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之旅
为了和姻亲相见,特应二儿夫妇邀请,于二月廿三日乘印尼班机启程。在设备落后的印尼机场等了四个小时,竟难觅像样的餐馆。除了本地零食一切欠奉,让我感到时间溜得很慢,到达新加坡时,才可祭饱饥肠。劝各位朋友,若外游千万慎重选择航班。
趁这三天在新加坡停歇,我们决定好好享受口福了,对于其美食的分布地点,我已很熟悉,尤其是我的至爱榴槤和螃蟹。
数日觅食一团一结束,终于转乘南航顺利抵达四川成都。因刚从热带转来依然令风蚀一骨的地方,真怕难以适应。旧地重游,缺乏逛街之兴,安静等待儿媳俩完成婚纱照,一同游熊猫基地。上次造访逢风雨交加,故只匆匆走马看花。那天天气明朗,可以慢慢细览,弥补上次遗漏的景点了。
四天后、我们一行要赶二个多小时往乐山附近的乡镇。本来已订了一部七人轿车,可以舒适地享受沿途景物。但车抵达时已有五位乘客,我们四人连五件行李,如何挤进?而且要两个小时多的车程,只好另找一部了。那司机还要我们赔偿损失,真是太气人了,我坚持不付分毫。旅馆代订的车子是我们包的,价钱稍贵也是值得。本来搭地铁约45分钟路程,是非常方便,可惜碰巧新年,是一票难求呀!由此经验,若出外旅游,还是随一团一较为安全妥善。到目的地时,已是晚上,热情的亲家夫妇早候在路口了。
媳妇说多年没有回家,不想住旅馆,她父母让出一单位,我夫妇和儿子媳妇住,我也乐于有缘过乡镇的纯朴生活,学习四川人的习惯,无辣不欢了。每天清早,楼下小摊吃早餐,有冒着热气的豆浆和稀饭,再吞两三个菜肉包一团一,顿让身体暖烘烘。中午则随便是麻辣火锅,几乎开口可喷一出火一柱般。街道此时非常热闹,简单鱼类、肉,和野味,疏菜和豆类是很新鲜,听说是日日採割的。最让我烦恼是言语不通,正如鸡和鸭对话,幸好我略懂普通话,加上笔纸才可沟通,四川话真是太难了。
在乐山游玩,我们四人试坐公交车,重游乐山大佛。上次来玩,因畏山路难行,是坐船在大佛脚下往上瞻仰。这次是行山径,虽然比较艰难,是另样感受。忘了告诉各位,我们外国游客,价钱是双倍。山路是九级一弯,共一百级。山上很多名胜古蹟,连大文豪苏东坡的故居也在此;但因年久失修,已是行人止步的禁区。沿大佛头顶转去,是一个古旧鱼村,有山中居民开店,卖些山溪捕获的鱼虾、採摘的野菜等。再往内走,是五百罗汉殿,摆设模样不同的罗汉。一山又一山,共走了三个半小时,外子已脚疼叹气了,回家后亲家用气功一按,就感无事,但亲家要立刻打坐,使元气恢复。本以为是书本上才有的气功,不想真正遇上。
亲家是奇人,是位中医师,但没设馆,也不授徒。求医者诊金随意,若穷人便赠药,故得镇上人尊敬。如此济世为怀,让我感动和敬佩。他是半修行者,多以素食为餐。这几天、也让我过了在城市没法享受到的另类生活。
乐山有一道名菜「践脚牛肉」,如果没百年前,有一位老中医,住在富人家的后园,每天看到富人把不吃的牛内脏弃掉,深感可惜,于是全部拾回清理,加入中草药煮了一大锅汤,放在门前让过路者随意饮用。当时乐山正流传一种怪病,双脚没力,且至不能行走。也有牙病胃痛等其他病人,凡喝了老医生的汤,药到病除。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流传下来,但竟没有人知晓老医生的名姓。那时人们又纷纷传说,他是神仙的化身,专来救治贫民。所以四川的食街上就有两三间专一卖「践脚牛肉」餐馆。汤里除了五脏还会有野菜、鲜菇、萝卜、木耳土豆等,在寒风中边滚边吃,烫辣的滋味非常受用。
晚上、大佛脚下的长堤空地上,骤变热闹。家家户户的男一女都穿着漂亮衣服,结伴散步或跳舞唱歌,十时正便全部回家休息了。镇上居民比城市中的我等,更懂享受生活,明暸知足常乐之理。
今天、我等离开乐山,往探峨嵋山。搭乘公车,需一个多小时车程。原来此山崎岖高峻,孕妇不宜,只好让媳妇在小镇的旅馆等候,我们由儿子陪伴征服峨嵋了。没有懂四川话的媳妇同行可惨,当地人是不大懂国语,遇到麻烦是问道于盲,入山要购票,乘乘走走,甚是疲累,很多游人都是半途而返。
山中分为两部份,低处有很多庙宇分布,像报国寺、伏虎寺、五百罗汉堂、雷音寺等还有峨嵋山博物馆、一山牵等、高峻处有原始森林、洗象池、仙峰寺、九老仙府、清音阁、生态猴区、万年寺等。再往上爬最高的金顶,可以欣赏日出日落、云海的无穷变幻,并有佛光、十方普贤、圣灯、金殿、银殿、铜殿。原始森林是不开放,如私自进去正好让毒蛇猛兽饱餐。峨嵋金顶,高约海拔3099m。其索道全长为1168米,是中国最高最长的。无支架的索道可载一百人,运行190秒,由瑞士、德国和奥地利共同建成,故非常安全。
最感麻烦是巴士走了二个多小时,又要重新排队购票,过了一景点又买票,终到了「洪桩坪」处处贴满告示牌,警告小心财物,因眼镜皮包、照相机等都是小猴子的猎物,抢到的物品都高挂险峻处,作为山上的背景,让游客哭笑两难。从早上出发到达高山旅馆已是日落时,刚好亲自送别夕阳。万道金光绕金顶,真是壮观。日头隐没后脚下云海浮现,自己成了神仙。立刻又伸手不见五指,完全进入黑暗中。儿子终于讚不绝口,连说值得值得呀!因错过了晚餐时间,仅好在农家买玉米学泡泡麵充饥了。
天还未亮我们又赶往迎接太阳,云海层层堆叠,形成浩瀚烟波,时而云海翻波惊涛拍岸,时而清流如水,慢慢游一动,让人叹为观止,忘记正在纷飞的雪花,是零下3至6度呢。
儿子第一次到中国,竟说他喜欢,是值回所有消费。诸位读者有机会游四川,若体力可支持,千万别错过登上峨嵋山。明天一早,又要乘南方班机回澳洲。过了一回在寒冷区生活,才领会在澳洲的我们,是住在人间天堂。不过、将来体康强壮,我还想登上再高的山呢。
二零一五年三月廿七日于墨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