这次是第四次到梅州了。为了搞好这次旅游宣传研讨会,梅州日报社早早就安排了张柏明副总编辑先用电话与各家媒体负责人联系。恰逢10月底省委宣传部举办全省所有地级市一党一报总编辑参加的培训班,梅州日报社王赢杰总编辑干脆把请柬带到井冈山,当面广发“英雄帖”,工作人员随后电话通知缴交论文,为三省二十多家地市级一党一报七十多名老总、记者创造了一起交流的机会。我于14日上午开完会才启程,到了梅州迎宾馆,大部队已经出发,我们用了午餐便去休息,三点钟才追赶到雁南飞,等他们下山后,一起去体验摘柚子。别处的柚子是赶在中秋前摘下来拜月娘的,而梅州的金柚是专门留到冬天的,可以卖个好价钱。云浮日报记者梁耀天理着光头,把柚子放在头上摆甫士留影,大家惊诧柚子居然能在头上屹立不动。
当晚,朱泽君书记披挂上阵,右手拿话筒,左手按遥控,把梅州旅游发展战略倒背如流毫无遗漏地灌输给了在座的媒体朋友。而第二天的梅州日报新闻,只见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周章新的致辞摘要,而市委书记那激越昂扬的演讲一个字都没有,唯“市委书记朱泽君会见媒体一行”一笔带过。看来,梅州市在贯彻中央八项规定中,弱化领导报导,突出活动主题。饭后,我们去逛梅江,觉得他们桥梁设置比较科学,尤其在间断十字路口缓解塞车方面。回来后在迎宾馆大堂一侧喝茶。那里摆了大桌子,文房四宝具备,有人在挥毫。云浮日报社李力兄说我前次送给了梁耀天六条金鱼,今日他要四条就行。在梁耀天的带动下,我也乘着酒兴散擦了六条似是而非的金鱼给李总,顺便写了“客天下迎天下客”的条幅,交代张柏明老总收起来送给他们的社长张德祥兄,算完成了一项任务。
第二天的行程到客天下。梅州市的特点就是每到一个旅游景区,必须换座景区的电瓶车。坐电瓶车上上山,并没有什幺看头,但可以领略一览城市小的境界,下山途中,中式、西式题材建筑陈列两边,很有看点。这时候,我真的佩服起梅州人了。客天下,明明是房地产开发,但他们先打旅游牌子,把旅游搞起来,商品楼还没建,四面八方的人就已经来观光了。整个粤东地区,谁有这样大手笔?梅州有中国客都博物馆,整个潮汕地区包括汕尾市,有潮汕或河洛文化博物馆吗?我们也有丰富的旅游资源,不比梅州弱小,但都是小打小闹东一房西一楼,各自为政,形成不了旅游气候。在梅州,所到之处,都有白酒,都是糯米酒蒸馏出来的高度酒,本地食材,热情又不失礼,更不会违反规定。这些都值得我们借鉴。
换乘大巴后往平远。在左边,看到一处山峰,很像卧佛,当地人说,佛像头在广东,两脚在江西、福建,暗含了平远是从福建武平、江西安远分割合并而成的。午餐时,平远县委书记曾尚忠说桌上的脐橙不是平远的,好像是武平的。他说要控制平远的水果规模,担心农药污染地下水。笔者第一次知道农业也会污染环境。饭后去差干镇走贵妃谷栈道,导游先问有没有恐高症的,有的话就不要上。栈道位于五子石风景区。五子石,原名五指石,但看不出五个手指的行状,朱泽君书记说叫“五子石”能体现出一种文化,便改了名。刚开放不久的水泥栈道,全长三公里,还有玻璃眺望台,站在玻璃上,脚底是万丈深渊,心里素质不好的人肯定心虚、脚软、汗冒。下山后去摘脐橙。脐橙质量优良、无籽多一汁、色泽鲜艳,天下闻名。果农告诉我们,要挑选向阳的,甜。由于五子石山下有差干第二大河相思河,笔者便填了《相思河》以记录差干之行:“结相思,品相思,车到相思红豆肥。抬头五指巍。搭云梯,望云梯,脚踏浮云上紫薇。橙香衣袖飞。”
16日各奔前程,因顺路,我们到丰顺采风。首站是邓屋地热发电站,建于1970年,地质部长李四光特拍电报祝贺,称填补了我国地热发电的历史空白。然后去观看号称“广东第一瀑”的归龙寨瀑布。还没走到近处,一阵水花扑面而来,正是:“天河漏水挂银帘,阵阵雷声冒紫烟。扑面清凉非俗物,满头皆是玉龙涎。”(《观丰顺归龙寨瀑布》)据说龙归寨瀑布宽22米,落差56米,这时虽然是枯水期,但瀑布还是很大。今年台风天兔袭击汕尾前,笔者采访过陆河县委书记林少文,他说陆河螺溪镇白水寨瀑布落差近200米。究竟谁是老大,还得待专家考证。
在农家山庄午餐后,我们泡温泉稍事休息后去上围古寨、李坚真纪念馆和太平寺参观。
上围古寨座落于汤南镇新楼村,是城堡式古建筑。面积1.8万多平方米,围墙根据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108幅围筑而成,呈卧蟹形建筑。围墙每幅宽高均6米,墙厚半米,340多年来坚固无损。古寨东东门是后来开的,原本只有三个大门,正门为西门,匾额为“种玊上围”,最为奇特的是,三个大门不管南门北门,全部向西。寨中有三街六巷,一个公祠六个公厅,六个公厅是指六个儿子六大房。
到了李坚真纪念馆,迎面是一栋雄伟的石楼,楼前的李坚真骑马的雕塑。丰顺县委宣传部的领导说,这栋楼原来是县委办公楼。
而太平寺位于闹市中,山门离庙门太近,很逼仄。等进了大门,才豁然开朗。而从大雄宝殿旁边出去,那就别有洞天了。拾级而上到了佛印阁,佛印真身稳坐神台,双目明亮,栩栩如生。
当晚离开丰顺,笔者以《西江月•丰顺印象》结束本文:“刚赏温泉发电,又叹瀑布飞腾。农家蔬果茶香萦,泡一浴权当闲兴。种玊上围西向,见珍策马长征。高僧坐化脸如生,正是心缘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