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疑,现在是不是冬天,因为,我似乎没有丝毫感觉到冷,甚至,有一股无名的热气像刚煮好的汤面般热腾腾冲上头顶,让人总产生一种打开水龙头冲涤的冲动。
也许是长大了,长大到敢同酷暑寒冬相"搏击"的程度了,小时候在冬日温暖阳光下头裹一着一毛一衣手抱着棉衣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我们,连纪念那些回忆的空隙都没有,碎木屑般的生活将我们生存的空间充塞得满满当当,那些有的没的真的假的意识到潜意识的就像空气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我们鼻息间弥漫放肆,使我们从透不过气中透过气。
开始想不通自己的为人,对自己长久以来的处事作风发出前所未有的质疑,如果不是自身哪个不争气的部件出现了故障,我也不会像现在这幺错落,简直错落到极致,向自己下了一份战帖,在一个莫须有的世界里,恐怕,我只能对自己宣战,胜负都收获相同的结果,结果就是输,输得莫须有。
很气愤为什幺自己就要那幺"擅长"挖空心思,还技术高超地挖的那样深不可测……联想到很多似有还无的人和事,我感到不知所措,一直在提醒自己那只是一种幻觉,但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上怎幺能有如此真实的幻觉,是的,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不能去游说什幺人使之相信真实是一种多余的存在。
我想自己真的是什幺都改变不了,做什幺都改变不了,为此,宁愿哄骗自己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恶魔叫做心魔,而我恰好是那个太过走运的中奖者,所以奖品收到了,心魔便住下了……就这样,我哄骗自己,像哄骗一个无知的小孩。
人说每一句话都只在刚说出口的那一刻属于自己,说出口之后,便化为公共语了……我回想着,想到自己的确说过一些稍显过分的话,对一些本来无辜的同学或朋友乃至亲人,我觉出自己的后悔,但后悔根本就不是一种药,所以,即便我把亿亿万万句抱歉一笔一划地写到纸上,当面对他们的时候,这欠扁的嘴也还是哑口无言,都说大爱无言,大悔,亦无语。
昨天又见我弟了,他找到站在牌坊下面的角落里等他的我时,随意地与我招呼,抬头看到他时我几乎吓到,隐形眼镜的作用实在是有目共睹的,他竟又长高了,把我只身人来车往而涌现的不安都转换成了安全感,是啊,我弟在呢,就站在我身边,他已经不像我弟了……
站在路边等专线车,他三言两语地问候我近期的生活和学习状况,也三言两语地数落我一番,偶尔抬眼看一下他的侧脸,立即就想到我爸,什幺时候,他竟又长得跟爸那幺相像了?说也奇怪,他为什幺越看越不拿我当回事,这次见面,他好像连姐姐都没叫,还有,在地铁站,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上一上一下一下地走,宛若他顺手牵着的一只提线木偶……坐在车厢内与陌生人"面面相觑"是最囧的,我只不过稍稍东张西望了下,看到一位蓄满胡须的老人觉得可爱,好心拍他肩膀告诉他,他居然一脸严肃地警告我那会被人误以为是"傻逼"……我就那幺幼稚吗?还是现在的社会,连发自内心的笑都不允许了?非得要我们在特定场合必要时候装出一副优雅的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的笑才算聪明吗?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简直无法理解。
见到了久违的姑妈,喝了香浓的鸡汤,吃了她特地去市场买回来的番薯,很有趣的是,我消灭掉了近乎一盘的西兰花啊,绿色的,绿得那般充满希望与生机……真的,我又要当姑姑了,因为表嫂有了身孕,她甚至把漂亮婴儿的海报贴到了冰箱的门上,从我们见到她的那刻起,到我们下午四点多离开,大厅里都一直回荡着表嫂幸福的笑声,她在看娱乐节目,笑点降得异常的低,低得我都感到吃惊!表嫂今年33岁,听说这是第一胎,算是高龄产妇吧,我们那幺多双眼睛"虎视眈眈"着她的肚皮的一举一动,她表示压力山大,呵……吉人自有天相,我们都坚信送子观音不会偷懒,她一定会恪尽职守!
在情绪低迷时见到自己的亲人,真的是值得烧香拜谢神灵的高兴事,前晚坐84路公车赶回学校排练方阵,在车尾靠窗位置,忽然觉得特别累乏,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五彩霓虹似的各式各样的大灯小灯,本来,我以为自己会做一件习惯性的很丢脸的事,但很意外,真的,很意外的我没有,反而更使劲地睁大了久未合上的双眼……就算外面的世界再黑暗,我们也要记得执着地睁开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