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着一颗常青藤,他过去是绿的。
那或许是几年前罢。我去北平,在那儿逗留了两天,游过老城区时,发现一户人家门口长着一棵很绿很绿的长青藤,我便厚颜的问那家主人掐下一个枝儿回家长长,他也很欢爽地许了。那颗长青藤便就是这样来的。
但他现在不绿了,或许在别人眼中他是绿的,但在我的眼中他却焦黄了面孔了。我不知他为什幺会那样,也不知道我为什幺会这样想,难道是我嫌他绿得不娇一艳,不苍翠,或是看厌了?
只是日子的催磨吧,一首歌听多了会腻,一幅画看多了会烦。这可能是我不知足,但是有些我所拥有的,那种深埋在我灵魂里的东西。
我希望我能拥有,持久的拥有,但是哪有一种东西会让你的愚妄得逞呢。
我的常青藤,或许已不是我的了。我还记得早晨的阳光洒在他的叶子上时光亮亮的,好似涂了一层明油,明晃晃的。我轻一抚一着他的叶,亲一吻着他的茎干,我知道他要离我远去了。
南方的天气是温和的,不似朔方的寒冷与干燥。但常青藤慢慢地,慢慢地烂了,腐了。
也许没有人注意过,甚至不从想起,跟泥土一样平凡的常青藤。常青藤本如泥土一样随处可见,生命力之顽强也非同一般花草,它通常只在角落里静静舒展,静静欣喜,而不会高声呐喊,也无需刻意展示。它凝结的天地灵气不卑不亢,于静默处,自有一份赏心悦目的富贵雅致让人流连忘返。
常青藤是绽放在世间的清华,而文字却是开放在心灵中的枝叶。从古到今,字字不同,句句清香,就跟百花园里的花朵一样争奇斗艳。给予世界以美感,给予世人以享受,也给自己赋予了阡陌红尘片叶不沾身的灵魂。
对于文字并没有多少感慨,随意表达些什幺流年记事,畅想些什幺未来际遇,转眼就是云淡风轻的过眼烟云,会忘得一干二净,再也寻不到当时特有的情结。写了也就写了,忘了也就忘了,还有什幺能左右自己不可辩驳的情感挥洒,舒畅的倾泻所思所想的情愫。
常青藤也便在我的文字里蜿蜒。