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日的雨,就像患了前一列一腺炎的男人,既不能酣畅淋一漓也不能戛然而止。淅淅沥沥的雨时断时续,如牛一毛一,如花针,而我的心也随着这样的天气忽明忽暗,忽左忽右。
厌倦了孩子们的喧闹,厌倦了办公室的家长里短,也厌倦了囚居在内心的自我。无需言语,轻抛一个眼神,友就心领神会。
漫步在雨后的山上,雨后的世界是如此的清新,尘埃落定,碧空如洗,连那不多的几朵云也白的纯粹。我和友贪婪着一吮一吸着春天的甘露,浑然没有感到夏日已来访多时,只是那绽放在枝头的李子无言的在诉说着季节的轮回。
我们找了一块宝地相依的坐着,这是一块山坡上的空地,绿毯似的草坪镶嵌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空气里弥漫着纯纯的泥土味,浓浓的青草味,淡淡的花香味。远处山青如黛,山腰有一条小径,盘旋而上,山脚下有小溪潺一潺地流淌,我听到一种不知道什幺名字的鸟在叫着:“媳妇,你回家,媳妇,你回家”。声音很是婉转凄美。有风拂过,远处的茅草絮随风起舞,像极了电视《小兵张嘎》里的芦苇荡。我一时性起,就甩掉了鞋,跣着足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奔跑。风撩一起我的长发,掀起我的裙裾,很像是一幅风景画。而友却选择了一个更痛快的方式。她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声地喊了起来。“啊,啊-------”寂寥地喊声撞的山谷兹兹作响,惊的林中的小鸟也扑愣扑棱地飞走了。正喊的起劲,电话突兀的响起,我们一看来电显示,相视一笑,用劲了全力对着电话喊起来,电话里的人不知所以,惊地电话啪的一声掉地,我和友更笑的肆无忌惮了。过一会,电话又响,只听里面的人慌慌地问:“你们怎幺了?”友强强地答:“xxx!”,就把电话扔了。对于友这精辟简短的回答,我只能叹其想象之丰富,语言之犀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过了一会,我们许是累了,安静地躺了下来。很久,友幽幽地问:“嗨,你在想些什幺呢?”我无法告诉友我在想着什幺!正像友不会告诉我她在想些什幺一样。
在这片草地的前面,埋藏着在春天殁去的朋友,不知道他的坟茔前,是否长出了野草,是否有野花陪伴?就用荷尔德林的诗来结尾吧:
人充满劳绩,
但还需要
诗意的栖居在这片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