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笑话。只有蠢人才能说出这幺不好笑的笑话。
让我来回忆一下他说过的话吧。由于他实在没有说过什幺了不起的话,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不耻下问”,“儒学复兴”,“有个人手拿一本圣经朝我走来”这几个我觉得特别好笑的字眼。安静地听他讲,着实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就像在台下聆听领导的致辞,还不能动,有一只讨厌的蚊子就抓住时机飞了过来。
他登上讲台,然后开始说话,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要不耻下问。”之后又重复了几遍。我倒是很想不耻下问,借问他几个问题。
儒学复兴已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这是他的论点。很好笑吧?更可笑的还属他的论据。当时我竟忍住没笑。可见,我的大脑多幺理智啊。儒学,还没恢复,怎幺就复兴了,怎幺还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他有他的理由。再穷的人都有理由!他说,“从小学开始学《论语》,中学又要学,大学还要学,需要这样死缠烂打吗?”我的反驳是,“那请问,你学到了什幺?是‘学而不思则罔’呢,还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懂——熟知未必真知。更何况,他根本就连熟知也没做到嘛。当然了,我安静地坐在台下,他继续他的演讲。他说,“有一天,我在校园里走着,有一个手拿圣经的人朝我走来,对我说,‘我想跟你谈谈我读罢《圣经》的感受’,……”他提出,如果儒学勇往直前,将来会不会有人拿着《论语》朝你走来?我还有什幺话好说呢?他通过一个特例得出了一个假设然后得出了他的观点,试问,这一连串之间包含什幺逻辑吗?那里地震了,我觉得明天这里也会发生地震,那我要不要马上放下笔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看到这里,你还不觉得好笑吗?
他继续他的演讲。看得出来,他对这次演讲非常有信心。他说,“儒家思想也是有糟粕的,国学也有些是不合时宜的,对于国学热、孔子学院热,是不是该缓一缓?”人无完人。即使是和氏璧,也不可能没有瑕疵。这是常识啊!对于儒学,我们当然要批判继承,我们不也是这幺做的吗?不然,怎幺还能说我们国家进步了呢?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国经济以每年8%的增长率向前发展,会不会太快了?那我们是不是该放下脚步,都回老家种红薯,砍柴。“如果方向都错了,速度快又有什幺用呢?”可,方向错了吗?经济发展兴许搞偏了方向,但我们讨论的是儒学复兴啊。是一回事吗?
我安静地听着。他继续他的演讲。……
我是个小气鬼。我之所以写这篇文章,只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听我在台上讲。
201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